房門被推開,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身穿麻布衣裳的男子蹲在竈面前似乎是在添柴加火。
那蹲在竈面前添柴加火的男子也發現了有人進來,不過並沒有轉身。
“你接近雲初染有何目的!”軒轅煜鷹眸緊盯着蹲在竈前的男子,似乎今天一定要搞清楚這個男子爲什麼刻意接近雲初染。
更奇怪的是,雲初染竟然給他治療還讓他留在王府之中,素不相識,雲初染對一個陌生男人竟然如此好。
聽到從門口傳來的清冷之聲,男子的目光一閃而逝的異樣,緩緩起身轉身,沒有直視軒轅煜犀利的目光。
“小的見過王爺!”男子蹲身給軒轅煜請安,雖然表面看着非常害怕慌張,可低着頭的眸子裡沒有一絲慌張,盡是淡定從容。
“說!接近雲初染有什麼企圖?”軒轅煜沒有拐彎抹角,而是直奔主題。
只要關乎雲初染安危的事情他就會變的特別不淡定,一反常態。
“王爺說笑了,小的只是一個伙伕,哪裡會有什麼企圖……”男子刻意壓低聲音,改變聲音,不讓軒轅煜察覺到他的異樣。
軒轅煜的觀察能力跟洞察力強的驚人,想瞞過他似乎不太可能。
“伙伕嗎?”軒轅煜一聲冷笑,向着男子逼近,男子眉頭微皺,早該知道瞞不過軒轅煜的。
男子突然釋懷擡頭,軒轅煜盯着這張陌生的臉只覺着有種熟悉的感覺,不是臉熟悉,而是這個男人給他的感覺很熟悉。
是他……
在男子身上找到了那個人的感覺,軒轅煜肯定了心中的想法,“這裡沒有外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男子聽軒轅煜的話嘴角勾起一個弧度,還是……被認出來了啊……
男子緩緩伸手,貼近臉頰死掉臉上的人皮面具。
“軒轅煜,好久不見!”
軒轅煜看見男子的面容並沒有多少吃驚,似乎是在意料之中。
“的確是許久未見,無憂宮主修冶!”想不到在他跟雲初染在水月國的那段時間,這修冶竟然就一個月,短短的一個月重建了無憂宮。
“無憂宮主屈尊於本王的廚房,還真是讓人匪夷所思。”修冶突然來一字並肩王府,還不以真面目示人,恐有陰謀,還是小心爲妙。
“呵呵……”修冶並沒有回答軒轅煜的這句話而是岔開話題,“本座近幾日在廚房都聽到了一字並肩王你要娶新側妃了,本座是不是應當說一聲恭喜?”
聞言,軒轅煜眉頭一皺,這件事是他現在,此時此刻最不想提起的事情。
“軒轅煜……若,你負了染兒,本座一定會……”軒轅煜還未說完,軒轅煜立馬打斷,“一定會如何?”
“殺了本王?”這修冶此番前來究竟有何用意。
修冶對雲初染有情他是知道的,這纔是他不願意修冶留在王府的真正心思。
“本座會帶着初染離開你,讓你徹底的失去雲初染。”修冶出聲,軒轅煜頓時愣住。
帶着雲初染離開他?有可能嗎?
他絕對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
“你……覺得你有這個能耐?”帶着雲初染離開他?這是他出生以來聽過最搞笑的笑話。
“一字並肩王若不信,大可試一試!”雲初染他很瞭解,軒轅煜若真的迎娶了側妃,按照雲初染的個性,不用他出手,雲初染就會自己離開軒轅煜。
“王爺天色不早了,你該離去了,這廚房不應該是你來的地方。”說着修冶把人皮面具重新帶上,又恢復了之前的模樣。
“那,我們就拭目以待!”臨行前,軒轅煜就留下這樣一句話。
軒轅煜離開,修冶重擡頭,望着軒轅煜離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個笑容,這事其實完全不用他出手,軒轅煜若娶了側妃,雲初染那關……
軒轅煜離開廚房之後就直奔雪樓,雲初染睡的特別死,完全沒發現軒轅煜回來了。
軒轅煜躺在雲初染的旁邊,將雲初染摟在懷中,他絕對不會讓修冶的話變成真。
側妃?他若不讓進,這一字並肩王府就算是皇帝來了也進不了。
迎娶側妃的日子已經到了,王府裡卻沒有半分喜慶,反而是越發的安靜,壓抑,讓一衆下人心慌。
雲初染因爲扭傷腳的事情兩天沒有下地,這一轉眼就到了迎娶側妃的正日子,雲初染終是沒按耐住,穿着鞋子偷偷的往外跑了去。
本該是迎娶新人的一天沒有絲毫喜慶,王府還是嚮往常一樣,下人們該做什麼做什麼,像是完全沒有迎娶側妃這回事一般。
“參見王妃!”
“王妃!”
“王妃!”
看到雲初染的侍衛們紛紛向雲初染行禮,之後就繼續前行。
雲初染獨自向着王府大門走去,青鸞紅菱都還不知道雲初染已經出來了。
走到王府門口,沒看到想看到的場景就出聲詢問旁邊的侍衛,“新人還沒到嗎?”
虧她還想出來看熱鬧的,竟然還沒到,真是掃興。
“額……”侍衛愣了兩秒立馬道,“還沒。”
雲初染問出這樣的話,門口的侍衛紛紛驚訝,王妃似乎並不生氣?
按理來說王爺迎娶新人,王妃會非常生氣纔是。
“王爺呢?今日可是大喜的日子,他這個主角怎麼沒在場!”這是打算給人家吃個閉門羹?
“王爺應該在書房處理公事!”王爺不出來,王妃應當高興纔是。
王爺跟王妃在一起的一點一滴他們都是有目共睹的,王爺的這條命都是王妃換過來的。
王妃這樣的女子,值得王爺傾心相待。
雲初染之後不語,在王府大門口站着。
現在雖是冬天,今天卻也是一個男的的好天氣,豔陽高照,不知站了多久,雲初染雙腳發麻問了一下旁邊的侍衛,“現在什麼時辰了?”
看這天色午時應該過了吧?
新人成婚不是應該午時嗎?
“回稟王妃,午時剛過!”侍衛恭敬道,同時也望了一眼街道。
午時已過卻不見新人花轎過來,難不成是他們自己不來了?
“午時剛過……”雲初染喃喃自語。
不應該不來的,這是太后賜婚,他們沒理由不來,也沒那個膽子……
爲什麼,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突然,雲初染眼睛一亮,疾步跑進王府。
快速跑到王府大廳,一抹鮮紅色刺傷了雲初染的眼睛。
花轎,還有喜隊!
這些人……沒有從前門進來,而是刻意從後門進來,喜隊也沒有吹鑼打鼓,就這樣……悄悄的進了王府。
“老奴參見王妃!”說話之人正是太后身邊的嬤嬤,從後門進的計劃就是她想出來的。
什麼後門正門,只要能進一字並肩王府那就是好門。
“你是誰?”雲初染雙手環胸一副滿不在意的模樣,“本王妃見過你嗎?”
老嬤嬤聽的臉上一紅一紫,卻敢怒不敢言,“老奴是太后身邊的嬤嬤,是特意奉太后之命領新側妃入王府的。”
老嬤嬤這話就是告訴雲初染,這從後門進來的計劃是她出的。
“哦……”雲初染點點頭,臉上的笑容讓人心裡發怵。
“花轎裡的就是新側妃?”雲初染準備上前將新側妃林詩尹拉出來卻被嬤嬤阻止,“王妃這可萬萬使不得,新側妃得王爺才能接出來。”
雲初染收回手笑容更勝,要王爺才能出來嗎?
那你就最好別出來了。
周圍的侍衛看着雲初染跟老嬤嬤,還有花轎連忙跑去書房稟報軒轅煜。
軒轅煜知道花轎到了王府立馬跑去前廳。
到了前廳不少下人圍在那裡,卻不敢靠近,因爲他們已經感覺到了來自於雲初染身上的殺氣。
“誰讓你們進來的!”軒轅煜磁性的聲音傳來,充斥着怒氣。
他明明已經讓人死守王府大門,卻漏了後門。
想不到這個林詩尹竟然不顧顏面直接從後門也進來了。
“王爺,你可算來了!”老嬤嬤見軒轅煜來了連忙獻殷勤道,“新側妃可是在花轎裡等王爺好久了。”
老嬤嬤故意把新側妃三個字音量加重,似乎是故意說給雲初染聽的。
雲初染站在一旁雙手環胸,一副看熱鬧的表情。
林詩尹不過是一個胸大無腦的女人罷了,捏死她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
只不過……她挺想看看,軒轅煜會怎麼處理這件事。
她會讓林詩尹後悔爲什麼要嫁入一字並肩王府,爲什麼還活着。
“馬上,把花轎擡出去!”軒轅煜情緒似乎比較激動,讓嬤嬤將花轎弄出去。
可擡着花轎來的喜隊都讓嬤嬤給打發走了,如今一字並肩王府中就只剩下花轎裡的林詩尹跟老嬤嬤。
“王爺你說什麼話呢,這可是太后賜婚的側妃,而且人家新側妃可是清清白白的黃花大閨女,擡進了一字並肩王府哪裡還有擡出去的道理?”老嬤嬤故意強調是太后賜婚,之後又打友情牌,軒轅煜卻依舊是不爲所動。
“我看不如讓新側妃決定何去何從吧!”雲初染突然大發善心,讓林詩尹選擇自己的路。
離開,或是留下來,兩個截然不同的命運瀏覽林詩尹自己如何抉擇。
“王爺,你看王妃都開口了……”老嬤嬤雖然吃驚雲初染爲什麼這樣做,卻還是同意了這樣。
軒轅煜則是不解的看着雲初染,染兒爲什麼這樣說?
“我給了林詩尹自己選擇的權力,是去是留全掌握在她自己手中,不過……既然是讓她選擇的,那……哭着都要走下去。”雲初染一字一句咬的特別清楚,同時也希望林詩尹看清楚現實。
“就是不知林詩尹的選擇是……”雲初染盯着花轎,花轎中的女子低着頭,輕啓脣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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