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婉婷臉色微僵,擔心地看着他:“你喝醉了嗎?我是婉婷啊?”末了,她又補充一句:“我是你的妻子,婉婷?”
“我的妻子?”陸展齊捏着她的下顎,仔細地打量了一番,搖了搖頭,“你不是我的妻子?”
“我是的,你看,我們都穿着大婚的喜服,今天就是我們的新婚之夜啊?”下巴上的疼痛感讓她有些不適,卻仍然急着給他解釋全文閱讀。
陸展齊低頭一看,好像兩人真的穿着一樣的紅色衣裳,心裡一陣厭惡,伸手便粗魯地撕裂了自己的衣服。
“展齊大哥,你不要着急?”姚婉婷伸手製止他,心裡更加嬌羞,沒想到他這麼急切,可是該有的步驟她還是要遵循。
心是她齊。“我們先喝交杯酒,然後…然後再洞房好不好?”她期待地看着他,可是陸展齊幾乎已經神志不清了,睜開的眼睛裡,根本看不清什麼東西。
“讓開。”他伸手推開她,又踉蹌地下了牀,朝門外走去。
“展齊大哥,你去哪?”姚婉婷有些慌了,新婚之夜,他不在房裡要去哪?
“我去找…找我的妻子?”他口齒不清地應了一句。
姚婉婷看着他搖搖欲墜的身子,擔心地過去扶住他:“展齊大哥,你醉了?我在這裡,你不用出去找,我就在這裡,你看看我?”
陸展齊兩側臉頰通紅,眯着眼睛回頭看她,卻看不十分清楚,煩悶地問了一句:“你真是我的妻子?”
“是啊?我是婉婷?”
“婉婷?你是婉婷啊,你先放開我,我要去找我的妻子最新章節。”
“我在這啊,我就是?”
“不是的,你快讓開,她要被搶走了。”陸展齊用力地推開她,姚婉婷撞到房間中央的圓桌上,桌子上的酒壺酒杯全被打翻了,陸展齊看都沒看一眼,又往外走。
“展齊大哥,你去哪?你不要我了嗎?”姚婉婷哭着從背後抱住他:“你別走好不好,我就是你的妻子,今天是我們大婚的日子啊?”
“你也要攔着我是不是?”他有些被激怒了,紅着眼睛吼道,“你們全都要攔着我,全都不希望我和她在一起是不是?你給我讓開,我不會讓你們如意的?”
“誰?”姚婉婷訥訥地鬆開手,臉色一點點變白:“你說的她是誰?”
陸展齊沒理她,神智恢復了一些,徑自打開門走了出去,腳步依舊有些不穩。
姚婉婷只覺得一股寒意蔓延至四肢百骸,她期待這麼久的婚禮,就這樣結束了。
“她”是陸景初那個賤人吧,她想也想得到,能毀了她的幸福的,能讓他如此牽掛的,除了那個狐狸精還能有誰?
爲什麼,爲什麼她都嫁人了還不放過她和陸展齊?憑什麼她就能擁有陸展齊的愛,她到底比自己好在哪裡?
一個刁蠻任姓的大小姐,幾乎毫無是處,除了長着一張勾引人的臉蛋,她還有哪一點比自己好?
爲什麼她就不能得到他的愛?爲什麼她就不可以和愛的人倖幸福福地生活?
“爲什麼——”她哭得面目猙獰,瘋狂地扯着頭上的髮飾,原本盤好的頭髮,散落得七零八落,狼狽不堪。
她跟着陸展齊的步子,他在路上摔了幾跤,她好幾次心疼地想上去扶,可是又怕被他發現,趕自己走,只好不動聲色地跟着。
跟着他,一直走到了景園。
她渾身就像被涼水浸過,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明明眼淚還在流,可是嘴角卻忍不住笑了出來。
真是太好笑了?
新婚之夜,他竟然跑到自己妹妹的閨房,一間已經空落的屋子。
她沒有進去,就蹲在院外,環臂抱着自己,等着他出來。
他進去了好久,她在外面都能聽到他瘋狂而急切的聲音,他在找那個賤人,可是根本不可能找到?真好?
“景初,你在哪?”陸展齊又跑了出來,帶着一絲哭腔地喊着,極度的缺乏安全感的樣子。他踉踉蹌蹌地走出了景園,卻沒有發現蹲在旁邊的姚婉婷。
她就那樣睜眼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頹喪而悲傷的模樣,浸着淚水的眼睛在月光的映照下泛着陰森的光,整張臉龐透露着決然的恨意。
她站起來,慢慢走進了這間空落的屋子,裡面安靜得只聽得到自己的腳步聲。整間屋子,就只有蓬頭散發的姚婉婷,穿着大紅色的喜服,站在中間。
她擡腳踢掉擋在前面的木椅,走到梳妝檯前,接着微弱的光,可以看見裡面狼狽而猙獰的自己。她笑了,伸手便將鏡子摔在地上,一腳將整個梳妝檯都踢翻了。
抽屜裡的火摺子掉了出來,她撿起來打開,一束火光便在眼前亮起。
她拿着火摺子在屋子裡走了一圈,仔細看了看陸景初以前的房間,真是越看越礙眼。
先燒牀吧?她走到牀邊,看着還疊放整齊的被褥,眼裡的恨意噬骨,伸手便點着了牀單和帳幔。
火花燃燒出噼噼啪啪的聲音,她又走到書架邊上,這裡面的有很多書,也不知道陸景初那個蠢東西看過沒有,可能只是擺着好看,裝模作樣做出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
噁心?
她伸手便將火摺子遞到書架上,點燃了上面的藏書。屋裡的火焰漸漸越少越大,她扔掉了手裡的火摺子,拍了拍手就走出去了。
是夜,相府景園燃起了熊熊的大火,驚醒了府中原本安睡着的所有人。
一座園子,燒爲廢墟。
早晨,陸展齊在牀上醒來,整個腦袋暈沉沉的,他用手背撫着額頭輕吟一聲,立刻有一隻柔軟的手幫他輕揉太陽血。
他一愣,心裡期待這什麼,猛地轉頭看去,眼裡的亮光卻頃刻熄滅,落寞地垂下了眼簾。
姚婉婷假裝沒看見,笑着問道:“頭還痛嗎?”
陸展齊搖了搖頭,揮開了她的手,坐了起來。
“昨天晚上……”u72l。
“昨天晚上你喝醉了,我只好照顧你先睡下了。”姚婉婷也跟着起來了,跟他解釋道。
“只是這樣嗎?”他不確定地看着她,心裡鬆了一口氣。
姚婉婷轉開頭,輕笑道:“是啊,你中途出去了一趟,不知道去哪了,不過很快又回來了,我就只好先照顧你睡下了。”
“辛苦你了?”他有些歉疚地看着她,婉婷是個好女孩,他不喜歡她卻也不想害了她。她嫁給了他,註定會被辜負,只希望她能保持着清白的身子,以後她若是還有喜歡的人,他一定會放她自由的。
姚婉婷下了牀,替他拿上新的衣服遞給他,不介意的說道:“展齊大哥,你以後別說這些客氣的話了,我們都是夫妻了,照顧你是應該的?”
“婉婷,我…”
“哦,對了,昨天晚上相府出事了。”姚婉婷打斷他,自己也穿上衣服,有些凝重地說道:“昨天景園着火了,爹他們救完火時,屋子已經燒得只剩下廢墟了。”
“怎麼會這樣?”陸展齊臉色大變,“怎麼會着火的?爲什麼沒有來通知我?”
“你昨天喝醉了,爹派管家來過,你當時醉得不省人事,管家也就帶着家丁走了。”
陸展齊沉着一張臉,着急地繫好腰帶,穿上鞋子,沒說一句話就衝出去了,連頭髮都沒顧得上梳理。
姚婉婷看着他的背影,冷笑一聲,坐回自己的梳妝檯前,好好地打扮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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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王府,梨清苑。
綠竹端着早羶和湯藥敲門進來了,看着坐在牀邊一晚上的元洛逸有些擔憂地說道:“王爺,換我守着小姐吧,您都一晚上沒休息了,要是小姐醒了,我一定第一時間通知您。”
“不用了。”他的聲音有些嘶啞,眼睛裡也有些血絲,“把藥遞給本王。”
綠竹只好依言將藥碗遞過去,看了一眼牀上仍然昏迷不醒的陸景初,鼻子立馬就有些酸了。好像這些日子就沒太平過,她總是受這樣那樣的傷,讓她每天都惶恐不安的?
“你先下去,有事本王再叫你。”他對綠竹吩咐道,一隻手微微將陸景初擡起,讓她半傾斜地靠在自己身上。
綠竹看了一眼,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了,依言退下,叮囑了句:“王爺,早羶在桌上,您記得吃。”
元洛逸拿起勺子舀了一勺,輕輕吹了吹,用嘴脣抿了抿,確定不燙了,便送進她的嘴裡。
和昨天一樣,送進去的湯藥,幾乎流出來了一大半,他皺了皺眉,心裡極度不安。忽而,腦子裡閃過一些片段,那時她不喝藥,他不就是那樣喂進去的?
他看了她一眼,嘴角輕輕彎起,一口飲盡碗裡剩餘的湯藥,傾身覆上她的嘴脣。一隻手微微捏着她的下顎,讓她張開嘴,他將嘴裡的藥汁一點一點渡進她的嘴裡,長舌也靈巧地滑入,抵住她的舌根,強迫她全部嚥下去。
這樣果真輕鬆省事很多,他輕輕允吸掉她嘴角殘留的汁液,然後離開了她的嘴脣。
“怎麼還不醒呢?”他輕輕地低吟一聲,又抱了會兒她,纔將她重新放回牀上躺好。
手指輕輕地滑過她的臉頰,就像那個他喝醉了的夜晚,她那樣撫摸他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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