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苑
這是張百仁必去的地方,開通濟渠自西苑引水谷、洛達於河。
所以說西苑是張百仁必須去的地方。
“尚書右丞皇莆議是個老油條,你小子插手運河之事,少不得和這老東西鬥法”魚俱羅露出幸災樂禍之色:“皇莆議這老混賬乃老奸巨猾之輩,你小子若擺不平,儘管和我說一聲,本將軍給那老東西寫封信,這個面子還是要給的。”
張百仁搖搖頭:“有勞將軍好意,我只是去巡視,皇莆議大人乃是尚書右丞,就算鬥法也輪不到我,朝堂是個大染缸,我只想混點俸祿貼補家用,拿些好處罷了。”
魚俱羅認真的看着張百仁:“你小子要小心,自古徭役最是慘烈,那次不是白骨累累鋪就,一旦沾染上因果無窮,永世不得翻身,你的仙道也就斷了。”
張百仁點點頭:“有勞將軍好意,下官准備一番,過了元宵節便走上一遭。”
“也好!”魚俱羅點點頭。
張百仁悠閒的在涿郡過了十五,涿郡侯與魚俱羅可開始忙碌起來,突厥士兵又來犯疆了,正在準備應敵,沒時間招待張百仁。
過了十五後,在張母與張麗華關切的目光中,張百仁揮手南下,向着西苑而去。
運河開通比張百仁想象中要殘酷的多。
一路行舟入了江南之地,隨處可見正在趕往西苑參加徭役的百姓。
“開通永濟渠的村夫都是河南、淮北征召而來民衆”張百仁聽着下方嘈雜的口音,心中有了猜測。
河南與淮北可是有大家族的,門閥也有不少,楊廣此舉雖然旨在修建永濟渠,加大對於河南之地的控制,但更多的是趁機削弱兩地門閥家族的力量。
唯有門閥的力量弱小,朝廷才能安穩如泰山!
若是叫門閥強大起來,楊廣屁股下的龍椅估計也就開始搖晃了,將其掀翻下去也說不定。
天子有龍氣加身,乃此方天地第一高手,只要得了天子之位,就算是一頭豬都能修煉得如坐了火箭一般。
天子龍氣是一股很玄妙的力量,這世上有磁場之力、火焰之力、水流之力、太陽之力、日月星辰之力,天子龍氣便是其中的一種。
沒有人知道天子龍氣是怎麼來的,所以也就沒有人知道如何修煉出天子龍氣。
看着浩浩蕩蕩一望無際的征夫隊伍,各各都是垂頭喪氣死氣沉沉,衆位士兵拳打腳踢,鞭子抽打,隨意虐待傷痕累累觸目驚心。
張百仁的船不小,乃是涿郡一家商隊的船,或者說是涿郡侯手下暗自投靠的勢力之一。
船隊規模不小,大大小小船隻三十多艘。
岸上的流民看着船隊,露出羨慕之色,眼中帶着點點渴望、期盼。
“那船隊,趕緊停下來”有一位彷彿將軍的人騎在馬上,身後跟着一千多士兵,站在岸上擺手。
船隊趕緊靠岸,就見船老大湊上去,謙卑道:“軍爺,有什麼吩咐?”
“我等日夜跋涉,辛苦得很!你等商隊爲國納稅效力,何不在此時體遜一下本官,拿出一些錢糧孝敬一下本將軍”將軍面帶怪異笑容,略帶狠辣的眼睛彷彿是盯着肥羊一般打量着眼前的船老大。
“將軍,錢糧好說,小的這就去準備”船老大點點頭,一邊有夥計推來了一車糧食,還有十幾兩銀錢端了上來。
“將軍,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船老大恭敬道。
“老東西,沒和本將軍開玩笑吧!就這麼點東西,打發要飯的呢?”那將軍猛地一鞭子抽出,捲起呼嘯將托盤抽飛,劈頭蓋臉就是一頓鞭子,打的船老大一陣慘叫。
一通鞭子下來,船老大周身血漬斑斑,周邊護衛各各怒氣沖天,拳頭緊握,怒視着將軍。
“呦呵,這幅拔劍張弩的樣子,莫非想要襲官造反不成?”將軍冷冷一笑。
官匪一家,其實有的時候土匪和士兵沒什麼區別。
“軍爺做得可是過分了,咱們也並非沒有靠山的人,將軍若繼續爲難,咱們也不是怕事的人,就怕將軍到時候吃不起掛落”掌櫃周身血漬滲透衣衫,不得不說這船老大確實是能屈能伸,好心性!也無怪乎涿郡侯會看重他。
“呦呵,靠山?不妨報上名號來聽聽”將軍面帶嘲諷。
船艙中的張百仁聽到動靜緩步走出,站在甲板上看着船老大與兵痞,眼中點點冷光閃爍。
“我等乃是涿郡侯家的商隊,大家都同爲官府中人,大水衝了龍王廟,將軍還請息怒”船老大不緊不慢,淡定自如道。
張百仁聞言搖搖頭,不知道該說這船老大什麼好。涿郡侯遠在邊關,手再長也伸不到軍中,你若是報上魚俱羅的名號,這將軍或許還要畏懼你幾分、心生顧忌。
“涿郡侯?好大的威風,可惜沒聽過,涿郡是哪裡?你們聽過嗎?”將軍轉過頭看着自家一干手下。
“哈哈哈,天知道涿郡侯是那個龜兒子,在那個旮旯裡冒出來的。”
“就是、就是,咱們大隋權貴無數,涿郡侯還真沒聽過。”
“想來也就是個朝廷養的米蟲罷了。”
在這交通不發達的時代,千萬不要指望南方人對於北方的各大城市有多瞭解。
二十一世紀的人都不能對國內城市盡知,更何況在這落後的古代?
“船老大,咱們今個也不難爲你,五百兩銀子給兄弟們喝喝花酒”將軍敲了敲鞭子,不緊不慢道。
船老大聞言面色難看,一雙眼睛裡怒火升騰,但面對着肆無忌憚的兵痞,卻不敢發作。
“將軍好大的胃口,也不怕把自己撐死”就在這個時候,張百仁開口了。
自己與涿郡侯關係不錯,能幫一把幫一把。
雖然平日裡張百仁花錢如糞土,幾百萬兩銀子隨手拋灑,但不要忘了,張百仁的銀子是水府大妖千年累積,對於普通人來說,五百兩銀子絕對是驚天大數字。
不說隋朝的購買力,曹雪芹的紅樓夢中劉姥姥進大觀園,二十兩銀子便將劉姥姥高興的不得了,足夠全家吃一年了,這般想一下也可知五百兩銀子是什麼價位。
全家吃一年,沒有一兩萬rmb是絕對不夠的。
換算在隋朝的話,那也是幾百萬人民幣了吧。
船老大乃是涿郡侯的商隊,得到整個涿郡的支持,規模不小。此時那將軍看着遠處的三十隻船隊,眼底殺機流漏,顯然起了黑吃黑的心思。
“小子,你是在和本將軍說話嘛!小小年紀不知王法,冒犯上官,來人!”將軍道。
“屬下在”兩位士兵站出來。
“給我將這小子拿下來宰了”將軍面帶猙獰,眼前這小子一襲華貴衣衫,上好絲綢顯然身份不凡,自己藉機發難,不怕船老大不鬆口。
其實這麼大的船隊很少遇見,將軍也是心中起了貪婪之心,甚至於想着能不能殺人滅口,反正此地荒郊野外,人不爲己天誅地滅。
“大人,流民太多,人多嘴雜,一旦走漏風聲,就怕上面扛不住”有校尉壓低嗓子道。
“那就狠狠的敲一筆”將軍一雙眼睛戲虐的看着掌櫃,他倒要看看眼下掌櫃如何選擇,是船上衣着不凡的公子重要,還是自家錢財重要。
見到將軍將矛頭轉向了張百仁,船老大一愣,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樂開了花:“果真是遭報應了吧!這回撞到了鐵板,這位爺可是你真正頂頭上司,有你哭的時候。”
關於張百仁的事情,涿郡之人都有聽說,畢竟那麼大的本事也瞞不過去。
涿郡侯禮下結交,魚俱羅費盡心思拉攏之輩,豈是簡單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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