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修士並非鐵板一塊,就像中國的五十六個民族一般,也並非是鐵板一塊。若是真的鐵板一塊,也不會有什麼少數民族的優惠政策,更不會有達賴屢次折騰出一些事情。
中原地大物博,但卻具有很強的排他性、地域性,雙方嚴格的劃分了勢力範圍,若江湖當真鐵板一塊,只怕楊廣覺都睡不穩。
湘南高手自然不希望中原高手來湘南分一杯羹,但中原高手自詡爲中原地大物博,對邊塞之地頗爲鄙夷,一路上只管橫衝直撞,攪得湘南武林一片狼藉。
此時湘南算是亂了套了,本土高手與中土高手衝突不斷,雙發拼了命的廝殺。
那可是白帝府邸,你要叫中原高手放棄,純屬不現實。
但你若想湘南本土高手捏鼻子認了,你還不如將其一刀殺掉算了。
接過湘南武林的密報,張百仁一隻手掌敲擊着桌子,閉目不語。
“大人,此事怕有蹊蹺,怎麼大人一尋找白帝府邸,白帝府邸便恰好出世了?而且湘南武林不在大隋權威籠罩範圍,一旦出現點什麼意外,便是當今天子想要救你,都有心無力!”驍虎壓低嗓子:“若這白帝府邸是湘南武林的高手故意將你誆騙過去,到時候大人孤軍深入,可謂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必然粉身碎骨的下場。”
張百仁默不作聲,拿出了雲笈七箋,隨意抽出了一根,凝神看了許久,方纔謂然一嘆:“半喜半憂,湘南我是非去不可,各大門閥世家既然在湘南等我,我若不去豈不叫人白布局了。”
說完話後張百仁對着驍虎道:“去整理一下行囊,本官倒要去會會這些見不得光的傢伙。”
看着張百仁走出門,蕭家兄弟你看我我看你,驍虎道:“咱們進宮去找娘娘,請娘娘勸說一番。”
蕭家兄弟火燒火燎的向着永安宮跑去不提,張百仁端坐在高樓上,手中古箏在緩緩彈奏。
五行靈物涉及到天地的演化,涉及開天闢地的秘密,張百仁豈有錯過的道理?
而且白帝乃上古人族大能,若能得到白帝傳承,對於張百仁來說道行必然增進到不可思議。
“我有非去不可的理由啊!”張百仁停下手中動作。
門外一陣腳步聲由遠逐近:“大人,娘娘請您入宮一述。”
收起古箏,張百仁站起身:“帶路。”
永安宮
蕭皇后聽了蕭家兄弟的話,頓時臉上滿是難看,張百仁所代表的意義事關重大,這種事情豈能由得你自己做主?
“去將張百仁這小子給本宮叫來”蕭皇后放下手中針線,此時卻沒了心思繼續刺繡。
蕭皇后身後的巧燕咬着嘴脣,低下頭雙手絞在一起,顯然心中緊張到了極點。
不多時,就見張百仁施施然走入永安宮,看着略帶不安的蕭皇后以及巧燕,張百仁抱拳一禮:“見過娘娘。”
“先生請坐”蕭皇后一雙眼睛看着張百仁,過了一會才道:“聽人說,先生打算去湘南?”
蕭皇后直接開門見山,也懶得和張百仁繞圈子。
張百仁點點頭:“湘南有白帝府邸出世,白帝府邸事關重大,寶物無數。”
“寶物雖多,但還要有命享受才行,如今門閥世家、各大道觀將你恨之入骨,你貿然前去,就不怕是門閥世家給你設下的陷阱?”蕭皇后一雙眼睛定定的看着張百仁。
張百仁默然,蕭皇后繼續道:“你若死了,你父母怎麼辦?”
“有我父親照應,想來還是沒有多大問題的!”張百仁定定道。
“非去不可?”看着張百仁那張堅定地面孔,蕭皇后無奈道。
“我有不得不去的理由”張百仁深呼一口氣。
蕭皇后聞言閉上眼睛,過了許久才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阻攔你,你若想去就去吧,只是希望你能活着回來。”
“下官只有一條命,可是精細的很,若無把握豈敢南下”張百仁眯起眼睛。
湘南
衆人你看我我看你,各大門閥世家高手聚集在一起。
“你說這小子有沒有膽子來啊?咱們費心費力佈局,弄了這麼大陣仗,湘南武林與中原武林再次起了風波,在這節骨眼下結了死仇,你說這事怎麼辦啊!若這小子不來,咱們可就麻煩了!”李昞站在雲層中,眼中滿是鬱悶。
事實上大家都忘了考慮張百仁到底有沒有膽子趕來湘南武林走一遭,直到如今消息已經傳出去七八日,也不見張百仁有任何動作,衆人終於意識到哪裡不對勁了。
“等吧!除了等待沒有別的選擇,選擇權也不再我等手中”觀山道修士閉上眼睛。
洛陽碼頭
不知多少雙眼睛盯着張百仁,面露激動之色。
“動了!這小子動了!這小子終於動了!合該這小子粉身碎骨,只要這小子到了湘南,必然死無葬身之地”暗中的探子看着張百仁孤身一人上了扁舟,俱都是眼中激動,一份份飛書傳了出去。
張百仁立於舟楫之上,看着倒退的水流,眼中滿是感慨:“此一行,不知多少人成爲誅仙劍下的亡魂。”
“賢弟暫且留步!”河水翻滾,淮水水神出現在河面。
“大哥”張百仁抱拳一禮。
“賢弟,湘南武林的白帝府邸就是一場騙局,這些人爲了殺你不惜花費鉅額人力、財力、物力構建舞臺,你若不去,他們只能唱獨角戲,你若是去了,只怕死無葬身之地!”淮水水神擋在了舟楫面前。
看着淮水水神,張百仁笑了:“大哥,小弟豈非那種愚蠢之人?”
張百仁緩緩站起身,眼中滿是感慨:“湘南武林,非去不可!臨行前小弟卜了一掛,此去湘南有大機緣、大凶險,富貴但在險中求,大哥莫要阻我,小弟此行若成了,必然大有收穫。”
看着張百仁,淮水水神無奈一嘆:“看來爲兄阻攔你不得,你自己心中有數便好,記得活着回來。”
“大哥珍重!”張百仁抱拳一禮,身形消失在天邊,不見了蹤跡。
河水滾滾,黑山老妖立在江水之上,遙遙的張百仁便已經察覺到了黑山老妖的蹤跡。
“黑山,聽人說你逃到了南詔,怎麼又有勇氣跑回來送死了,你既然敢出現在這裡,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你我所有恩怨都一併了結吧”張百仁收起舟楫,腳踏江水向着黑山老妖走去。
“張百仁,拔出本座身上的劍氣,本座不與你爲難,不然只怕你家人性命難保,縱使有大將軍護持,難道大將軍還能日日夜夜寸步不離的守着不成”黑山雙手抱胸,似乎吃定了張百仁。
張百仁聞言頓時面色陰沉下來:“黑山,禍不及家人,你我都是江湖中人,你這麼做可是犯忌諱了!”
“呵呵,什麼禍不及家人,你當日在張府門前與人比鬥,還不是搶了人家娘子,宰了人家老母,你這人太虛僞,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黑山眼中滿是嘲弄:“你若拔出劍氣也就罷了,不然休怪咱們叫你親人死絕。”
“你敢!”張百仁面色一變,困仙繩已然飛出。
黑山自己跑過來送死,怪不得自己下手了。
當年張百仁未曾練成困仙繩,叫這黑山逃得一命,如今困仙繩在手,斷不能叫這老妖跑了。
對方敢拿家人威脅自己,已經犯了張百仁心中的忌諱。
只見困仙繩蜿蜒,所過之處捲起驚濤駭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