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上官天啓,上官陶琬直接去了桃姨娘的院子,早就輕車熟路了,一路上倒也沒有碰到沒事找事的人。順順利利地走了進去,迎面就看到已給背對着自己的婦人,看起來失神良久,有些心事重重。
“桃姨娘。”
不用看正面也知道婦人是誰,越是好奇越是想要知道,眼前的女子看起來心事重重,上官陶琬福了福身子露出貝齒,一副不在意的模樣。
桃姨娘看到來人是上官陶琬,驚訝地把她讓到正廳裡去,還未坐下就提起了她前陣子消失的事情。上官陶琬見她是真的着急,言行舉止發自內心還是看的出來的,好奇之下她望着對方說道:“姨娘別急,我來就是跟姨娘說明白最近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上官陶婉點點頭,淡然地望着對方,神情有些倦怠,緊接着她眯着眼睛笑笑:“其實最近我真的是一言難盡,差點性命不保。”
桃姨娘驚訝地望着上官陶婉,對於她的話倒是有幾分掂量,聽完她簡單的訴說之後才明白過來。事情迫在眉睫,不管是周氏還是上官靜玉,該動手就不能放鬆警惕。於是她站起來撫摸着凸起的肚子說:“七小姐,我最近打算動手,既然七小姐來了,不如就把事情提前吧。”
“看來姨娘很信任我,姨娘覺得我能配合好你嗎?”
桃姨娘打量着上官陶婉微笑的眼神,心悅誠服地說:“當然,上官家除了沈姨娘之外,我信任的無非就是七小姐了。”
“姨娘的話言重了,以後姨娘母憑子貴,你肚子裡的孩兒纔是你最值得信任的人。”
上官陶婉的話讓桃姨娘倍感壓力,不管事情發展到什麼地步,該做的不該做的都要早點完成,現在也是一樣,即使什麼都不在意,要做的始終要做到,最後她眯着眼睛望着對方說道:“既然如此,七小姐願意幫我嗎?”
“好,我定當竭盡全力。”
上官陶琬和桃姨娘達成共識之後,決定這兩日先準備好一切,把所有的結果都打算好,省得讓周氏和上官靜玉有時間提前做準備。沒有耽擱多久她直接吩咐紅紅飛鴿傳書給阿蒙,順便問問阿煥現在的精神狀況。
獨自一人去了上官燕的院子,誰想,進去沒看到上官燕卻看到坐在院子裡扇扇子的趙姨娘。現在的天氣已經不熱了,趙姨娘解開了一個釦子看起來悶悶不樂的待着。她沒吱聲直接福了身子:“趙姨娘,燕兒可在裡頭?”
趙姨娘剛剛就看到上官陶琬了,故意找藉口把燕兒支開,她想要單獨跟上官陶婉聊一聊。誰知道當年不受寵的庶女現在一躍龍門成爲聖上身邊的紅人,想着燕兒沒有這樣的福分,她也不希望燕兒成爲衆矢之的,可是有些話不得不揹着燕兒說。
“七小姐,我想跟你說幾句話不知可不可以。”
上官陶琬知道趙姨娘一向不喜歡爭寵,爭風吃醋的事情很難看到她的身影。越是如此越是好奇地不行,最後她眯着眼睛看着對方說道:“好,既然姨娘有話要問我,那就問吧。”
“七小姐,我知道你現在的身份變得金貴了,可是你要小心樹大招風。周氏也不是好惹的,大小姐也不是善類,表面上丞相府看起來跟以往一樣,可是老爺現在比不以前了,七小姐早作打算是好。”
“姨娘的話我記下了,知道姨娘一向對我不是很親近,可是我卻對燕兒是真心的,我把她當成我的妹妹來看。”
趙姨娘點點頭:“七小姐,我知道你是真心待燕兒的,之前我還擔心你想要利用燕兒,可是後來我打消了念頭。”
“哦?爲何?”
“沒有什麼好說的,我現在有件事要求七小姐,不知道七小姐可願意聽我說。”
上官陶婉擺擺手:“姨娘說吧。”
此時的趙姨娘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婦人,反而有種超凡脫俗的感覺。思慮萬千可是內心深處還是擔心這個擔心那個,尤其是燕兒。她斷斷續續地想着開口了:“我說得是燕兒,我要求七小姐的事,讓燕兒跟着你,不管在上官家還是在七小姐的私人宅院,我希望我離開以後燕兒能跟着七小姐,得到七小姐的招撫。”
此時的上官陶婉聽完了趙姨娘的話頓時驚訝起來,不解地打量着趙姨娘還算硬朗的身子。疑惑地壓低聲音詢問起來:“姨娘是身子不爽嗎?我可以給姨娘診脈看看。”
趙姨娘忽然笑了起來,帶着看透一切的眼神笑着說:“我身子無礙,只是會咳嗽而已,老毛病不礙事的。七小姐過濾了。”
“可是姨娘的意思我不懂,畢竟燕兒在你身邊纔是最好的不是嗎?”
“可是在我身邊卻不能給她找到一個好人家,也不能給她跟安全跟好的生活。況且我最近看透了一些事,在房裡燒香拜佛,如果燕兒能託付給七小姐的話我就算出家也能安心了。”
上官陶婉忽然驚訝起來,沒想到趙姨娘有了出家的想法,看着她一副心平氣和不在意的樣子,燕兒卻是她最大的牽掛。真是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局面,要是燕兒知道的話肯定會受不了的。可是趙姨娘看起來已經下定決心了,她無奈之下還是答應了。
“放心吧,我會招撫燕兒的。”
趙姨娘的眼睛閃亮起來,頓時來了精神:“七小姐,此話當真?”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上官陶婉的話音剛落,那邊趙姨娘就跪下了,她驚慌地就要扶她起來,沒想到趙姨娘決絕地說:“多一個燕兒肯定會讓七小姐麻煩,而且燕兒的一切都要託付給七小姐是我太自私了。七小姐,這個大禮是你一定要接受的,不然我在佛祖面前就不是虔誠的弟子。”
趙姨娘的樣子讓上官陶婉有些爲難,可是手還是放了下來。
趙姨娘一邊叩頭一邊唸叨:“多謝七小姐,我會在佛祖面前日夜爲你和燕兒禱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