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而又問：“清風.聽你這樣說.你對天宮的事兒也頗爲了解.那烈影以前在天宮也能居於上仙席位吧.”
清風的手一頓.他的目光也是尤爲清亮.
他看着戰連璟.說：“他是.是上仙第一人.不過他爲人不羈.喜歡瀟灑自由.不喜歡天宮那規矩.所以他遇到了織羅.便是難於抽身.最終.被織羅害死.”
戰連璟也是織羅是什麼性子的人了.可這也是不好說.他以前可不認識織羅.哪知道她是怎樣的人.
“那……”戰連璟問道.“織羅以前也是這般的.”
“倒不是.”清風說.“她是巫師.可天宮的人.看不起巫師.烈影又是有如此地位.怎麼能夠與織羅成對.後來天宮的人用了點辦法.就將烈影帶了回去.織羅認爲遇到了負心漢.大開殺戒.那時候.整個人界好像是地獄一般.織羅的性情就是這樣.一不做二不休.”
“那這樣說來.這也不能全怪織羅.若不是天宮的人阻擋了兩人.織羅可能也不會偏激.”
“可織羅是巫師.烈影是上仙.”清風說.
“這又怎麼樣呢.”戰連璟說.“雪兒也是巫師啊.這身份地位根本就就不重要.”
清風沉吟了一下.最後就點點頭.“也是.”
可清風的眼中就多了一抹亮光.也是有點高興了.
戰連璟可覺察不到清風的情緒變化.他繼續說：“所以烈影后來就替織羅承受了這罪過.織羅還有新生的機會.可沒想到.織羅還是如常.”
“她的性子就這般.”清風說.
“那你應該早些阻止她.可能就不會這樣了.”戰連璟嘆了一聲.“那雪兒也不會……”
因爲樂千雪爲了對付織羅.實在是付出太多了.
他的心.還是在隱隱作痛.難以緩過勁兒來.
清風道：“我與織羅並沒有什麼關係.她不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我不會阻擋.也不會出現.而且織羅做這麼多.也只是想要將烈影逼出來.可是我怎麼將烈影弄出來.那只是會讓她更加偏激而已.”
戰連璟嗯了一聲.也是覺得如此.
現在也還算好了.因爲樂千雪有了重生的機會.那他還要抱怨什麼呢.
隨後戰連璟再是提了天琉城的結界之事.清風才知道天蠶珠不在天琉城呢.細問之下.原來是在無歡的身上.
他現在也是知道了.無歡那胸口裡的東西是什麼.
他便是說：“難怪無歡能力不小.卻有這樣的頑疾.不過天蠶珠在她的體內留個十年.也就沒什麼事了.”
“雪兒也這麼說過.”戰連璟說道.“只要天蠶珠這十年不離開無歡的身體.也就沒什麼事了.”
清風記在心上.以後這一點也是要注意.
他也答應了下來.過兩天就去天琉城一趟.替戰連璟解決這個問題.
這事兒這樣敲定下來.戰連璟纔是心安了.
清風許久沒見過無歡.今晚倒是要跟他們一起吃飯.
其實清風是不用怎麼吃東西的.但是他喜歡看着無歡吃.反正她吃起東西來.倒是很歡樂.
這眼見着時間快到了.無歡想着這快要見到樂千雪.最近的胃口都好了不少.這也讓她的小臉蛋長圓了不少呢.
吃過飯後.僕人又端上了糕點.
無歡抱着肚子.有點無奈.“我已經很飽了啊.”
“那就等會吃吧.”清風說.
可戰連璟卻注意到了.自從他說過無歡喜歡吃甜點之後.幾乎每一頓飯都有飯後甜品.
他看了看清風.此時也是有點讀懂了清風的內心.
雖然清風一向很冰冷.連眼神都不願意多給別人一個.可清風都做到了這份上.他還有什麼看不懂..
作爲一個父親.戰連璟可也是緊張.因爲無歡實在是太小了.
其實在父親的眼裡.孩子無論是多大.那都是小孩子呢.
清風隨後又是回去.可戰連璟就跟上.就喊住了清風.說：：“清風莊主.”
清風停下來.目光有一絲的不解.示意讓戰連璟說話.
“你對無歡究竟是有什麼目的.”戰連璟問道.
清風隨即就說：“沒有什麼目的.”
“你能騙得了別人.可我是無歡的爹爹.也是一個男人.你存了什麼心思.我還是能看得出來的.”戰連璟說.
清風也不知道是自己存了什麼心思.他一切都只是奉行自己的本心去做.哪裡會想這麼多.
若是想這麼多.他也不會像今日這樣.常年都不會擠出一個表情來了.
他問道：“你說我是存了什麼心思.”
他只是想要聽聽別人說的.因爲他也沒想到.
戰連璟說道：“你喜歡無歡.要不.你哪會這般幫忙.又是對無歡那麼好.”
清風聽了.便是微微一愣.他駐足許久.也沒說出一句話來.
戰連璟想着自己是不會猜錯的.清風現下的年紀.有情愫萌動也是正常的事情.
他倒不是覺得清風不好.而是此刻恨不得將清風的祖宗十八代也查個清楚.免得無歡是被人騙了.
“難道不是.”戰連璟問道.
自己如此冒昧的說出口.好像是有點不妥呢.
但是清風就頓了頓.隨後說：“對一個人好.就是喜歡嗎.”
戰連璟想了想.就說：“要不然就是兄妹之情吧.可你和無歡.沒有這層關係.只是無歡還這麼小.不懂這些.她大概只是將你當成了哥哥.”
他也只是提醒清風.怕他會有執念.
可是清風表現得不像是一般的少年.所以戰連璟此刻並沒有將清風當成一般的少年的看待.
但是清風就擺出一個恍然大悟的神色.雖然只是很小.不過戰連璟也看出來了.
他略微的點點頭.說：“原來這就是喜歡.”
戰連璟也是差點被氣到了.原來清風一直都不知道.這還需要他的提醒.
他問道：“難道你自己不曉得.不然你沒有想過.爲何會對無歡那麼好嗎.”
清風站在夜幕中.他的神色也是越發的模糊.
他就說：“不知道.可我看見她高興.我就心滿意足.看見她哭.我就不高興了.”
戰連璟只好是說：“可你高興和不高興.根本沒人看得出來.”
對此.清風又是想着檢討自己一下了.
只是戰連璟又再叮囑了一句.說：“無歡還小.你……”
“我知道.”清風說.“我不會有半分逾越.”
更何況.他又有什麼資格逾越呢.他腦海中還是有一詞兒揮之不去.蓮藕……蓮藕……
可清風這被戰連璟一說.就認清了自己的心.也知道自己爲何會對無歡這樣.更是難過.
他沒想到會是這樣……
可這儘管是清風心裡已經起了風暴.他的臉還是很平靜.
然而無歡並不知道這一些.還將清風當成了哥哥那樣.
只是清風答應了戰連璟前去鞏固結界.他也是不閒着.將蓮花帶上.也就去了..
這天琉城雖然是損傷有點慘重.可還是靈氣十足的地方.
清風這在天琉城忙碌了大半天.總算是差不多完成了.
無歡倒是跟前跟後.似乎很喜歡跟着清風.
清風那日被戰連璟一說.他在無歡面前就顯得有些不自然了.
無歡一雙眼睛從沒有離開清風.都是看着清風是如何修補的.
清風倒是忍不住了.只好說：“無歡.你別一直盯着我.”
“清風哥哥你不好意思了.我以前也是這樣看你啊.”無歡說.
清風道：“以前怎麼一樣……”
“怎麼就不一樣了.現在有什麼問題嗎.”無歡問道.
清風這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回答了.只是心裡更加亂糟糟的.那萬年不變的臉也是有點變化了.
忽然.無歡就說：“哎呀.”
“怎麼了.”清風立刻回頭.怕是無歡出事了.
無歡捧着自己的臉.顯得特別的高興.“清風哥哥你居然臉紅了.以前一直都沒見到過呢.臉紅咯臉紅咯.”
清風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果然是火辣辣的.估計是紅得很.
他頓時就覺得有點害羞.就別過頭.“別再看了.”
他怎麼會在無歡面前這樣呢.這也是讓清風一陣懊惱.
可無歡根本不知道清風在想什麼.她只是覺得好玩兒.
要知道.清風的臉可一直都沒有什麼表情呢.現在這樣.倒是讓她有點激動了.
她又是跑到了清風的跟前.說：“清風哥哥你這樣也挺好啊.你經常冰冰冷冷的.那纔不好呢.”
清風看了她一眼.說：“真的.”
無歡立刻點點頭.怕是讓清風以爲她是說謊話.“是啊是啊.我當初還以爲.你是臉蛋不可以有什麼表情.這纔是不會笑呢.現在看來.其實也不是.只是沒有什麼事兒能讓清風哥哥高興罷了.”
“不是.”清風心裡又補了一句.其實看見你高興.自己也就高興了.
但是他這些話自然是不會說出口的.無歡自己在捏着手指.迴應說道：“那怎麼就從來不笑呢.我都問過山莊的人了.他們都說你從未笑過哭過.”
377、上門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