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托盤上的寶物,張百仁疼的恨不能將楊廣的腦袋刨開看看,裡面究竟裝了什麼,居然拿出這等寶物來作爲賞賜之物,簡直是冤大頭啊。
“楊廣確實是被門閥世家逼急了,這回可真是下了大本錢”張百仁心中暗自一陣驚歎,緩緩退到場外,站在楊廣身邊俯視着大殿內的羣雄。
下方
不論是隱匿在各族的道觀修士也好、門閥世家也罷,甚至於朝中的大臣俱都是怦然心動,一雙雙眼睛死死的盯着大殿托盤中的各種寶物,除了一開始的一斗明珠外,其餘無一不是有價難尋的天地奇物。
“陛下,小人斗膽請大隋高手指點拳法!”剛剛死了幾位高手,絲毫不影響下方的氣氛,楊廣話語纔剛落下,高句麗陣營內再次有高手跳了出來。
“陛下,臣願意與對方比試!”裴仁基來到了場中,搶在了所有大臣的前面。
別的不說,就是那一杯玉液,自己就必須得到。
玉液乃萬金油,誰不想將其收之於囊中?玉液道人用之於魂,則魂魄強壯孕育茵茵,若武者用之,則筋骨強壯,查驗真身,可現神內竅,增進打破虛空見神不壞的機率。
一場廝殺就此開始,張百仁看着下方的爭鬥,也不由得心神動容。
大道之爭不容相讓,即便是同門師兄弟,面對着玉液這等聖物,也會生死相向。
看着大殿上的一具具屍體,有各大道觀的、門閥世家的、乃至於衆位大臣的,俱都伏屍倒地,血流成河。
“僅此以一次,日後各大門閥、道觀的聯盟雖然說不上破裂,但卻也不負之前,雙方之間留下生死之仇,再想如之前那般對付大隋,怕是不可能了!”張百仁眼睛微微眯起,嘴角翹起,露出一抹冷然的弧度:“既然如此,本都督就將囂張跋扈扮演的淋漓盡致,叫你等知曉本都督的手段。”
時間在緩緩流逝,不過半日間大殿內就已經遍地屍體,胳膊、腦袋到處亂飛。
“李飛,你敢殺我師兄!”一個男子滿面是血,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場中的一位男子。
“哼,玉液乃是我必得之物,王兄擋我取得玉液,便是斷我仙路,擋我者死!”李飛面容猙獰,早就失去了尋常心,陷入了狂熱的殺戮氣氛之中無法自拔。
“王鐵,你敢殺我!”看着胸口的長刀,男子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孔。
“對不起了王師兄,此事抱歉的很!小弟修煉一門秘法,正需要秘銀加持,還請師兄多多原諒”王鐵滿面愧疚,彷彿一個做了錯事的孩子。
“你我分屬同門,是誰帶你入道?是誰熬夜教你道法?又是誰在你被欺負的時候替你找回場子!”師兄死死的盯着王鐵,嘴角血液慢慢流淌而下。
“師兄且去吧,小弟得了秘銀必然會一飛沖天,替你活出你那份精彩,九泉之下切莫怪我!”王鐵猛然抽出了長刀,殷紅血液噴濺了其一臉。
相同的一幕幕不斷在上演,看着場中的爭鬥,衆人俱都是眼中充血,爲了近在眼前的至寶殺紅了眼。道人道人,即便是修道之人,那也還是人!
血腥味不斷瀰漫,大殿中氣氛慘烈,看着戰圈內風魔一般的衆人,圈外之人此時面帶震驚,紛紛躡足不敢前進。寶物雖好,但也要有命享受纔是真。
最終大殿內站着九道人影,此時俱都是強弩之末,一個個搖搖晃晃的站在場中,滿面熱切的盯着托盤,等候楊廣開口。
這一戰怕不是死了四十多人,雙方絕對種下了不可調和的矛盾,自今日起江湖必然多風雨。
“各位俱都是人中豪傑,能在無數高手中脫穎而出,當真厲害的很!朕言而有信,既然各位勝出,那這寶物便是各位的!”楊廣揮了揮手,示意侍衛端着寶物走上前依照名詞分發下去。
“陛下且慢!”張百仁忽然開口,吸引了場中衆人的目光。
只見張百仁腳步輕移,緩緩來到了一杯玉液麪前,伸出兩根個手指黏住了玉杯,放在鼻尖輕輕一嗅。
看着張百仁的動作,一邊李飛眼中透漏出一股不祥的預感,然後果真就見張百仁居然一仰頭,將玉液喝的一乾二淨。
“不要!”場中僅存的九位修士齊齊驚呼,猛然衝了過來,卻被張百仁手掌連連砸飛,撞擊在遠處的大殿上。
“本座這裡有一顆三年的黃精,便抵償了你這杯玉液吧!”張百仁隨手將一顆黃精扔在了托盤上,不緊不慢繼續向着遠處走去。
看到張百仁走遠,李飛一口逆血噴出:“無恥!區區一顆三年黃精乃大路貨色,便是連玉液的氣味都抵不過,你莫非將天下羣雄當傻子不成!”
張百仁不予理會,繼續邁出腳步,來到了秘銀之前:“本座這裡有白銀三兩,白銀也是銀,秘銀也是銀,本都督用三兩白銀和你置換一下,諒你也不會不同意。”
王鐵呲目欲裂,但眼下自己成了強弩之末,形勢比人強,王鐵又能如何?
張百仁一一走過,不多時便將所有寶物都收之於囊中,方纔施施然的回到楊廣身邊。
無恥!
瞧見這一幕,場中羣雄俱都是失聲無語,見過無恥的,但沒見過這般無恥的!如此置換寶物,猶若拿着普通稻草去兌換黃金,簡直欺人太甚!比之後世的大地主還要狠。
很顯然對與張百仁的動作楊廣沒有阻止,那邊表示默許了,肥水不流外人田,能將寶物省下,總歸是再好不過了。
一場朝會居然以這般方式收場,叫費盡心思拼死拼活的各路強者情以何堪?大家都被朝廷當成猴耍了。相互之間心中已經結了怨恨,但寶物卻偏偏連影子都沒看見,心中憋着的那股窩囊氣別提了。
朝會散去,羣雄心中窩囊氣不說,且說張百仁回到府邸,感受着玉液化入體內的那股美妙,整個人在瞬間似乎圓滿了不少。
“大人這次可是霸道的很,想必那些門閥世家恨死了大人”驍龍笑了一聲。
“門閥世家恨我入骨,早就恨不能將我化作灰灰,也不差這一件事”張百仁搖頭晃腦:“死死的盯着門閥、使者的動靜,本都督可不希望在最後關頭出現什麼不可挽回的紕漏。”
聽了這話,驍龍應了一聲,然後退出後院,只留張百仁端坐在涼亭中,體悟着玉液所得。
“大人!”雛默自腳下的泥土裡鑽出來,來到張百仁身前。
“何事?”張百仁不緊不慢道。
“涿郡那邊來信了,突厥似乎有些不對勁”雛默手中拿出一封密信。
張百仁眉頭一皺:“本都督宰了一位王子、突厥使臣,若是對方一點反應都沒有才怪呢!據說啓民可汗準備突破見神不壞,也不知準備的如何了。東突厥若再有強者突破,我大隋明面上只有魚俱羅一人,只怕壓制不住東突厥的異動,東突厥狼子野心,必然會趁機南下劫掠一番。”
“邊關之事本都督暫且不管,也不想去管,如今吞噬了玉液,本都督正要去閉關一番,若無大事莫要驚擾”說完後張百仁站起身走入密室,留下雛默滿面唏噓,過了一會才道:“怪不得小小年紀便已經成了大氣,這般養氣的本事確實了得,我也遠遠及不上他!可惜不止我塔濛濛一族的大仇如何得報!”
說完後雛默沉入地底,然後消失在天邊不見了蹤跡,場中恢復了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