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陶碗的眼神帶着一抹不經意的怒色,可是臉上卻呈現出意味深長的慵懶之意,越看越不難發現對方是有意沒事找茬。還以爲他看起來要順眼一些,沒想到壓根不是那麼回事,仔細想想她反而大大方方地看了小牛一眼。
“真是沒想到諸位都是江湖豪傑會對一個小孩子過不去,他只是個沒有長大的孩子罷了,作爲姐姐我跟你道歉,不過跪下不能讓我弟弟來,男兒膝下有黃金,這個不可。”
上官陶碗的話音剛落,小牛的臉色立刻變得蒼白起來,怎麼都沒有想到會是下跪的結果。如果他能稍微提防一些,注意一點不要把酒灑出來的話,就不會讓姐姐如此爲難了。想來想去都覺得是自個的錯,不應該讓姐姐幫忙受過。
掙扎的同時還不忘一邊大聲咋呼,臉上的笑容逐漸淹沒在一片威脅之中。看清楚了小牛的處境,上官陶碗的神情逐漸露出了一抹輕鬆的笑容,她心想,就算今個真的跪下了也不吃虧,正好可以拿來當藉口,可是弄清楚東方家族的內部事宜,藉此機會讓身邊的一切都回到最開始的樣子是最好的。
男子的眼神有一瞬間的改變,雖然他是族長,卻還是第一次看到不怕自個的女子。眼前的女子看起來並沒有任何不同,也沒有哪裡不對,只是多看一眼卻讓人不能輕易忘記,尤其是她臉上的紅斑,看起來很礙眼又很噁心。
仔細打量着,他的目光隨後被其他圍觀的老百姓看到了。不喜歡人多的地方,他不耐煩地吩咐手下把人打發了,隨後從口袋裡掏出一錠金子說:“這裡的損失我來賠。掌櫃的,把人都給我攆出去,該賠償就賠償,爺還不差這點金子。”
如此闊氣的舉動在上官陶琬看來並沒有任何的震懾力,反而讓她覺得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尤其是眼前的男子,看起來霸氣十足,做起事情來卻是個十足的小人,心中再怎麼想都是枉然。越想越覺得事情不簡單,事情到了最後還需要拿金子砸人。
青女在一邊幾乎都看呆了,第一次看到出手闊氣的男子,尤其還是上官家以外的人。江湖人自然都是凶神惡煞了,除了紫衣男之外,其他人都不像好人,越看越覺得小姐都不知道害怕,心裡的想法越想越覺得不能理解,最後她反而露出了緊張的神情。
“姐姐……”
小牛還想說什麼卻被上官陶琬一擡手的舉動打斷了。緊接着她擡眼望着眼前的男子,看着他手下開口閉口地叫着族長心裡一驚,頓時訝異地看着他說:“閣下還是族長,看起來是說得上話的人。既然如此,大傢伙的眼睛都睜大了。”
一句話直接把所有人的目光都轉移過去了,詫異地望着對方的眼睛,東方卓的眼神變得更加撲朔迷離起來。就在他很想知道她接下來會做什麼的東西,女子慢慢地曲着身子,眼看着就要跪下,他卻有一種想接下來看清楚一切的意思。
掌櫃的這纔看清楚上官陶琬說得不是假話,沒想到是真要跪下。就在他擔心地想要上前阻撓的時候,上官陶琬的眼神還是被犀利地問住了,冷不丁地看着對方的樣子擔心起來,真的很擔心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一切。
“小姐。”青女難受地也要跪下卻被上官陶琬瞪了一眼。
淡淡地看着對方的眼神似乎有不屑和不相信,上官陶碗沒有任何猶豫,直接一隻腿跪下了。她的動作很慢,而且她想讓在場的許多人都看到對方是怎麼欺負自個的。故意叫小牛弟弟也是做給別人看的。就在她心中搗鼓的時候,對方的手還是伸了過來。
“姑娘快起來吧,在下不是真的要讓姑娘跪下。”
一句話道明瞭所有的意思,上官陶碗知道這一次是自己贏了。看來對方還不算無藥可救,即使心中有再多的不舒服,現在到底是自己勝利了。最後的局面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其他的都不重要。
東方卓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打量着,看着她不卑不亢的樣子,對自個的容貌並沒有任何介意,反而義正言辭地爭取自個的利益,這樣的女子也不算是一般的女子,要是能小看早就看到了。爲此他直接不會地問起來:“姑娘,在下想跟姑娘交給朋友,不知道姑娘的名諱是?”
上官陶琬自然沒有任何躲避,直接開口道:“在下姓陶單字一個琬。”
她的心中早就想好了,如果說的是假名字,事後要是被查到了肯定會節外生枝,還不如直接說閨名,至於姓氏就不需要明說了,就算以後再有瓜葛只需要找個藉口解釋就好,畢竟丞相府的頭銜可不是隨便說的出來的。
“陶姑娘真的是愛護弟弟的好姐姐。”
東方卓說着,使個眼色讓手下讓開,指着對面的椅子說:“姑娘坐下說話。”
上官陶碗是不想繼續待下去的,畢竟不能讓對方繼續有機會跟自己相處。萬一被發現了身份的話,就是有十張嘴巴也是說不清的。現在來看倒也不復雜,既然他是東方家的族長,那麼他要是發現不了,他的手下也不會查到的,想到這裡微微放了心。
“壯士有禮了,我不過是一介女流,和弟弟混口飯吃。”
東方卓打量着上官陶碗,剛剛得知她的名字,心中早就知道接下來該做些什麼事情最合適,擺擺手讓手下把人放開。
小牛看到自個可以動彈了,急切地走到上官陶碗的身邊,看着她的一切都沒有大礙,心中才算放心了。可是他的眼睛卻帶着一抹冷酷的神色,緊接着望着東方卓的眼神都變得冷酷起來。
注意到他的眼神,東方卓只能用年少氣盛的字眼來形容。緊接着他瞥了兩眼面前的女子,心中有了考量,淡淡地開口了:“不知京城之中何處達官貴人最多,最熱鬧的所在又是在何處?陶姑娘知道可否告訴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