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張百仁一劍斬來,宇文城都手中長刀猛地劈出,不過劈的不是張百仁,而是自家身後的空擋。
宇文城都敢肯定,自己從未見過這麼璀璨的劍意,從未見過這般純粹的劍意。
與前一段時間相比,這小子的劍道又有進步了,而且進步的不是一點半點。
“這變態”宇文城都嘟囔了一聲,手中的動作絲毫不慢。
宇文城都的刀快,但是張百仁的劍更快,瞬間洞穿了宇文城都身後突厥士兵的喉嚨,一股熱血噴出,落在了宇文城都的脖頸上,唬得宇文城都一個激靈。
“將軍,那小子真是厲害,這麼一會,已經斬了殺數十人!”突厥陣營的後方,突厥大將與薩滿注視着戰場。
若是張百仁在此,必然會發現此人就是上次做法,飛沙走石的那個突厥修士。
“中原果真是人才輩出,人傑地靈,我突厥若是能攻佔關內,何愁不興!”那將軍一雙眼睛看着張百仁犀利的長劍,輕輕一嘆:“今日若是不能將其除去,幾十年後我關外又多了一位大敵!”
“屬下明白,這小子劍道雖然厲害,但修爲太過於淺薄,將軍請看我手段”薩滿手中拿了一個黃皮葫蘆,葫蘆上黑褐色的血液畫出的道道符文已經乾涸,似乎是存在了很久的年月。
“下屬養了一隻倀鬼,本來不曾有多大用處,這亂軍之中也難以改變戰局,沒想到居然爲這小子準備上了”薩滿嘿嘿一陣冷笑,猛地扒開葫蘆蓋子,只見那一股黑煙飛出,霎時間捲入了戰場中,不見了蹤跡。
“將軍且等着好消息吧”薩滿不緊不慢道。
突厥將軍聞言不置可否,一雙眼睛看向隋軍的陣營,眼中戰意凝聚:“不知道這些年魚俱羅有沒有長進,本將軍有些手癢了。”
“將軍,現在還不是交手的時候”那薩滿苦笑。
“本將軍知道,不過你的倀鬼似乎是失控了”將軍一雙眼睛看着戰場。
“嗯?”薩滿一愣,連忙向着戰場看去,只見那倀鬼進入戰場,見人就撲,一旦被倀鬼劈中,士兵頓時一呆,動作遲緩,被敵人給斬了腦袋。
這倀鬼不分敵我,突厥人也好,還是隋朝的將士也罷,死一個換一個,隨着將士死亡,一身精氣瞬間被倀鬼吸收,倀鬼所化的黑霧居然強大了幾分。
那薩滿見了自家倀鬼的動作,氣的差點吐血,手中拿出一條不知何物製成的黑色皮鞭,猛地對着手中葫蘆抽打了幾下,只見戰場中的倀鬼一聲慘叫,猛然向着隋朝軍士撲了過去。
倀鬼過處,陰風颳起,即便是熱血拋灑,也依舊叫人覺得寒冷,心生寒意。
“突厥人總是做一些傷天害理之事,這等蓄養倀鬼之法,折壽十年,這祭祀對自己還是真夠狠的”魚俱羅下面的人羣中,一位身穿道袍的男子眼睛微微眯起。
“倀鬼?道長可能降了這倀鬼?”魚俱羅看向道士。
道士聞言苦笑:“將軍爲難貧道了,這裡是戰場,施展不得手段,如何降服那倀鬼?”
魚俱羅點點頭:“卻是如此,戰場之中人多手雜,倀鬼來去自如,化作清風,想要降服確實是難上加難,本來這倀鬼也不算什麼,我軍中偏將隨手可破,只是這戰場人影重重,倀鬼狡詐,追趕不及啊!”
“將軍贖罪,我等乃是正道修士,只修大法,不修這等小術,免得誤入歧途,不曾想今日居然被這小術難住了,若是尋常,只需貧道一卷經文,便可將其鍊度,如今……”看着戰場中的層層人影,道士苦笑:“貧道肉身孱弱,入了戰場,必然是缺胳膊少腿。”
“道長莫要自責,區區倀鬼罷了,我家兵家也有秘術,只是看那突厥似乎有大動作,眼下不便發動罷了”魚俱羅不緊不慢道。
突厥軍中,看着張百仁長劍揮舞,不斷有人葬送性命,將軍頓時面色再次難看幾分,祭祀急忙拿出皮鞭,對着那葫蘆狠狠的抽打了幾下,一口口水噴到葫蘆上:“你若是再不遵命,老夫便將你打的魂飛魄散。”
見到祭祀動了真怒,那倀鬼心生畏懼,向着張百仁撲了過去。
此時張百仁沉浸於劍意增長的意境之中,在這殺戮中,對於誅仙劍訣的領悟居然彷彿是猶若神助,飛快增長。
就在此時一陣陰風襲來,一邊的宇文城都笑了:“這是那個蠢貨,居然也敢拿倀鬼來你家大爺面前玩耍,今日便叫你有去無回,二位莫要擔憂,看我斬了這倀鬼。”
宇文城都隨手一點自家長刀,身上的傷口血液在長刀上一抹,只聽得一聲尖銳慘叫,那陰風瞬間敗退,鑽入了不遠處一位隋軍體內。
“噗嗤”
隋軍一愣,被突厥騎兵砍了腦袋,只見那倀鬼出來之後,居然完好如初,之前的傷勢瞬間痊癒。
“這倀鬼與尋常的倀鬼似乎有些不一樣啊,尋常的倀鬼在我這一刀下早就應該魂飛魄散了”看着那倒下的隋軍士兵,宇文城都面色陰沉:“小爺我已經開始易骨,居然奈何不得區區一隻倀鬼,若是傳出去,豈不是要叫人笑掉大牙!”
這是打臉啊,打他宇文城都的臉!
宋老生易筋尚未大成,宇文城都已經開始易骨,可見雙方之間的差距,窮文富武絕對不是說說,宋老生資質絕對不比宇文城都差,不然也不會被魚俱羅看在眼中,收之於門下。
“宇文城都都開始易骨了,那他父親宇文化及現在是什麼境界?”張百仁一愣。
宇文化及身爲隋煬帝的愛將,一身武道修爲絕對不弱。
不過張百仁並不擔心這個,修道只要有足夠的物資,再有名師指點,可比武道容易多了,當年張百仁說自己五十歲之前玉液還丹,是指在那種貧寒的條件下,身體營養跟不上,若是有足夠的物資,張百仁敢肯定,隋煬帝死前自己應該能夠重回巔峰,練成陽神!不過這劍訣太過於晦澀,張百仁就怕資源夠了,自己卡在了劍訣上,那可就悲哀了。
宇文城都面色陰沉,手中長刀舞動,空氣中劃過陣陣爆鳴之聲。
易骨,不是簡單的鍛鍊骨頭,而是改變骨頭的質量,未必脫胎,但卻一定換骨。
脫胎換骨,可見換骨境界的重要性,那是由人到非人的逐漸轉變起點。
“這倀鬼居然是衝着他們去的,只是爲何區區一隻倀鬼居然在cd的刀下沒有消亡”魚俱羅看向了道士。
道士一雙眼睛仔細的盯着戰場,隨即面色難看:“真是混賬,這突厥祭祀犯了忌諱,貧道必然不能容他,居然將一鬼雙煉,好狠毒啊,這種鬼物根本就無法鍊度,一旦鍊度,便是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的下場。”
“一鬼雙煉?”魚俱羅聞言一愣,表示不懂,自己專心武道,對於修士那些鬼神之類,魚俱羅都是不大看得起的。
“和將軍說了,也說不明白,日後我非要斬了這薩滿不可”道士恨得是咬牙切齒。
“那如何對付這倀鬼?”魚俱羅道。
“怕是沒法對付,cd雖然武力不錯,但想要斬殺這隻倀鬼,怕是不成!”
亂軍中
張百仁對於周邊的情況彷彿是視若未見,依舊在不斷的參悟着劍意,斬殺着突厥的士兵,若是有人細心觀看,定會發現被張百仁斬殺的士兵,一定是魂飛魄散,徹底泯滅在這世間了。
張百仁的劍道劍走偏鋒,非正道所爲,若是被那些道家高人碰到,少不得來個開度,或者是降妖除魔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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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弟,你行不行啊!你這音爆刺得我耳膜疼”宋老生揉了揉耳朵。
武者並不是出手速度快過音速,就會產生音爆,而是要快過音速很多才行,至少是在易骨境界走了很遠。
聽了宋老生的話,宇文城都頓時面色有些掛不住:“你着什麼急,區區倀鬼罷了,隨手便可斬殺!你且看我手段!”
說着話,宇文城都面帶狂怒,再次一刀向着那陰風斬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