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夫人說着將面前的湯舀了一勺,湊到了魏君陶的脣邊,“來,陶兒。”
“謝謝母親。”魏君陶說着張開嘴,鄔夫人將勺子裡的湯喂進她的口中。
“真是好甜。”魏君陶喝了一口之後,立即就讚歎了。
鄔夫人見她似是有了 精神,遂更加歡喜了一些,趕緊又舀了一勺的湯,可是當將攪拌的時候 ,卻看到貌似那湯料有些不一樣。
她認真地攪拌了一下,再次看了看,這不像是平日裡熬湯用的雞肉鴨肉之類的肉。鄔夫人見此心中的疑問更加大,她舀了一勺的肉放到自己的面前,認真端詳了。
“母親,您在幹什麼?”魏君陶見她如此,不禁問道。
鄔夫人湊前,聞了聞那肉,然後又攪拌了一下,“這貌似不是雞肉。”
“那是什麼肉?”魏君陶自然地接着說,可不料到,當說完的時候卻是感覺到小腹裡一陣疼痛!
“啊!”魏君陶頓時大喊起來,“母親!”
“怎麼了?陶兒!”鄔夫人立即朝着外面大喊,“來人,快去請風大人!”
鄔夫人低頭看着自己手中捧着的肉湯,她幾乎是撲着到了那大盅面前,然後攪動那些肉,“蛇,蛇肉!”
“啊!”魏君陶一聲尖叫,面色慘白地看着鄔夫人,“怎麼,怎麼可能!”
“你們這些狗東西!”鄔夫人大喊一聲,一手將那桌子上的飯菜和蛇湯全都盤在地上!
頓時,飯菜一地,而那蛇湯也摔在地上,那蛇肉全都倒了出來,那蛇頭蛇肉到處都是!
魏君陶和鄔夫人等人都驚愕了,竟然是三條眼鏡蛇!
魏君陶此時喘息着,只感覺自己的呼吸快要被奪走!肯定是那蛇湯有毒!
“母親,母親救我,救我!”魏君陶驚恐得大叫起來,拉着鄔夫人大喊大叫。
周圍的下人全都已經亂作一團了,都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竟然會有眼鏡蛇入湯,而且鄔夫人餵給魏君陶喝下了!
幾個府醫匆匆從外面進來,可是當看到魏君陶那脣瓣都發黑的時候,都驚愕得不敢靠前了!
“做什麼!還不趕緊給大小姐診斷!”鄔夫人此時幾欲奔潰,而魏君陶此時脣瓣發黑,而且,似是呼吸不暢,似是就要窒息了!
“請風大人前來啊!”鄔夫人大聲喊道。
幾個府醫戰戰兢兢上前,用鍼灸想着看能不能解眼鏡蛇的毒,可是卻於事無補!
眼見着魏君陶要因爲中毒窒息而死,風紀廉從外面急匆匆走進,還不曾靠近魏君陶的時候,手中飛出一根 銀針一把刺進了魏君陶的太陽穴,與此同時,他的另外一根銀針已經刺進魏君陶的腦子裡。
衆人吃了一驚,但當看到是風紀廉的時候,趕緊讓開。
風紀廉快速走到魏君陶的牀榻邊,扶起魏君陶,立即用手中的蝶骨扇打在魏君陶的後背處,“趕緊給她鬆開腰帶,她要自由呼吸才能活下來!”
鄔夫人聽着驚愕,難道要當着風紀廉的面給魏君陶解開她的腰帶嗎?那往後魏君陶還怎麼嫁給其他人?雖然這風紀廉是尚書府嫡出大少爺,可是自己這魏國公府還可以選擇更加好的呀!就算是入宮爲妃,也是極有可能的!
“我是大夫!若是夫人想讓大小姐就此離開,那風某省下一番功夫了!”他說着立即將自己的力量撤了,起身就要走。
“別,請救救小女,救救她!”鄔夫人聽着他說,魏君陶會死,立即上前趕緊鬆了魏君陶的腰帶。
這時候,魏明琨和魏金盛兩人 都急匆匆來了,他們闖進來之後,正看到風紀廉正在給魏君陶鍼灸,而地上一片狼藉,地上的眼鏡蛇蛇肉最爲顯眼的時候 ,更是驚愕了。
“怎麼回事?”魏明琨立即上前,他記得貌似在昨天,顏鳳華說被蛇咬了,而今,這竟然又出現了蛇!
風紀廉正在給魏君陶鍼灸,然後又命令丫鬟碧玉和碧蓮給魏君陶施壓等等。
周圍的人全都驚愕了,只能看着風紀廉做。
良久之後,風紀廉總算是收了所有的搶救措施,他擡眸看了鄔夫人一眼,然後又看向周圍的人,到最後,看到了地上還不曾打掃的眼鏡蛇蛇肉。
“眼鏡蛇都敢吃,風某還是第一次見。”風紀廉收了他刺在魏君陶身上的銀針,用絲帕將銀針包起來。
“肯定是有人想着要陷害 大妹!”魏明琨道,“幸虧風大人還在府上不曾走遠,不然,大妹的性命堪憂啊!”
風紀廉微微點頭,“趁早揪出兇手罷!顏大小姐被蛇咬了,而今魏大小姐倒是吃了蛇湯,當真這府上,怪哉,怪哉。”
“府上的事情有些複雜,明琨自會一一理清。明琨再次感謝風大人出手相救。”魏明琨拱手。
風紀廉點頭。
而此時。
“夫人饒命,饒命!”丫鬟小廝婆子跪了一地,不斷求饒。
鄔夫人可是氣得很,若不是風紀廉及時出現,那魏君陶可是必死無疑!這些人當真一個個都靠不住!
“來人,將他們全都拖下去,各打三十大板 ,扣半年月銀!”鄔夫人冷哼一聲。
“夫人,饒命,饒命!”耳邊有就有着無數的求饒聲,可很快就被侍衛拖下去了。
鄔夫人上前幾步,對着風紀廉道,“風大人可是有其他見解?這府上,怎麼突然好端端 地出現了蛇羹?而且,怎麼聽風大人說,表小姐竟然被蛇咬了?”鄔夫人明顯的明知故問,但就是想着要從風紀廉的口中套出一些信息來。
“這件事情不是大家都知道了嗎?”風紀廉撫了撫自己不曾刮的下巴,道,“好了,若是府上有事兒,可以到我府上來告訴我一聲聽。”他說着朝着鄔夫人拱手,“若是沒有什麼事兒,那我就先離開了。”
鄔夫人點頭,“多謝風大人了。”
“夫人叫我名字就好。”風紀廉說着打開了手中的蝶骨扇,消失在夜色當中。
鄔夫人、魏明琨和魏金盛三人都守在魏君陶的身邊,看她挺過去 之後,放心了許多。
而此時,魏國公纔回府,當聽到顏鳳華以及魏君陶出事的時候,趕緊到了魏君陶 的桃芳園。魏明琨立即將事情說了一遍,魏國公聽着點頭,確定沒有給自己丟臉、魏君陶沒事之後,才放了放心。
魏國公從桃芳園出來,往風華園走去。
魏明琨看着趕緊跟上。
到了風華園之後 ,魏國公和魏明琨讓人通報。
顏鳳華正睡得香,去聽到說魏明琨和魏國公一同前來,趕緊起牀,吩咐婉容和清香清寧如此如此。
門打開之後,婉容正是哭哭啼啼的,但是看着魏國公和魏明琨就又不敢哭了,“奴婢拜見舅老爺,表大少爺。”
“起來吧!”魏國公說着立即進了屋裡,魏明琨跟在他的身後。
進了內室,魏國公看到顏鳳華正躺在牀榻上一動不動,而清香和清寧都在受着,見魏國公和魏明琨前來,立即又都行禮。
“鳳華丫頭怎麼樣,大夫怎麼說?”魏國公上前看了一眼 顏鳳華,然後問道。
清香和清寧、以及進來的婉容都跪下了,婉容道,“舅老爺,風大人說了,小姐的病其實也沒有什麼大礙,就是不能夠受到刺激……”她將 顏鳳華教的說了出來,內容就跟魏明琨瞭解的差不多。
魏國公聽着點頭,真是沒想到,自己上朝多事兒處理,而自己的後院當中,卻似是更加複雜,更加令自己折騰。
“可有吃過藥了?”魏明琨看向顏鳳華。
“吃過了。”清香低頭應道。
“哎,希望能夠好起來!”魏明琨嘆了一口氣。
“她,應該不會有事兒的吧?”魏國公問婉容她們。
婉容點頭,“小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熬過去的。”
“嗯。”魏國公點頭,他看了一下夜色,然後道,“如此深夜,那,我們就先回去了。”他說着看了一眼魏明琨。
魏明琨立即會意,點頭跟着魏國公走。
顏鳳華聽着沒有聲音,纔將神經放鬆下來。
“小姐,您……”
“都去休息吧,我明日還有事兒要做,到時候你們機靈點。”顏鳳華吩咐一聲。
“是。”
翌日清晨,顏鳳華很早就起來,穿衣洗漱好之後,帶着婉容和清寧就往魏君陶的桃芳園走去。
鄔夫人一整夜都在照顧魏君陶,這會兒聽到顏鳳華前來探望魏君陶,心中不禁有火。
昨天晚上的那眼鏡蛇羹,肯定是有人故意而爲,而之前顏鳳華竟然說被蛇咬中了,那些蛇去了哪裡?該不會被顏鳳華抓了,然後弄成蛇羹放到魏君陶的飯桌上!
要麼就是其他院子裡的那幾個女人 做的!
“讓她進來!”鄔夫人語氣冰冷,繼續給魏君陶擦了擦臉。
顏鳳華帶着婉容進了屋裡之後,趕緊上前,“舅母。”
“表小姐,你的身子好了?”鄔夫人語氣冰冷。
“不曾好,但是 聽聞陶表姐貌似出事了,所以趕來看看。”顏鳳華,說着上前。
“表小姐還是不要太靠近陶兒爲好!”鄔夫人說着上前橫插在 顏鳳華面前。
“我就看看陶表姐就好。”顏鳳華不與她爭執,離遠看了她一眼 ,“陶表姐怎麼回事?”
“你問我,我問誰去!”鄔夫人當真沒有多少耐性,她甩了臉之後,扭着屁股坐在魏君陶的牀榻邊。意思就是不讓顏鳳華看魏君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