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陽道觀
不用通傳,純陽三老又不是瞎子,陽神念動間周遊三山五嶽,自然發覺了山腳下的不妥。
“羣雄氣勢洶洶,怕是來者不善啊!”朝陽老祖道。
“如今我純陽道觀日落西山,對方氣勢正凶,我等不宜硬碰硬!”正陽老祖略作沉吟道:“還需捲了典籍傳承,避一避風頭。”
夕陽老祖忽然笑了:“我倒希望這些人出手蕩平我金頂觀與純陽道觀,我等正好藉此翻身,逆轉生死陰陽,我純陽道觀擺脫業力束縛,浴火重生。”
“三弟的意思是?”朝陽老祖眼睛亮了。
若今日純陽道觀、金頂觀就此除名,純陽道觀未來的前途便有了謀劃、操控的餘地,並非如今這般,已經死水一潭。
衆人聯袂發難,與純陽道觀來說,未必不是好事情。
山腳下
黃安、劉周武等人齊聚一堂,黃安此時面無表情的喝着茶水,看着各路頭領,不緊不慢道:“六頭領、四頭領皆已經死了,今日我等需施展雷霆手段打入純陽道觀,各位莫要做無謂殺戮,我等目標很明確,張百義以及教祖張道陵留下來的天書。”
說到這裡,黃安看向劉周武:“劉兄,你非我等人手,此次還需交出投名狀還是!”
劉周武面色陰沉:“各位放心,老子已經見神不壞,當親自扭下張氏父子的腦袋,爲各位繳納投名狀。”
黃安緩緩攤開手中地圖:“張百義的位置已經確定,便是在這裡!”
黃安在地圖上一劃:“根據金頂觀長老傳來的消息,此事已經屬實,今夜我等便動手,施展雷霆手段奪了張家天書。各位莫要糾纏、廝殺,一切皆以天書爲主!”
“天書在手,大道在望!”劉周武冷然一笑。
南天師道
今日南天師道來了一道紫色人影,緩緩在山林間漫步,不緊不慢的打量着廬山景色。
上次自己來廬山藉助廬山之力修煉六字真言貼,惹出了滔天風波,不曾想尚未過多少年月,自己已經又一次降臨廬山了。
“這位施主有禮了,不知施主可有刺貼?”一位知客弟子攔住了張百仁的去路。
張百仁也不願與一位知客弟子爲難,而是不緊不慢道:“本都督張百仁,特來廬山公幹,速去通傳你家掌教吧。”
聽了這話,那知客弟子頓時一驚,眼睛圓瞪:“原來是大都督當面,還請稍後,小道這便通傳。”
知客弟子不敢怠慢,立即站起身手中一道紙鶴飛出,向主峰飛去。
不多時只見天門大開,鐘鼓齊鳴,一道道陽神真人自山中飛出,向山門迎了過來。
“大都督駕臨,我天師道蓬蓽生輝!”南天師道掌教落在張百仁不遠處,帶領衆位長老對着張百仁齊齊一禮。
“諸位莫要客套,本都督今日找各位,是有事詳詢!”張百仁還了一禮。
南天師道底蘊非同尋常,張百仁絕對不敢輕視。
南天師道初創公元407年,如今才大業617年,區區兩百年的時間,南天師陸敬修或許還活着,亦或者陸敬修的弟子肯定還有殘存於世的,這可是真真正正的老牌真人,不容輕辱。
陸敬修乃南天師道的開創者,稱尊做祖的人物,即便說其修成陽神,真正的陽神,張百仁都是輕信的。
不然單憑南天師道借用天師道的名號,只怕北天師道也不依。但偏偏北天師道沒有人提出反對,這事情可就有意思了。
雖然南天師道也祭拜天師張道陵,但誰都知道南天師道真正的開創者乃是陸敬修。
“爹,金頂觀山腳下匯聚了大量來歷不明的江湖豪客,只怕對我金頂觀圖謀不軌,還需早做準備!”張斐面帶憂慮的站在三位老祖身前。
聽着張斐的話,朝陽老祖道:“你且回去,此事我等早有計較!”
張斐聞言無奈,只能迴轉,被朝陽老祖一句話給打發了回去。
“爹哪裡怎麼說?”趙如夕見到張斐回來,急忙迎上前。
“爹只是說自有打算”張斐苦笑着搖頭。
趙如夕也是愣了愣,沒有多說。
瞧着張斐離去的背影,朝陽老祖道:“咱們走吧,先將肉身藏起來,免得被人壞了道行。”
“真的坐觀純陽道觀與金頂觀毀滅?”正陽老祖忍不住道。
朝陽老祖搖搖頭:“當年運河結下來的因果業力太大,金頂觀永世不得翻身,我等又能如何?不破不立,若金頂觀與純陽道觀除名,在另起爐竈,我純陽道觀反而有一線生機。”
“這可是祖宗留下來的基業啊!”夕陽老祖面帶不忍。
“再不變革,純陽道觀都要滅亡了,祖宗基業又有什麼用?”朝陽老祖眼睛眯起:“我等雖然任憑道觀覆滅,但卻也不能不知是誰打我純陽道觀的主意。”
“此事老夫已經吩咐下去了,暗中登錄名冊,日後施展雷霆手段,在籌謀報復之事!”正陽老祖道。
三位老祖說完,向深山老林中走去,如今純陽道觀形勢不明,衆人可不敢將肉身留在這裡。
廬山
張百仁與南天師道掌教坐在一處,只見張百仁端坐主位,天師掌教陪坐,典型的客大壓主。
“都督前來,不知有何事賜教?”天師道掌教輕輕一笑。
張百仁無奈一嘆:“掌教可知本都督身份?”
“都督乃當朝大都督,天下有數的絕頂高手”南天師道掌教道。
張百仁苦笑:“非也,掌教可知我身世?”
掌教一愣,對於張百仁的身世,他還真不太清楚,只是知道張百仁與金頂觀有糾葛。
南天師掌教時常感慨,自己天師道運道及不上金頂觀,生子當如張百仁。
可惜金頂觀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爛。
憑張百仁如此威勢,金頂觀早就應該一飛沖天,力壓各大宗門一頭,怎麼會落得這般慘境?
“二十五年前大漠金刀滿門老少被人活活燒死,掌教可否知曉?”張百仁道。
“聽聞”掌教的臉上滿是唏噓:“可惜了,禍不連家人,這夥賊人忒的狠毒。當時先師陳琦曾下山尋找那夥賊人的蹤跡,可惜這夥賊人似乎聽到了風聲,逃得一乾二淨。”
張百仁面無表情道:“那掌門可知,當年大漠金刀爲何一家老小被屠戮?”
“都督莫非是大漠金刀的後代?”掌教一愣。
張百仁翻了翻白眼,掌教知道自己冒失,連忙道:“自然知道,此事便牽扯到了江南張家慘案。當年張家因爲天書,滿門老小被誅絕,唯有一女眷裹挾天書逃走,卻爲張敬安所救。”
說到這裡,掌教似乎心有所感,一雙眼睛看向張百仁:“不知大都督提這作甚?”
張百仁手指敲擊着案几,風輕雲淡:“我便是那張家女子的餘孽!”
“什麼?”掌教猛然一驚,一雙眼睛詫異的看着張百仁,滿是不敢置信之色,隨即道:“天見可憐,張家血脈終究沒有斷絕。”
張百仁嘆了一口氣:“本都督今日來此,便是爲了當年之事。”
“當年之事,我南天師道所知有限,甚至於及不上朝廷知道的清楚,都督理應去調取軍機秘府的案卷”掌教搖了搖頭。
“非也!本都督是來南天師道復仇的!”張百仁手指敲擊着案几,一雙眼睛看向掌教。
“復仇?”掌教一愣,隨即連連搖頭:“都督,此事與我南天師道毫無干系,你可莫要冤枉好人!”
頓了頓掌教驚怒道:“你且說你看上了我南天師道那件寶物,我南天師道認栽,莫要弄些小手段坑害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