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沄昔和肖重雲趕到片場時，frank導演正在發飆。
只見frank導演神情激動地對着他的助理在嘰哩哇啦地說着什麼，似乎很生氣的樣子。一邊兒站了很久的副導演等着frank跟助理交流完了，這才終於壯着膽子對他提問。
“那個……導演啊，canyouspeakchinese思密達？”
“哼。”導演瞥了他一眼。“這都是些什麼演員？！脫件衣服有沒有那麼難！都別在窩這兒耍大牌！窩見過大牌無數，還從來沒有不敢脫衣服的藝人！”
副導演被frank這一口彆嘴的普通話給聽的額頭直跳。然後他小心翼翼的安撫道。“可是導演啊，這麼拍真的沒事兒嗎？不會被廣電總局cut嗎？我們講究的是含蓄美啊，她們年紀還小，都很害羞啊。”
“害羞還演什麼戲！在窩們國家裡，這樣的戲就已經是非常含蓄了！不然一般只有比基尼纔有人看！窩實在是覺得泥們這裡的演員太過保守了！這些*的鏡頭也是含蓄的不得了，在窩們國家，演員拍*.戲的時候都是從來不穿*的！”frank摔了本子指着副導演一通淋漓盡致地大罵。最後他深吸了一口氣，上下打量了副導演一會兒。“跟泥說了泥也不懂。泥要是有興趣，今晚到窩房間來，窩們進行一下中西文化的交流？”
副導演後退了兩步，臉上的肌肉有些抽搐。“那……你們進行中西文化交流的時候穿*嗎？”
“ofcoursenot！”
“……”陌沄昔聽到這些對話，她默默地轉過頭來，看着肖重雲目光停了一會兒說道。“國際大導演……都是這個樣子麼？”
肖重雲顯然也被剛剛的一幕驚到了，只能乾笑幾聲，迅速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然後這時，肖重雲口中的老友阿倫迎了上來。“重雲，你們來了。”
“阿倫。”見到老朋友，肖重雲自然很高興，然後對陌沄昔介紹道。“沄昔，這位就是這次向frank導演推薦你的阿倫。阿倫，這是我的藝人沄昔。”
“你好。”陌沄昔友好地對他點點頭，並且伸出自己的手。
阿倫擡手跟陌沄昔握了握。“沄昔，我是你的粉絲哦。所以這次推薦你我也有私心啦。希望你能給我籤個名。哈哈。”
“謝謝，一定。”陌沄昔的脣角挑了挑。
“來吧，我帶你們去見frank導演。”阿倫側開身子，在前面帶路。
走到frank面前的時候，這位國際知名的大導演依然在跟副導演討論中西文化交流的事情。見到陌沄昔走過來，就一把推開了副導演，圍着陌沄昔轉了兩圈。
“這就是你找的女藝人？難道你不覺得她的年紀大了點兒，已經不適合演我們的小精靈了嗎？”frank口中一大串英文脫口而出，問着一旁的阿倫，臉色有點兒不高興。“而且就算你找來了，她肯脫嗎？”
然後不等阿倫說話，陌沄昔就轉過了身子，目不轉睛地看着frank導演，用十分流利地英語對他詢問着。“現在脫，還是待會兒脫？導演你是想要全脫光，還是要保留？”
陌沄昔說話的時候，臉上一點兒笑容也沒有，沒有風情萬種的媚笑，也沒有輕佻的引誘，她說這話時，表情極爲認真，彷彿真的就只是單純地在同frank討論這個問題一樣，而這個問題卻只是他們工作的一部分，但同樣得到了陌沄昔的認真對待還有尊重。
frank導演‘咦’了一聲，轉過頭來又盯着陌沄昔的臉看了一會兒，半真半假地問道。“你肯脫？即使全脫掉？”
陌沄昔淺笑着挑眉一笑。“爲藝術獻身。不是西方的藝人經常說的嗎？東方的藝人也能做到。”
聽到陌沄昔這麼說，frank圍着陌沄昔轉了幾圈，然後又轉了幾圈，最後居然看着樣子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不錯！不錯！就是泥了！wonderful！窩要改劇本！”
frank在圍着陌沄昔轉了幾圈之後，突然這麼大喊道。
編劇聽到導演這麼叫着，立刻跑過來問了一句。“怎麼改？”
“不用泥！泥走開！”frank導演一把把編劇給丟開，張開手臂眉飛色舞地表示。“泥！”他指着陌沄昔興奮地說着。“泥來演女王，妖精的女王！然後電腦特技製作出泥的尾巴！噢，不，是泥的小精靈，香香的，然後去勾.引他！”frank一面說着，一面指着遠處抱臂饒有興趣地看向這邊兒的一個外國男人。
“噢，不會吧，天啊……”肖重雲扭過頭去看的時候，發現居然是國際上有名的男模ken。“開始也沒說有ken來參演這個廣告微電影吧？”
ken作爲國際t臺的著名男模，在兩年前爆紅，迅速成爲世界上首屈一指的男模明星，因爲他俊朗的外表還有完美的黃金比例的身材，得到各國女粉絲的狂熱追捧，他的人氣可以直逼好萊塢的一線男星了。
陌沄昔沒表示出來特別的驚訝，她的目光一直在frank的身上，接着她問道。“然後呢？”
“噢，不，窩講錯了！應該是泥的這個妖精的國家落敗，泥只剩了一隻小精靈跟在泥的身邊，香香的！然後他是魔族的首領，泥迷惑了他，然後泥們在沼澤裡做.愛！就是這樣！情到濃時就應該去做.愛！”
陌沄昔擡起手扶了一下自己的額角，她想把眼前這位大導演摁在沼澤裡。“我整個國家都落敗了，哪兒來的心情做那個？”而且還是在沼澤裡。
frank導演立刻舉高了雙手，連續喊了幾聲‘no’，然後說道。“窩們這是微電影！是藝術！藝術都高於生活！泥在痛失所有的情況下，只剩下這個男人的心，所以要牢牢抓住！這就是在絕望中激發出的原始本能！這也是窩們的這款香水追求的原始激烈的自然美！”
編劇湊了上來，豎着拇指誇讚着。“導演，您的中文講的真好。”
“是嗎？”frank很是自豪地說了一聲。“斜斜泥。”
陌沄昔擡起手抵着脣輕咳一下，嘆了口氣糾正着。“導演，其實這個時候您應該謙虛。應該說哪裡哪裡。”
“噢，哪離哪離。總之就是泥了！把泥的衣服脫掉，然後化妝師在哪離，泥來，把那塊昨天被窩們撕爛了的白色*單找出來給她圍上！窩要凌亂美！凌亂！”
“……”陌沄昔回頭看了肖重雲一眼，頓了半晌才問了一句。“這就是你說的特別嚴厲和認真的國際大導演？”
肖重雲沉默了半天，才應了一聲。“啊……”
到這時，肖重雲才切身地體會到了什麼叫‘耳聽爲虛，眼見爲實’。
不過，話雖那麼說，但是等到陌沄昔被硬拉着去化妝定妝的時候，她還是知道了爲什麼frank會被稱爲是特別嚴厲和認真的導演了，也明白了爲什麼剛剛那種性格表現的人能夠坐上國際大導演的這個位置。
化妝師把陌沄昔送到frank面前的時候，frank操.着一口地標準的英文指着化妝師罵道。“我要的是凌亂的美，不是讓你拿她搞行爲藝術！妖精國的女王會穿的像個乞丐一樣嗎？你懂不懂我的意思！她穿成這樣就算再香再美再誘.惑魔族的首領也不會看上她！我讓你給她穿*單你還真的給她套*單嗎？腦子不會拐彎的嗎你？！去！把那件empress的白色連裙給她穿上！重點給我突出美！”
然後，化妝師在frank停下話音喘氣的時候，立刻拉着陌沄昔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緊接着，陌沄昔就被重新按在了化妝凳上，化妝師利落的給她卸妝。期間，陌沄昔挑了挑眉問道。“frank導演一直都這樣嗎？”
“我們已經習以爲常了。”化妝師點點頭。把陌沄昔的髮型給散開，一把梳子握在手中。“frank導演是出了名的嚴厲，但是最後不論是電影還是廣告，做出來的效果都是最棒的。沒關係的，以後你就能適應了。”
陌沄昔點了點頭。眼神中突然出現一抹很是期待的，饒有興趣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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