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端是什麼?
極端其實與強迫症有些類似。
張百仁並不感覺自己很極端,不就是殺了幾個人嗎?與其等着這些傢伙屠殺大隋子民,倒不如提前將這些傢伙全宰了!
當然了,這種想法有些不講理。
你總不能說看一個人長得像罪犯,爲了防止他未來犯罪,將其給殺了吧!
張百仁撫摸手中的劍柄,眼中閃爍着沉思:“可契丹人不單單長得像是罪犯,根本就是罪犯!只要給他機會,肯定會禍害人的。”
“小先生,那些混賬逃出關外了!”宋老生不知道從哪裡鑽了出來,來到張百仁身邊。
“逃出關外了?你沒開玩笑?如今突厥大軍就在城外,你和我說那夥人逃出了關外?”張百仁一愣。
“本來各地確實是封鎖了,但偏偏那突厥人中有一位精通遁術的高手,眼睜睜的在咱們眼皮子底下鑽入了大地中逃跑了”宋老生苦笑。
“遁術?我說老生,你莫要和我開玩笑!這世上真的有遁術?而且還是遁地的遁術?”張百仁眼中滿是不解:“肉身如何可以鑽入地下潛行?”
宋老生摸了摸鼻子:“倒也不是不能理解,說不得那個荒山野廟便有上古傳承,遺漏了一兩手上古神通,小先生的困仙繩在我等眼中不也近乎於不可思議嗎?”
張百仁摸了摸鼻子,有些無語,他忽然想到了誅仙四劍的劍胎,還有頭上的髮簪。
“行了!行了!可曾留下什麼破綻?”張百仁轉移話題。
“諾!”宋老生自懷中掏出了一卷圖紙:“六張畫像都在這裡。”
張百仁接過畫像,一一掃過後將畫像遞給了宋老生。
“你留着吧”宋老生道。
張百仁指了指自家腦袋,沒有多說。
宋老生自懷中小心翼翼掏出了一隻粉嫩的老鼠,遞到了張百仁眼前,還有一個黑色的香囊。
“什麼東西?”張百仁瞧着粉紅色的老鼠,對於老鼠他從來不感冒。
“追蹤敵人的好東西啊,那些傢伙吃了奇香,只要這夥人走過的地方,都瞞不過這小傢伙”宋老生將小老鼠塞入張百仁手中:“這可是好東西,培育一隻相當不易,你莫要叫其死了。”
張百仁點點頭,將小老鼠與香囊塞入了一個口袋裡。
“塞外風沙不斷,對方若是洗澡怎麼辦?”張百仁看着宋老生。
“都和你說了,這夥人把奇香吃到了肚子裡,已經融入對方的五臟六腑、筋骨血液之中,對方走路就一定會出汗,一旦出汗就會留下香氣”宋老生得意道:“咱們又不是傻子,怎麼會將奇香撒在這夥人的衣服上。”
“帶我去這夥人遁走之處”張百仁道。
“跟我來!”二人來到一處偏僻的城樓前,指着腳下略帶鬆軟的土地道:“就是從這裡遁走的,你遇見對方之時出手一定要快,千萬不能給對方施展遁術的機會。”
“這裡距離戰場很遠,怎麼會選擇從這裡遁走?對方怕不是衝着戰場去的”張百仁翻身上馬,駕馭着馬匹衝了出去。
“唉,小先生你等等,還有侍衛要隨你一起去!路上也好有個照應!”宋老生連忙喊道。
“不必了!”張百仁話語遠遠的在風中傳來:“我若是對付不來,再多侍衛也沒用,反而會驚動對方。”
出了關外,張百仁瞧着眼前小山丘,還有遠處一望無際的黃沙,眼中露出點點殺機!
如今凜冬,二月春風才過,眼前依舊是一片荒蕪。
“先到半路堵他們,這夥人若是膽敢與突厥大隊人馬匯合,正中我心思!”張百仁策馬奔馳,遙遙看着撤退的突厥人馬,張百仁皺眉沉思:“似乎有些不對勁啊!”
確實不對勁,因爲突厥人馬呼嘯遠去,絲毫沒有等候的意思!張百仁策馬狂奔此地有三個時辰,按照對方出關的速度來算,單憑腳程能走自己一半就不錯了。
張百仁眉頭皺起,二話不說調轉馬頭,再次來到了初始出關之處,掏出了袋子裡粉紅色老鼠放在了地上。
只聽得老鼠吱呀一陣叫喚,便竄了出去。
張百仁騎馬跟在老鼠身後,追了大概一個時辰,小老鼠體力耗盡跑不動了,停在地上歇息,叫張百仁頓時面色一沉。
困仙繩一卷,將小老鼠捲了過來,塞入袋子裡餵了一顆黃精後,張百仁騎在馬上一陣打量,過了一會才道:“不對勁!這夥人去的不是突厥方向,似乎敦煌方向!怪了,這夥人盜取了邊防地圖不去突厥覆命,反而欲要去玉門關一代,當真怪異至極,居然想要跑着去西域!這夥人到底想要幹什麼!”
張百仁手中拿出磁石,都說宋朝的四大發明,張百仁來到這方世界當然不介意改變歷史。
“出關了!而且走的還是突厥與大隋的交界之地!莫非那夥人是西突厥的人?但是西突厥人的盜取涿郡邊關地圖有什麼用?根本就解釋不通嘛!”
張百仁費勁了心思思忖着這夥人的想法,卻依舊想不出這夥人爲什麼不直接前往突厥王帳,而是要向着西側跑。
不管對方去哪裡,涿郡邊關的地圖卻不能遺落,必須要奪回來。
是夜!
張百仁將馬匹撒開,任憑其尋草吃,自己在寒冷的北風中點燃了一堆柴火,火光在不斷跳躍,伴隨着陣陣狼嚎,聽得人毛骨悚然。
張百仁已經追了有些日子,他就不明白了,自己明明是騎馬追趕,對方的速度怎麼就那麼快!快到自己都追趕不及!
瞧着身前的火焰,張百仁拿出了水壺喝着清水:“這夥人到底想要幹什麼!”
“呼!這是你們逼我的!”張百仁看着火堆,此時月明星稀,大地似乎披上了一層銀紗。
“呼風!”
張百仁眉心之處一抹紫光流轉,似乎化爲了一個紫色的圓球,怪異符文在流轉不定。
“祖龍的神通自從我改良之後,還從未施展過!”張百仁手中結印,口中唸咒,紫色光華逐漸自張百仁眉心之處蔓延,順着任督二脈流轉,過太陰、走夾脊,穿命門,入丹田。
“呼!”
張百仁一口氣流自口中噴出,只見其身前的火焰被壓得極低,一個拇指大小的沙流漩渦緩緩流轉,不過是片刻間這漩渦緩緩擡高,居然化爲了拳頭大小,形成了一個小小的龍捲在張百仁身前急速旋轉。
“術法的本質便是以人力撬動天地之力,以小博大!”張百仁身前的漩渦在一道道的印訣下沾染了一抹紫光,這一縷紫光加入之後,只見漩渦忽然間一震,似乎發生了微妙的連鎖反應,竟然投影到了極其遙遠的荒漠之中,霎時間一道千丈高的漩渦接天連地,彷彿抽水機一般,將地面的黃沙捲起,方圓百里都被狂風吹得睜不開眼,黃沙打在臉上猶若刀割。
張百仁口中唸咒,指尖一抹紫色之光居然化爲了虛幻的龍珠,沒入漩渦之內。
荒漠之中
“大人,好大的風沙!”一個周身都被籠罩在袍子裡的突厥人開口。
“風沙來得怪異!”領頭男子喝了一口水,看着天空中晴朗明月被風沙籠罩,面色難看至極:“都一路了,爲何還沒有將這傢伙甩掉!金剛的天耳通告訴我,後面一直有個人在對咱們緊追不捨!”
“大隋朝廷的人!咱們要不要暗中設計將其殺掉?”一位突厥武士沉悶道。
“不用,對方是個高手!拓跋那老傢伙也吃了大虧,咱們未必是對手”領頭男子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