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皇帝的書房。
“父皇,太子大哥既已結案,兒臣不宜明面上出面調查,可是此案疑點重重,凡是妄想傷害父皇和母妃的人,兒臣定不會放過!”元洛逸單膝跪地,義正言辭地道出自己重新翻查的決心。
元凌天坐在龍椅上,面容染上薄怒,手掌啪地一聲拍在書桌上,周圍的奴才全部跪下身子,氣氛變得緊張。
元洛逸依舊面不改色,平視着前方。
“洛逸,你先起來。”元凌天轉動着手裡的紅瑪瑙佛珠,面色依舊嚴峻,“當時朕身體還沒恢復,並未細究,如今竟有這麼多疑點,太子卻草草結案,太叫朕失望了!”
他揮手,示意衆宮人平身,“李公公,賜座。”
元洛逸坐在右側,知道此事一旦說明,便是在間接指出太子的疏忽,他望着元凌天,誠心地說道:“兒臣並不願攛掇太子大哥的不是,只是其中始末,兒臣需與父皇道明。”
“嗯。”元凌天沉吟一聲,“這羣狂徒未免太不把朕放在眼裡了,竟然行刺到皇宮裡來了,豈不是要反了!”越想他的怒氣越盛。
元洛逸朝李公公使了個眼色,只見李公公從桌子上拿起一個木盤,雙手托起,恭敬地呈交給皇帝。
“其中一枚帶血的是太醫從父皇傷口裡取出的暗器,其餘幾枚是從刺客身上搜出的。”元洛逸一一解釋,“它們看似普通沒有任何可以辨識的標誌,可是仔細分析就會發現它們全部是新鑄的,而且兒臣在宮外調查過,這種鑄鐵的手法,城中只有一家鑄鐵鋪可以鑄出。兒臣也去調查過,鋪子的主人說只有兩個月前有人拿着圖紙讓他們照着鑄出一批,而且來人口音,不似是京城中人。”
“兩個月前…”元凌天呢喃着,譏笑道:“他們竟已候時如此之久!”
“不錯。”元洛逸點頭,“只是缺乏適當的時機,而上次戲班子進宮,便是最佳時機。兒臣竊以爲,來人不是京城中人,且潛伏了兩個月,定是有備而來,且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絕不可能只是自殺的那三個人。兒臣甚至懷疑,宮中,還有他們的人!”
元凌天撫摸佛珠的手一滯,眸子染上戾氣,“查。所有宮人,一一徹查,一個也不準放過。
一句話,帝王的威嚴顯露無疑。
商討完畢,元洛逸告退時,元凌天卻留下了他。
沒有國家正事,他只是爲了父子私事留下他的,所以他終不用一副嚴肅的嘴臉,也卸下了帝王架子,帶些慈愛的口吻道:“其實你今天不來,父皇也是想詔你進宮商量一些事的。”
元洛逸皺眉不解道:“父皇還有什麼其他的事嗎?”
“有,當然有!”元凌天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眼角的皺紋讓他看起來平易近人了許多,“洛逸,你滿二十四了吧,你三哥這個時候都有幾個子嗣了!”
元洛逸眼皮一跳,心裡一種不好的預感,“父皇…”
“李公公,”元凌天打斷他,“呈上來吧。”
“是。”李公公間着嗓子應聲,領着兩個宮女,分別拿出一疊用紅綢捆綁的卷軸。宮女跪於元洛逸面前,擡起雙手間的卷軸,“王爺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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