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本性難移】
人生是一種體驗過程，其中的滋味如魚飲水，冷暖自知。
人生像一杯沒有加糖的咖啡，喝起來是苦澀的，回味起來卻有着久久不會退去的餘香。
人生是一場旅行，不在乎目的地，在乎的是沿途的風景以及看風景的心情。
人生是一條坎坷曲折的路，即使不斷的跌倒，也一定要爬起來堅持自己的夢想。
王揚唯一考過駕駛證的人，開着彭校長的麪包車載着吳楓呂睿奇三人來到郯城縣，三人第一次出門來到縣城，雖然路不熟但憑着道路指引彎彎曲曲的開來到郯城縣，三人第一站就來到一家超市購物，買了一車大包小包的零食和日用品，還有一個電磁鍋跟燒烤架。
中午的陽光越來越烈，三人開開心心的來到縣城的城區，來到一條比較繁華的街，街道里擠滿了人來人往的人羣，三人擠找了一家郯城的特色飯店，點了三菜一湯。
吳楓：“這饃饃脆的跟石頭一樣，真難以下嚥，突然感覺嫂子做的比這個好吃多了”
呂睿奇：“這種饃饃當成斧頭砍柴都行，太硬了，哈哈”
王揚：“還不是你們點的？吃吧，別浪費”
呂睿奇：“辣子雞味道不錯，你們嚐嚐”
吳楓：“太辣了，這辣椒如同不花錢一樣”
呂睿奇：“懂啥？這叫特色”
吳楓：“這紫菜湯跟洗腳水一樣也叫特色？”
呂睿奇王揚沒有回答吳楓的，苦笑着不說話。
午飯後，三人悠閒的來到一家網吧，簡簡單單玩了兩個小時後就離開了，然後又找到一家浴室，三人沒有商量毫不猶豫的走了進去，好久沒有洗乾淨澡了，三人在浴池裡嬉笑打鬧，相互擦背，三位大男人加一起快70歲跟孩子一樣快樂的在浴池裡嬉戲打鬧開心的玩耍，迎來其他洗澡的客人奇怪的表情。
2007年5月1號，星期二，傳統的勞動節，學生們統一放假三天，天氣烈日似火，大地像蒸籠一樣，熱得使人喘不過氣。
快樂的五一長假，快樂的早晨，吳楓帶着快樂的心情深深呼吸着滿山滿谷的新鮮空氣，感到精神抖擻，渾身是力量，彷彿一夜功夫就變成了一個能夠上山擒虎入水捉蛟的出色獵手。
生長在大山裡的呂睿奇有很多生存本領，不但會釣魚摸魚還會捉鳥，呂瑞奇經常用幾根細繩子編製成一張網，最近沒到傍晚都能在田裡網幾隻野鳥回來，今天大豐收，網住了一隻大鳥，不但會燒烤，還會調燒烤料，自從三人初次來學校那天彭校長請大家吃了一頓豐盛的晚餐現在已經好久沒有吃到了，但呂瑞奇現在每天晚上都在給幾人改善伙食，同時也經常邀請龍芳芳，江小寶，五個年輕人在一起不是聊工作就是聊人生，就這樣五人關係越來越好。
王揚好臉子，經常吃呂瑞奇燒烤有點不好意思，於是邀請大家吃火鍋，上次縣城買來的電磁鍋這次終於派上用場了。
午休起牀的吳楓知道晚上有大餐吃，開心的不亦樂乎，剛走幾步就看到呂睿奇一個人默默無聲的在菜園裡摘菜，心裡有點過意不去，突然想到前天去郯城縣的時候看到一片小果園，突發奇想的想到去摘一點水果回來。
與其說摘其實就是偷，此時的吳楓口袋比臉還乾淨，偷偷摸摸的來到食堂找了一條蛇皮袋後偷偷的溜出了學校，跑了半個付多小時終於找到了果園子，氣喘吁吁的點燃一根菸，緊張的四處觀望，發現除了自己看不到一個人影，此時的吳楓心花怒放豁然開心，心想大山裡的人就是開放，連個棚子都不搭，連條狗也不養，這不是明擺着讓人摘嘛，如果我不摘別人也會摘，這麼好事情怎麼可能便宜了別人，一不做二不休迅速爬上了桃樹，上肆無忌憚的摘着十幾個桃子，接着大搖大擺的走到瓜田中央，選了三個最大的西瓜。
溜達在瓜田園裡，看着很多水果還沒有熟，有些水果還沒有見過，不知道水果名字，再次自言自語的唸叨：今天先放過你們，下次有時間再來光顧。
把摘好的西瓜塞進蛇皮袋，小心翼翼把桃子一個一個放進蛇皮袋，拔了一根比較結實的西瓜藤將蛇皮袋紮緊，扛在肩膀上開心的向小河方向走去。
開開心心的來到小河邊，安靜的洗臉，突然看到遠處幾位農夫拿着鐵鍬鋤頭向這邊跑來。
很明顯是朝着吳楓這裡跑來，吳楓聽着幾位農夫不停的大聲喊道，雖然聽不懂說什麼，但肯定不是什麼好聽的話，迅速的扛着蛇皮袋拔腿就跑。
心想：在軍校裡每天都訓練跑步，幾位農夫應該追不上我，就算扛着一麻袋水果也能甩他們千兒八百米的，自信滿滿的扛着滿蛇皮袋的水果快速的向學校方向奔跑。
後來發覺自己的想法是錯誤的，幾位農夫體力不是一般的好，追了十多分鐘才停止了追趕。
此時的吳楓已經滿頭大汗全身溼透，回頭看着幾位農夫沒有追來後開始浪了起來，淡定的放下蛇皮，淡定的點燃一根菸，慢悠悠的坐在地上喘氣，休息。
突然聽到似摩托車的聲音侵入了耳朵，回頭看到幾個農夫開着一輛電三輪車追來，吳楓嚇得連忙扔掉香菸扛着蛇皮袋就拼命的奔跑，一邊奔跑一邊撕心裂肺呼喊。
吳楓：“無非摘你們一些西瓜桃子至於這麼玩命麼？”
吳楓:“別追了，等我有錢會回來還你們的”
可是喊也沒有用，幾位農夫聽不到，就算聽到也不會理他，依然窮追不捨。
機靈的吳楓沒有往大路方向奔跑，想到如果知道自己在學校做支教破壞了學校名聲，如果被抓到一查就損壞了軍人的完美形象，然後選擇一條極爲窄的小路狂奔着，糊里糊塗跑到了一條小河邊，停下了腳步。
小河不是不長，着急的吳楓把蛇皮袋往小河對面一扔，自己也飛身跳了過去。
此時的西瓜被摔開了花，現在已經顧不了蛇皮袋裡東西是好事壞了，繼續扛着蛇皮袋奔跑，害怕幾個農夫跳過來，於是再次跑回大路上，然後又從大路拐到小路，跑了20分鐘終於甩開了幾位農夫。
此時的吳楓累的快要窒息，氣喘吁吁的躲在一棵不知道名的大樹下面，害怕幾位農夫再次追來，於是繼續拼命的狂奔，跑了幾分鐘後終於回跑了學校。
着急的鎖上學校大門，着急的往宿舍跑，突然，不小心把正要出宿舍的呂睿奇撞倒，兩人同時摔到在地上，蛇皮袋被摔開一條口子，西瓜桃子散落了一地。
呂睿奇失落的爬了起來。
呂睿奇：“跑個鬼啊？哪裡弄來這麼多爛西瓜？”
吳楓：“外面人送的”
呂睿奇知道這些水果肯定是吳楓外面偷來的，沒有揭穿他，看着吳楓氣喘吁吁的跑到宿舍後，嘆氣的搖搖頭。
晚上8點，呂睿奇邀請了龍芳芳，包小豔來到男生宿舍，五人開開心心的吃着火鍋，吃到一半時候，彭校長奇蹟般出現在五人面前，看五人吃的津津有味微笑的調侃。
彭校長：“你們這些小崽子們阿，吃火鍋也不叫我這個老頭子阿？把我這個老頭子是外人是吧？”
一番幽默的話語逗的大家開懷大笑。
王揚拿來了碗筷，吳楓迅速的從教室裡搬來凳子，六人圍着桌子吃着火鍋聊着生活瑣事。
吃完火鍋後五人送走了彭校長，吳楓端來了洗好的桃子，將摔壞的西瓜切成一片一片的，插着幾根牙籤，這樣擺起來不但好看而且有食慾，大家再次聚在一起吃着水果打着撲克牌，一直玩到深夜11點才各自休息。
2007年5月25號，炎熱的星期五,盛夏是一年中最煎熬難捱的日子，令人一籌莫展，盛夏的陽光已是近於“刻毒”了，似乎有意要與哪些成長在大山下的人們作對，與那些爲孩子們默默付出不求回報的人作對，它在報復人們，氣得所有人都來詛咒它，來自南方的吳楓甚至要學后羿射掉這個“毒日”，恨不得立刻把它射下來扔在地上使勁的踩。
吳楓汗流浹背的給孩子們授課，看到沐雲同學坐位是空的，今天還是沒有來上課，隱隱約約知道好幾天沒有來上課了。吳楓沒有怎麼去關注過沐雲，但知道沐雲的學習成績很好，很乖巧也很聽話。
下課後，急急忙忙來到辦公室裡跟龍芳芳瞭解了一些情況。
吳楓:“龍老師，沐雲好幾天都沒有來上課了，你知道嗎？”
龍芳芳：“知道啊，這孩子很懂事很聽話很能吃苦，家住在後山很遠的沐家村，每天上學都要走40分鐘路”
吳楓:“我去，路遠可以住校啊，再這樣曠課學習怎麼跟得上大家？”
龍芳芳默默的低着頭，吳楓似乎已經猜到了什麼。
吳楓：“明天星期六，要不明天你陪我去沐家看看吧？”
龍芳芳目不轉睛的看着吳楓，很奇怪很意外，沒有想到這個吳楓對一個相處不到兩個月的孩子這麼關心，猶豫了一會。
龍芳芳：“你還是不要去了，她爸爸過年前出車禍去世了，媽媽已經瘋了，你去了她媽媽會拿刀砍你，上次把我們都嚇壞了”
吳楓是一位好奇心比較強的人，越是刺激他越想去。
吳楓：“你帶我去好不好？就當約會散步，帶我欣賞大山的風景，去或者告訴路線怎麼走，我自己去”
龍芳芳認真考慮了一會，哈哈大笑了起來。
龍芳芳：“明天早上8點鐘，我們學校大門口見，但，我們不是約會”
2007年5月26，星期六，早上8點鐘，龍芳芳扎着一個馬尾巴辮子，帶着一鼎白色的太陽帽，一身暗黃色的短袖配白色休閒褲看起來特別精神特別涼爽特別小巧玲瓏，慢悠悠的推着一輛自行車，看着吳楓準時赴約露出甜美的微笑。
其實支教這麼多天裡吳楓沒有仔細看清楚跟龍芳芳的長相，現在仔細的看着龍芳芳比第一次看到的漂亮很多，一臉茫然無措的表情。
吳楓:“你，龍老師你這樣打扮不像23歲大姑娘，不像一位教師，像是一位美麗可愛的騎車運動員。”
龍芳芳:“謝謝，別貧了，我們出發吧”
吳楓:“我騎車吧，你來指路”
龍芳芳:“好的”
吳楓穩穩地坐在車座上，皺着眉頭，兩眼緊盯前方，雙手緊握車把，雙**替用力地向下蹬着踏板，載着龍芳芳開開心心的朝着沐雲村莊方向騎去，兩人繞過一個村莊又繞過一座小山，吳楓驚喜的看到一片茂盛的莊稼地，看着莊稼地裡幾棵桃樹，迅速的停下車看着四處無人立馬爬到了樹上。
龍芳芳一不留神發現吳楓已經爬到了桃樹上，一邊指責吳楓是小偷，一邊着急的推着自行車匆匆騎走。
吳楓看着龍芳芳騎走自行車後沒有理會，依然摘下兩個大桃子，小心翼翼的跳下桃樹，飛快的追上了龍芳芳，縱身一躍的坐到龍芳芳的車後，哈哈大笑起來。
兩人默默無語的經過了一條小溪，溪水乾淨又透明，吳楓開心的跳下車，拿着桃子來到溪水清洗，遞了一個桃子給龍芳芳。
龍芳芳沒有理睬吳楓，將頭歪向了另一面，吳楓看着面無表情的龍芳芳再次笑了起來，咬了一口桃子後全部吐了出來。
吳楓：“呀，這桃子沒有熟，硬，好苦”
龍芳芳不屑的看了吳楓一眼沒有理睬，吳楓又咬了另外一個桃子發現還是沒有熟，比剛纔的桃子還要苦，傻乎乎笑了起來。
吳楓：“你妹的，沒有熟怎麼還有一點紅色，跟我們老家樹上長的桃子完全不一樣，這坑人桃子”
龍芳芳還是沒有理睬吳楓，想笑卻沒有笑出來。
吳楓見龍芳芳沒有搭話使勁把桃子扔到水中央，然後坐到自行車上點燃一根香菸，微笑的看着龍芳芳。
吳楓:“幹嘛這樣？只是摘幾個桃子而已”
龍芳芳:“你知道你的行爲是什麼嗎？你這是偷，說的那麼好聽，有你這樣摘的嗎？”
吳楓:“你知道王揚他們叫我什麼嗎？他們叫我浪子，我就是一個浪子，這裡除了你就是我，我不摘別人也是要摘，總不能便宜別人吧？”
吳楓說的理直氣壯，氣的龍芳芳充滿殺氣瞪着他。
龍芳芳:“你就是一個穿着軍裝的騙子，你這個人吃喝嫖賭坑蒙拐騙偷沒有一樣是你不敢不會的，你就是一個痞子”
吳楓:“咦，你蠻關注我的啊，我就是這樣人，不會是因爲上次看到你洗澡開始喜歡我了吧，不會要我對你負責吧？”
吳楓開心的笑起來，笑的那麼沒心沒肺，笑的那麼幼稚。
龍芳芳:“你這樣的人誰喜歡你就是瞎子就是傻子”
吳楓:“別罵我女朋友啊，她在寧波工作，她是無辜的，要罵就罵我，我皮厚不怕罵”
龍芳芳:“你。。。無恥”
龍芳芳說不過吳楓，氣的走到大樹下面，此時的太陽越來越大，天空被夕陽染成了血紅色，桃紅色的雲彩倒映在這條小溪上，整個小溪面變成了紫色，天邊彷彿燃起大火，吳楓看着生氣的龍芳芳沒有理睬，看着這麼幹淨的小溪，突然脫掉了衣服褲子放在自行車上，穿着褲衩跳入了小溪裡，一個人在水裡快樂的遊耍，一會把頭伸到水面對着龍芳芳傻笑，一會兒鑽入水裡沒有蹤影。
游到溪對面看到一片漂亮的景色，看到很多荷葉，有的舒展似傘，有的已經枯萎，仔細看着荷葉上的水珠分散成細小的碎珠，在荷葉上滾來滾去，有的像情人的淚珠閃爍着斑斕的光彩。
吳楓：“芳芳，水裡很好玩的，一起下來玩吧？“
吳楓第一次喊出“芳芳”的稱呼，龍芳芳沒有搭理他，而是像朵聖潔的含香花一樣飄飄地走遠，將頭再次轉向另一面。
荷葉在周圍的翠綠的羣山映襯下紅紅的晚霞映照下，開着一團團像紅雲一樣的丹霞，一望無際的荷田如胭如染令人如入仙境，又看到另外一面奇異的景象，一頭水牛早就躲在岸邊不遠的水邊，整個身子埋在溪水中，只露出一個頭在水面上透氣，將吳楓嚇了一跳，樂呼呼的笑了起來。
吳楓：“芳芳”
龍芳芳：“你有病啊？不許這樣稱呼我”
剛走沒有幾步的龍芳芳怒火的走了回來，心想不能把這傢伙丟在這裡，雖然此刻非常討厭他，但不能把事情做的太絕。
吳楓：“這裡有一頭大水牛”
龍芳芳：“它是你親戚，快點上來，我們還要趕路啊”
在龍芳芳眼裡吳楓就是一個小孩子，吳楓沒有搭理龍芳芳依然在水裡游來游去。
龍芳芳：“你個小王八蛋，快滾上來”
吳楓還是沒有理睬龍芳芳，繼續開心的在水裡快樂的玩耍，龍芳芳被氣的火冒三丈，將的吳楓衣服使勁的扔到地上，推着自行車走了。
看着龍芳芳把衣服扔掉後立馬遊了回來，穿上衣服再次追上了龍芳芳，安靜的坐在車後。
龍芳芳:“我現在對你越來越反感，恨不得現在掉頭回學校，把你丟在這裡”
此時的吳楓已經開始反思着自己。
吳楓：“你說的沒有錯，我的行爲確實不像一位軍人，或者說更像一個浪子，一個痞子”
龍芳芳：“在我眼裡你更多的是一名小偷，色狼”
兩人來到一片山腳，吳楓驚喜看到山腳下面有一片莊家地，地裡種滿了一排排誘人的大西瓜，吳楓再次跳下車看着四處無人後大搖大擺的走到莊稼地，搬起一個大西瓜咚咚咚的敲了幾下，果斷的摘了一個大西瓜開開心心跑到龍芳芳面前，用力把西瓜砸開，西瓜被砸成幾塊，流出新鮮的西瓜汁，吳楓拿着一塊紅潤潤的西瓜遞給龍芳芳，龍芳芳再次把頭歪向一邊，飢渴的吳楓開始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一塊西瓜很快被狼吞虎嚥的吃完。
無意間看到龍芳芳頭上汗水再一次滴落在滾燙的地面上，再次微笑的遞了一塊給龍芳芳，龍芳芳看着四處無人後小心翼翼的接過西瓜斯文的吃了起來，吳楓知道龍芳芳已經口渴難忍，再次哈哈大笑了起來,龍芳芳被吳楓笑的尷尬後轉過了身。
兩人吃完西瓜後一起來到小溪邊洗手洗臉,兩人的矛盾似乎已經和好，開開心心的聊着天繼續往沐家莊趕路，太陽此時已經越來越大，照耀在整個山裡，照耀在兩人身上渾身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