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陶琬眼皮子一擡,恰好看到上官靜玉冷冷的目光,她的心中自然往下一沉,卻沒有因爲上官靜玉有過多的情緒,她想要的事鎮定和冷靜,決不能因爲太后的一句話讓自己的虛榮心跑出來作祟。
“上官陶琬起身覲見。”
眯着眼睛下意識地望着已經走過去的倩影,上官靜玉的心甭提多複雜了,眼前的一切都讓上官陶琬佔據了風頭,如今她想要翻身都不可能了。思來想去覺得自個準備的禮物肯定要比她好,沒想到太后娘娘居然宣她覲見。
“憑什麼是她,憑什麼不是我。”
話隨着心嘟囔起來,越嘟囔心裡越是不平衡,越想反而心中越難受,直截了當地上前一步想要看看清楚上官陶琬的表現,沒想到卻被母親拉住了,她沒好氣地看着母親低語起來:“母親,爲什麼不是我?”
周氏的心情也是不悅的,她是費了多大的周折才弄來的壽禮,沒想到太后娘娘一句隨口敷衍了幾句,倒是明小姐有了賞賜,現在又讓上官陶琬前去覲見,越想心裡面越不是滋味,最後反而露出了不耐煩的神色。
就在她生氣的時候靜兒沉不住氣了,她越發擔心起靜兒會在太后娘娘面前失儀,如此收起了自個的不滿,直接交代起她來:“什麼都別說了,事情就這樣了,這是太后娘娘的意思,不是我們能夠左右的。”
“可是母親,我心裡不甘心,不甘心。”
“就算不甘心你也要忍耐,現在不甘心不代表以後我們沒有機會折騰七丫頭。”
上官靜玉明愛母親的意思,可是她的心中並不是那麼想的,越是在意越是會失去,就像手裡的流沙,越是攥緊了越是留不住,爲此她的心中多了一抹憤怒的煙火,瞅着已經越來越遠的上官陶琬拳頭都攥緊了。
“臣女上官陶琬拜見太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一身鵝黃色的長衫,髮髻上的步搖來回晃動着,一邊打量着上官陶琬一邊注意到其他人的視線,她緩緩地擺動着手臂:“起身吧。”
謝太后娘娘。“
這是上官陶琬第一次正眼看到當朝太后,雖說來之前已經做好了準備,可是現在心裡卻跟之前的想法不一樣。如果什麼都不在意的話反而不對勁了,如此想來只要對答如流,不說其他話也就沒事了。
“很少見你進宮,看來你最近身子是大好了。”
上官陶琬心驚起來,沒想到太后娘娘居然知道自己身子不好,也知道在宮裡很少見到。看來以前的待遇連太后娘娘都知道了,真是沒想到,自己出名都出到宮中了。
尷尬的上官陶琬並沒有其他的想法,而是一板一眼地回稟着:“回太后娘娘的話,臣女之前是身子不適,現在都好了。”
“好了就到宮中走走,也好熟悉熟悉宮中禮儀。”
“太后娘娘教訓的是。”
上官陶琬壓根不知道太后爲什麼如此說,可是她瞧見其他人的眼神就很怪異了。每個人的眼神都不一樣,包含的寓意也不同,她如此猜測起來,看來太后娘娘的話別有一番深意,爲此她只能把心中的雜念剔除,回去再想其中的奧妙了。
太后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底下的上官陶琬,她的事情還是聽說不少的,大部分都是聽鍾昭容說得,爲此她對上官陶琬的印象很深,說不出爲什麼對一個不受寵的庶女有印象,加上之前她可是個癡傻的孩子,現在好了模樣什麼的還算周正。
“起來吧,多進宮自然就能追的上其他姐妹了,退下吧。”
“多謝太后娘娘教誨。”
不知道意思還是要把話說清楚,這是上官陶琬的原則,也是她進宮的宗旨,越想越覺得現在的一切都不能隨便找個理由搪塞過去,而且她需要在宮中積攢人脈,不管是鍾昭容還是太后娘娘,或許是聖上,她只想要給其他人留下一個深刻的印象。
“沒想到今日出風頭的居然是丞相府的七小姐,畢竟是庶女,居然躍到嫡女頭上了,真是太少見了。”
“可不是,她的出現可給了不少出生庶出的人點燃了希望。”
“我看上官陶琬不簡單,連聖上都對她刮目相看。”
“聽說她是個很有才華的女子……”
耳邊傳來了許多嘰嘰咕咕的聲音,眉目之間帶着很多的怒氣,冷不丁地放眼過去,兩個宮女在小聲嘀咕,上官靜玉沒好氣地捏着帕子揚長而去,她忽然覺得有些計劃要提前開始了,不然接下來說不定會被氣死。
“母親,我不能再等了。”
周氏聽着女兒的聲音,臉上多了一絲意味深長的考量,回想剛纔上官陶琬在太后娘娘面前的得意她自個也咽不下這口氣,於是她看了一眼剛纔嚼舌根的宮女,沒好氣地看着對方的身影冷冷地說:“母親,你看這會子她是得意忘形了。”
“什麼得意忘形,估計七丫頭這一次是真的出了名。”
“母親,我可不想看到她繼續得以下去的樣子了。”
“靜兒,母親會爲你籌謀的,你不要着急。”
話說到這個份上,許多事情都變得棘手起來,即使在宮中這樣複雜的地方,想要扳倒一個人也不會沒有法子的,只是需要慢慢來。
上官陶琬覺得無趣的很,從太后娘娘的宮中出來之後她的神情多了一絲安定,看着上官燕跟着好奇的上官珊兒去看牡丹花了,臉上的笑容洋溢着,乍一看倒是和諧的很,可她心中知道,表面上和諧不代表接下來不會有紛擾。
“聽說趙姨娘最近也很少跟母親走動了,看來是生分了吧。”
上官燕沒好氣地望着上官珊兒,看着她摘下一朵牡丹花得意地搖曳起來,沒好氣地嘟囔起來:“你說得倒好,什麼生分,父親去母親或者其他姨娘的院子不是我們做女兒能支配的,三姐姐的話好沒道理。”
上官珊兒傻眼地望着上官燕,沒想到最近多日不言語居然嘴皮子練出來了,爲此她沒好氣地叫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