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勢去休!
什麼是大勢?
什麼是運氣?
發現好多書友都被小說誤導了,殺了別人就可以得到別人的運勢?那你殺了一個大老闆,難道你還能成大老闆不成?你殺了國家總統,難道你就會得到總統氣運,成爲國家總統不成?
運氣是什麼?
你殺了國家總統,國家總統的位置必然空缺出來,有能力競爭者,但卻遲遲沒有機會之人,機會、運勢便來了。
即便你殺了對方,運氣也根本不會降臨在你身上,反而你還會遭受牢獄之災。
大勢去休!
自從知道於仲文帶領大軍度過鴨綠江之後,張百仁便知道大勢已去,自己再無任何迴旋餘地。
尤其是在聽聞大軍七戰七勝之後,心中更是升起了一層陰雲。
但滿朝諸公,上至楊廣、下至大臣,沒有一個人覺得有絲毫不妥,彷彿戰勝高麗纔是常態。
走過大軍敗亡之路,通過大地本源,感受着泥土裡埋藏的糧食,張百仁不斷將糧食挖出來,眼中露出一抹慍怒:“造孽啊!不知多少百姓省出來的口糧,不知多少百姓爲此餓死,這不是糧食,這是命啊,居然就這般糟蹋了!”
糟蹋糧食絕對不是一件令人開心的事情,張百仁走過路途,將所有埋藏入大地的糧食收起來。
袁天罡跟在張百仁身後:“都督,大隋運勢已去,都督何必頑固死守大隋?爲大隋盡忠效命?”
“你這廝莫非也要做說客?”張百仁笑看着袁天罡。
袁天罡搖搖頭:“那倒不是,貧道乃閒雲野鶴,不守任何一方的規矩。”
說到這裡,袁天罡道:“都督距離玉液還丹只差臨門一腳,何不練就陽神再出來?”
張百仁面色沉默,過了一會才道:“陽神乃是煉性、知命,觀看人世間的疾苦,雖然於我命功無增益,但性功增益卻一日千里。見識到亂世的百姓,方纔可感知天威無窮,高深莫測。”
袁天罡默然,不在勸導。
二人收了糧食,一路度過鴨綠江,瞧着大隋士兵七戰七勝,士氣盎然,不由得搖搖頭。
“這件事都督還是和陛下說一下爲好,請了陛下法旨將諸位將軍調回去”袁天罡看着不斷深入的大軍,露出一抹惋惜。
張百仁搖了搖頭:“陛下聽不進我的話,你也說了,大隋命數如此,陛下也不知有何底牌,居然如此自信滿滿。”
“還是試試的好,若能說服陛下,也可爲我大隋保存有生之力!”袁天罡勸了一聲。
張百仁動作頓住,站在鴨綠江上,許久才轉身一嘆:“也罷,我就勸勸陛下。”
來到楊廣大營,張百仁走入大營內,來到楊廣營帳前,有內侍通秉。
不多時,內侍請張百仁進去。
卻見楊廣端坐主位,再無之前暴躁,臉上一片喜色,顯然前線七戰七勝的消息傳來叫楊廣大喜。
“愛卿來了”楊廣面帶笑容。
“陛下,下官來此,是有件事情要和陛下商議”張百仁道。
一邊說着,拿眼睛去看一邊的斛斯政。
楊廣輕笑擺擺手:“斯政乃朕之心腹肱骨之臣,愛卿有話但說無妨。”
“下官請陛下將大軍調回來”張百仁開口。
“嗯?”
大帳內氣氛一滯,一邊斛斯政道:“張百仁,你是何居心?如今大隋捷報頻頻,你到底收了高麗多少好處,居然想着將大軍調回來?如今高麗彈丸之地覆滅近在眼前,你居然敢如此說話。”
看也不看斛斯政,張百仁只是靜靜的看着楊廣:“陛下,這百萬大軍大半可都是您的嫡系,一旦出了什麼閃失折損在這裡,陛下日後如何彈壓天下羣雄?如何鎮壓門閥世家?如何面對關內的無數盜匪流寇?”
張百仁話語平靜,也不爭辯,只是不緊不慢的質問。
楊廣聞言陷入沉思,一邊斛斯政卻坐不住了:“陛下,高句麗彈丸之地,如何能折損我大隋百萬天師?莫不是開玩笑,這百萬大軍一人一刀都能將高麗上下所有臣民都砍死。當數量的差距大到一定程度,已經不是陰謀詭計可以奈何的。管你有什麼陰謀,直接碾壓過去了事。”
楊廣看向張百仁:“愛卿未免危言聳聽,大隋百萬將士,區區高麗又有何德何能將其留在這裡?這百萬大軍足夠將高麗趟平幾次了。”
很明顯,楊廣不相信。
就像是和你說中國與印度打仗,中國居然開翻了車,被印度團滅,這根本就不可能!
軍事上質的差距,根本就不可能發生這種事情。
眼下的高麗與大隋,便是這種差距。
“若門閥世家裡外勾結呢?”張百仁心中暗自道了一句,發生團滅並非不可能。
張百仁與楊廣大眼瞪小眼,最終只能化作無奈一嘆,自己說不服了楊廣,就像是一個人不信印度能戰勝中國一樣,雙方質的差距,根本就不可能。不但不可能,而且一絲翻盤的機會都沒有。
“下官告退!”張百仁無奈一嘆,轉身告辭離去,不知此一役大隋百萬將士還有多少能有幸回到中土。
“如何了?”袁天罡迎了上來。
張百仁搖搖頭,袁天罡驀然一嘆:“這便是命數啊!”
這確實是命數!
再次來到鴨綠江邊,瞧着浩浩蕩蕩的鴨綠江河水,張百仁拿住背後劍匣,猛然拋入了鴨綠江中。
“啊!”
只聽得一聲慘叫,鴨綠江水神居然瞬間被誅仙四劍斬殺,都沒反應過來變已經化作了魔胎的養分。
“都督,你這法劍……怕是逆天了!”袁天罡目瞪口呆。
“走吧”
張百仁藉助縮地成寸,一步邁出跨越鴨綠江對面,瞧着張百仁的背影,袁天罡指着鴨綠江:“都督,你的劍!”
“留在那裡,自有妙用!”張百仁聲音飄然自遠處傳來。
張百仁一路跟在大軍之後,心中暗自沉思,楊廣與門閥世家之間的關係確實是微妙。
楊廣一心想要壓制門閥世家,但偏偏任用門閥世家的人,比如說宇文述、裴蘊、獨孤盛等等,這便是古時候的裙帶關係。
張百仁其實很想問問楊廣有沒有腦子,雖然這些門閥世家與你有血緣關係,或爲表親或爲孃舅,但你觸動了人家的利益,你以爲人家還會與你一條心?
你老子和北周到也是表親呢,結果還不是奪了人家的江山,搶了自己外甥的皇位。
你想要一家獨大,還要問問門閥世家答不答應。
且說宇文述率領大軍追擊高麗七戰七勝,高麗不斷遁逃,隋軍士氣大振,於仲文再次召集衆位大將,瞧着各路大將,於仲文道:“如今七戰七勝,各位將軍何以教我?”
宇文述道:“眼下糧草睏乏,怕是不宜追擊。”
對於所謂的七戰七勝,沒有人比宇文述自己更清楚了,明顯是高麗沒有與自己硬碰,稍戰便走不見了蹤跡。
對方一路故意敗逃,宇文述早就察覺到了不妙。
張瑾也是面帶沉思:“我等如今已經到了高麗腹地,怕是不宜貿然追擊,一旦發生變故,我等大軍怕有危險。”
見到衆人面色謹慎,於仲文不滿道:“各位將軍,爲陛下盡忠、消除高麗之機便在眼前,難道衆位存有私心,貪生怕死乎?”
此言一出,衆將士頓時沉默。
面對着於仲文的逼問,衆人不敢回答,回頭於仲文捅到陛下哪裡,只怕腦袋不保。
走出大帳,各位大將你看我我看你,宇文述對着自家的子侄道:“你且帶着宇文家的私兵詐死悄悄潛回中原,繼續追擊怕是大事不妙。”
衆人都是人精,絕對不肯犧牲家中的精銳。
是夜
便可看到一隊隊士兵出去巡邏,然後便再也沒有回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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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第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