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請觀自在赴宴!”
張百仁回到府邸,隨手給陸雨下了帖子。
紫竹的事情有了消息,理應及早通知觀自在。此事事關觀自在成道,卻是馬虎不得。
陸雨聞言領了法旨,徑直來到南海,拜了拜臺上的白衣,方纔道:“社主,我家主人有了紫竹的消息,請社主前去赴宴。”
“當真?”觀自在一愣,下一刻臉上露出狂喜之色,隨即快步下了蓮臺,將請帖拿在手中,確實是張百仁下的帖子無疑。
瞧着那帖子,觀自在頓時笑了:“都督果是信人!我本打算自己出去尋覓機緣,卻不曾想都督居然先我一步!”
說罷攜着陸雨陽神,徑直落入城池,來到張百仁府邸內。
“都督有禮!”觀自在顯露身形,張百仁早在上方備好了酒席。
“上座!上座!”張百仁揮了揮手,觀自在隨之上座,便迫不及待道:“都督聽到了紫竹的消息?”
“此事說來,也算是在你的地盤,那南疆巫蠱教主居然無意中發現了千重蠱,社主當明白這蠱蟲意味着什麼!”張百仁看向觀自在。
觀自在眼睛放光,過了一會才道:“此事事關重大,本座關心則亂,不曾想居然就在自己眼皮底下,咱們這便登門南疆,合你我之力足以壓服區區蠻夷左道。”
“不可輕視!”張百仁搖搖頭:“你是不知,那巫不樊練成了龍形蠱,如今又有千重蠱在手,想要斬殺何其難也?那大長老巫啓也不知得了何種機緣,居然修成了無上正法,想要剋制更可謂是難上加難。”
“那該如何是好?”觀自在一雙眼睛看着張百仁,事關自己,人總莫名會自亂陣腳。
“莫急!莫急!你先與我飲酒,稍後待我取了神兵,在於你同去南疆走一遭,管叫那寶物落在你手中!”張百仁端起佳釀,與觀自在碰了碰酒杯,二人一飲而盡。
酒過三巡,張百仁瞧着面色坨紅的觀自在,一把抓住對方皓腕,還不待其反應過來,便已經到了東海。
“來這東海作甚?”觀自在一愣。
“隨我取了兵器,你我一道殺入南疆!”張百仁抓着觀自在手腕,徑直遁走,來到深海之中,卻見無盡枯骨不見邊際。
“這是馬祖與龍宮交戰的戰場!”觀自在面色驚疑:“怎麼不見英魂殺機?”
張百仁鬆開觀自在,拿出了一隻劍匣,腳掌一跺,卻見一柄神光閃爍,猶若秋水般的長劍落在劍匣內。
劍光的速度太快,快到觀自在都難以看清。
劍氣太鋒利,就算是觀自在的目光也被攪碎。
“好劍!”觀自在震驚道。
“自我出道以來,能逼我使出寶劍者,尚未誕生呢!”張百仁在抓住觀自在手臂,二人來到北海,一把寶劍自海水中取出。西海、南海,各自有一把神劍落入了劍匣內,張百仁纔將劍匣揹負身後:“走,咱們去會會那巫不樊與巫啓。”
南疆
巫啓一雙眼睛看向四方,眉頭緊鎖,露出了沉思之色。
之前那驚天動地,橫貫日月的殺機居然剎那間消失一空,當真是叫人心驚膽顫。
這四道殺機如此鋒銳,簡直叫巫啓寢食難安。
“到底是誰在此界佈局!”奢比屍暗自沉思。
“大長老,教主近日得了一處上古道場的線索,咱們可要多加小心,如今教主修爲越加深不可測,莫要陰溝裡翻了船!”有侍衛低聲道。
“巫不樊始終都是老夫的心頭之患,巫不樊不死,老夫難以除掉巫王,更無法登臨大統,席捲中土!”奢比屍心中不斷思量:“還需句芒那廝助我一臂之力,直接斬了巫不樊,老夫篡奪大統,也好過這般到處受到肘制。”
念頭落下,奢比屍便掐了法訣,暗地裡傳遞信息。
太原
李家
李世民正在院子裡擦拭着長刀,春歸君端坐在院子裡,眼中滿是笑容的喝着酒水。
春歸君最近的日子很舒服,不是一般的舒服能形容!
大隋二徵失敗,李閥又統領了右隴十三郡的兵權,如今大勢已成。自己只要坐等收割果子便可。
“先生,聽人說,陛下放出風聲,準備三徵!”李世民長刀入鞘,露出了一抹笑容。
“打不起來!”春歸君信心在握。
“還請先生賜教!”李世民一愣。
春歸君嘿嘿一笑:“如今高麗豈敢再生事端?前兩次之所以沒有滅掉高麗,是因爲天子有意縱容,如今若再次東征,乃是真真正正衝着高麗去的。乙支文德與博雅不是傻子,自然會審視時度,上書請服!而且東突厥上次無數勇士被當做炮灰,如此大恨豈能不報?你暗中聯絡突厥,東突厥與你李家頗有交情,可以一用。”
李世民聞言眉頭皺了皺,隨即點點頭:“先生說的是,如今軍中人心渙散,只要稍加挑撥,大隋滅亡近在眼前。東突厥那邊,我親自走一遭。”
春歸君點點頭,正要開口,忽然猛地站起身:“老夫還有些要事處理,你暫且準備吧。”
說着話化作一隻幼苗鑽入了地下,轉瞬間便不見了蹤跡。
瞧着春歸君走遠,李世民撓了撓腦袋:“先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通古博今,什麼都好,唯一的壞處就是太神秘,整日裡神神叨叨的。”
看着院子裡玩泥巴的李元霸,忍不住無奈一嘆:“元霸,隨我一道前往突厥走一遭。”
南疆
奢比屍靜靜的站在大殿中看着遠方山巒不語。
忽然其身後的柱子生根發芽,長出了一條枝椏,隨即那枝椏落地,化作了人形。
“這般焦急叫我來,可是遇見了麻煩事?”春歸君露出一抹詫異。
“與我聯手誅殺了巫不樊,然後我順勢掌握神教,暗自裡毒死巫王,掌握整個南疆,只待時機一至便可揮兵北下,一統中原,再開鬼門關,重新殺入陰司。”
“巫不樊?值得你這般重視?”春歸君一愣。
“當年上古之時巫神掌生死禍福,所有輕視他的人,都已經死了!”奢比屍嘆了一口氣:“若是平日,我也不將此人放在眼中,但偏偏此人居然得了千重蠱,在那千重蠱的身上,我似乎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機,帶着淡淡的不詳,時刻縈繞在我的心中。”
“那便殺了他,所有隱患消滅於萌芽狀態,此事便成了!”春歸君絲毫不將巫不樊放在眼中。
“你隨我來!”奢比屍帶上頭套,領着春歸君,攜帶着大量的護衛向着巫不樊寢宮而去。
來到寢宮外圍,有巫不樊親衛攔了上來,卻被奢比屍一聲呵斥:“本長老尋教主有事,你敢攔我?”
不待那侍衛反應過來,便已經化作灰灰,灰飛煙滅了。
殺伐果斷!
什麼叫殺伐果斷!
既然已經決定翻臉,當然不會手下留情。
一道道黑氣彷彿靈蛇般瀰漫虛空,還不待那數百精衛反應過來,便已經盡數化作了枯骨。
“爾等守在門外,沒有本座命令,任何人不得進來!”奢比屍對着自家親衛吩咐一聲,領着春歸君徑直向大殿走去。
如今已經是六月,南方酷熱無比,但奇怪的是大殿里居然生了一個火盆。
巫不樊就坐在火盆前,春歸君與奢比屍瞧見了那火盆後,頓時眉頭一皺,心中升起了一股警戒。
“唉!巫啓,本座待你不薄,爲何背叛於我!”巫不樊沒有擡頭,而是看向了身前的火盆,看着火盆中熊熊燃燒的火焰。
“也罷,便叫你做個明白鬼,巫啓已經死了,早就被老夫奪舍,今日老夫便送你上路,黃泉路上與巫啓作伴,倒也不孤單!”奢比屍露出了一抹冷笑。
“難怪!”教主臉上露出一抹沉着、悲痛:“可惜了巫啓!你既然殺了巫啓,那我便殺了你爲巫啓復仇。”
“我與教主想的一般,正要請教主上路!”奢比屍嘿嘿一笑,手指化作枯骨,向着巫不樊抓來。
“呼!”巫不樊身前火盆內熊熊烈焰捲起,下一刻將巫不樊盡數包裹住,只見巫不樊手中掐訣,那烈焰呼吸間瀰漫大殿,向着二人捲去。
“小心,這是靈魂之火,專門灼燒人的陽神、魂魄”奢比屍眼中難得露出一抹詫異。不過他是地獄的無上強者之一,天生玩的便是屍體。
“怎麼可能!”巫不樊勃然變色。
只見奢比屍任憑火焰糾纏在自己身上,卻無動於衷的向着巫不樊走來。
奢比屍本身便是死人!死人如何會有靈魂?
“殺!”奢比屍向着巫不樊心臟掏來。
那巫不樊面色一變,下一刻化作一條金龍,仰天一聲咆哮,雙手化作了龍爪,與奢比屍撞擊在一處。
大殿內狂風捲起,二人突破音爆,激盪起無盡浪潮。
“砰!”
“砰!”
“砰!”
柱子不斷被撞斷,大殿在二人的交手餘波中搖搖欲墜。奢比屍居然拿不下巫不樊,可見巫不樊的本事。
當然了,此時的奢比屍僅僅只是一滴精血,一滴精血便要斬殺巫不樊,可以見得真正地府君王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