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宴上,大家所呈現出來的都是其樂融融的畫面。
這大半辦果真是有大辦的派頭,人說多是其一,身份尊貴是其二,光是方纔那一道聖旨,算是提前把整個壽宴推向了一個巔峰,大家對老祖宗的祝賀是越來越多了。
怎麼說,今日還是老祖宗是主角,賀喜自然是向她賀。
飯後,最爲女眷的全都隨着老祖宗一起動,在聽說有戲看的時候,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是興奮的。
不是她們平日裡沒看過唱戲,只是最近的戲都是以前的,沒有新內容。
一會要表演的不僅新,還是白英刻意準備的,這不得不讓大夥兒對老祖宗又是一陣誇她有個好孫女,樂得老祖宗都開花了。
今天一整天下來,白英只覺得累得丟了半條命,而聖上也額外准許她在徐府呆上一夜,明日午時前回到宮中繼續她的學習即可。
今天夜裡,白英竟然難得地要求與徐賈氏睡一起。
這是自她剛回到這個世界開始到現在第二次與徐賈氏如此親近。
如今的天涼的有些快,到了晚上只穿單衣容易着涼。
白英在洗過澡之後就連忙拖鞋爬上了牀,鑽進被窩裡直打哆嗦。
徐賈氏看到她這樣,不由打趣道:“這還不是冬天你就那麼怕冷,到時候可怎麼辦?”
“不是有十三叔嘛!”
白英想都沒想就直接說出口。
其實她想要表達的是,到了冬天,十三叔會準備好一切保暖的東西,纔不會把她凍着。
可是話沒說全就容易遭到誤會。
徐賈氏聽到她那樣說,頓時伸出手點了她的額頭,道:“這都還沒有嫁過去,怎噩夢事事就想着對方了,這冷了要取暖,居然都想到男人去了。看來,我們家白英真的是長大了。”
被她這麼說的白英頓時紅了臉,害羞道:“孃親,你在說什麼呢,我不是那個意思。”
“好好好,不是那個意思。”
徐賈氏倒是開心,樂呵地回答。
這一晚,徐賈氏給她說了不少爲妻爲正室的事情,怎麼管理後院,怎麼與
人相處。
她是活了幾十年的人,知道的事情比白英更多,她就擔心白英還小,一個衝動或者是頭腦不清楚,做出了不能挽回的事情,到那個時候,就算後悔了也無濟於事。
白英整個人的腦子是靈活,不會讓自己吃虧,但是聰明反被聰明誤,這可不在少數,何況這年頭傻子還自作聰明呢?
她現在說不準白英到底是傻子還是聰明人,但是能夠找到十三爺那麼好的歸宿,只能說是上天眷顧。
“孃親你說的我都懂,有些事情我也能明白,我就希望你一直在我身邊,在我走彎路的時候拉我一把,這樣變好了。”
不知不覺,白英說到這話的時候,鼻子隱隱發酸。
爲了避免被徐賈氏看到她落淚,迅速張開手擁抱住徐賈氏,聲音喑啞,道:“你千萬不要有事,到時候我還想讓你幫我看小孩呢。”
徐賈氏不太清楚白英這情緒的變化,只當她是今天收到了聖旨,有一股要出嫁不捨的感覺。
她張開手抱住白英,輕撫她的被,道:“好,到時候你和王爺的孩子全部都有我來帶。”
老祖宗壽宴上,基本該來的人都有來了。
黎遠志雖然與蘇合香走得近,但是蘇合香不過是在徐府寄養的孩子,而且前不久傳出來的事情,徐江也不好去邀請黎遠志,而蒼朮的意思就只是給靖王遞請柬,來不來便是靖王的決定。
到最後,靖王府也不過是禮到了。
儘管黎遠志沒有到場,卻還是第一時間收到了聖上賜婚的消息。
這個消息對於他來說無疑就是個晴天霹靂。
他以爲白英終究會是他的,不過是時間問題,哪裡知道,聖上的賜婚聖旨那麼快糾下來了,那麼蘇合香先前說的也都是假的,目的就是讓他把她接進府中。
察覺到自己被狠狠地利用了一把,還與自己得父母鬧翻,這個代價他怎麼可能不討回?
他的身邊何時缺過美人了?不過是想着空出位置來裝白英,這會兒已經沒有機會了,又何必去繼續在意?
當晚,他直接出去借酒消愁。靖王在得知他又出
去鬼混之後,差一點就把整個王府的屋頂給掀了。
靖王妃雖害怕,卻還是得上前去安撫。
“那小子先是帶了個女人回來,這會兒還深夜出去逛窯子,是不是要把本王的臉丟盡了才肯罷休!”
蘇合香回靖王府經過前廳時正巧聽到靖王的怒吼。
她藏在袖間的手握緊拳頭,隱忍着不要發火,最後黑着一張臉回到了黎遠志住的小院裡。
徐白英,我一定要搞垮你!
次日,白英是在徐賈氏的喚聲中醒來的,那種被親人叫起牀的感覺讓她很是受用,剛睜開眼就決定了這一天一定要開開心心的。
待白英起了牀,徐賈氏連忙叫人打水過來給她洗臉。
白英動作也是利落,洗完臉之後迅速坐在徐賈氏的梳妝前,正想拿起梳子準備梳頭時,卻被徐賈氏拿過了梳子。
“好久沒給英兒梳頭了,今日我就給你梳一下,等你出嫁了就真的是沒有機會了。”
徐賈氏用的東西基本上都是徐江特意讓人準備的,象牙的妝臺,象牙的胭脂盒,就連梳子都是象牙的。
可以說,徐江爲了博徐賈氏歡心,算得上花了心思。
白英沒有料到徐賈氏會這麼要求,疑遲了一會卻還是回答:“麻煩孃親了。”
這怎麼說也是與徐賈氏親近的機會,又何必浪費了呢?
把梳子交給徐賈氏之後,白英連忙端坐好,就如同小時候在私塾上課一樣,絲毫不敢怠慢。
那認真的小模樣讓徐賈氏看了只想發笑。
“以前英兒你的身子弱,頭髮都是發黃乾燥的,沒有想到現在都變得烏黑,還很柔順了。”
徐賈氏坐在她身邊,親手給她梳頭,邊梳邊感慨。
“我雖長大了,可孃親你也老了,到時候還我給你梳頭。”
白英看着銅鏡裡的徐賈氏,雖然保養得好,可是經過多次被病痛折磨眼角還是留下了歲月的痕跡。
她如今都快十五了,徐江和徐賈氏都不再年輕了,若是再怎麼得出去闖事,對於他們二人來說,又怎麼不會是心驚膽戰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