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宇英啊！”我大聲說道，“你怎麼會不認識我呢。”
“少爺，你不是叫宇明嗎，怎麼又是宇英呢？”米阿姨疑惑地看着我問。
我突然悟出了什麼。對呀，我現在應當是宇英的老爸啊，怎麼自己都搞混了。難怪娜娜不認得我啊。
那顯然眼前的娜娜，也不是我以前那個宇宙裡那個相好的娜娜了。儘管同名同姓。
“宇少爺，你以前認識我女兒？或者是見過娜娜？”米阿姨繼續問道。
“怎麼，娜娜是阿姨的女兒？”我似乎真的感到高興，也不知道爲什麼高興，“那太好了。”
“我可從來沒有見過這位公子。”娜娜說。
“我也沒有見過娜娜。”我說，“可能叫似曾相識。”
“宇少爺真會說話。”米姨笑了起來，“要是少爺沒有結婚，倒是可以給我當女婿。”
“媽媽可不要亂說啊。”娜娜臉紅了起來。
“那媽媽就不說了，乖女兒。”米姨說，“不過不知道娜娜對這位新來的部長助理滿意不？”
原來是給這位美女部長當助理？那我當然滿意啦。
“看看在說吧，媽。”娜娜倒不置可否。
不過我可是已經有家室的人啊。儘管和娟兒都好像是冒牌貨，但就算是和因子，或蜜兒，也已經是多年的夫妻了嘛。
何況現在這個娜娜，還根本就不認識我啊。我怎麼還會做娜娜夢呢。雖然前幾天還真的夢見過。
“宇公子，既然我媽媽看上了你，要你來做我的助理，那就一切都要聽我的啊。”娜娜部長已經開始發號施令了。
“自然是這樣，部長大人。”我忍不住笑出了聲，嚇得我連忙回頭看了看阿姨。
“少爺，其實娜娜和你一樣都還是年輕人，而且可能年齡相仿，你就不必客氣，直接叫娜娜吧。”阿姨說。
“對，公子以後就叫我娜娜吧。”娜娜臉上泛出一抹紅雲，“你叫我部長反而聽着不舒服。”
“那你也可以叫我阿明。”我說，“我在家裡大家都這樣叫我。”
其實也就這兩天才變成阿明的，以前明明是宇英哥嘛。想想在那個宇宙，我不還是你的英哥哥嗎。
“阿明，你的桌子都給你準備好了。”娜娜說，“你今天就來上班吧，可以嗎？”
“當然，你不是說一切都要聽你的嗎。”我說，“我馬上就上班。”
“阿明少爺，那你就留下上班吧。”阿姨說道，“我就先走了。”
等米悅阿姨一離開，頓時覺得輕鬆了許多。我看了看娜娜，顯然也一下子變得年輕漂亮起來，臉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我坐在了娜娜準備的桌子後面，面對面看着娜娜，瞬間感到緊張起來。
“阿明兄，剛剛怎麼會說你是宇英，而且還認識我呢？”娜娜問。
“我以前有個相好就叫娜娜，而且和你很像。”我說。
“是不是你那時候叫宇英？”娜娜繼續問。
“對，那時候我是宇英。”我說，“我……”
我還沒有想好怎樣給娜娜解釋以前的事。
“我知道了。”娜娜說，“阿明哥是從另一個時空穿越來的。在那個時空裡，你的名字是宇英，而且有一個叫娜娜的情人。”
“你說得對。”我說，“而且我以前根本就不是這個宇宙的人。我是被從另一個宇宙帶到這兒來的。”
“那看來哥哥有點不一般嘛。”娜娜已經直呼哥哥了。
“我那個情人和你的名字完全一樣，也叫葉娜。”我說，“我倆是差一點結爲夫妻。”
“真的嗎？”娜娜說，“其實不瞞哥哥說，我剛剛看見你時，也有一種似曾相識之感。”
娜娜一口一個哥哥，我都有些害怕了。
“娜娜，你這樣叫哥哥，讓你媽媽聽見可不好啊。”
“我媽媽沒關係。她不本來就想讓我嫁給你嗎。”娜娜說，“只要不讓其他同事聽到就行了。”
“我要是沒結婚就好了。”我說，“其實也就纔沒幾天的事。”
“怎麼？你不喜歡現在的妻子嗎？”娜娜問。
“也不是這樣。”我吞吞吐吐地說。要知道，娟兒可是跟着我從原來的宇宙來的，是有五百年感情的夫妻啊。
“你剛纔說你結婚纔沒幾天？”娜娜問。
“是啊。”我說，“而且完全是拉郎配。”
“怎麼是拉郎配呢？”娜娜說，“就是說新娘是你不認識的女人，和古代的包辦婚姻一樣？”
我將我和因子怎樣被當作新郎新娘拉來結婚的事告訴了娜娜。
“阿明哥，我已經聽出來是怎麼回事了。”娜娜說，“儘管你倆是被認錯人了，但你們實際上仍然是夫妻，而且是從你們原來的宇宙來的貨真價實的夫妻。所以不能說是拉郎配。”
“這倒是真的。”我說。
“那我倆還在這兒做什麼白日夢呢。”娜娜說，“你就認認真真地給我當好部長助理吧。”
“我也是這麼想的，娜娜。”我說。
“那你今天就先把我給你的那些資料處理完吧。”娜娜說，“那是今年需要生產的各種電子器件的歸類列表，你把它整理完後交給我。”
我打開面前的筆記本電腦，點開文檔，很快就找到了娜娜說的各類數據。調用通用的處理程序，歸檔列表，易如反掌。我真不知道這種事爲什麼還要我來做，娜娜自己做還不是分分鐘的事。不消說是娜娜她媽看見我後才突然想出的主意，給她的女兒找個伴兒。
處理完數據，我擡頭一看，不知道娜娜啥時候已經離開了房間。我向門外看了一眼，一個人也沒有。便乾脆將門關上，躺在沙發上閉目養神，胡思亂想起來。
………
“快點來啊，你這個呆子。”娜娜已經將我拉進了溫泉池，“親愛的，我早就想你了。”
我望着散發出誘人肉香的胴體，從肚皮深處一股灼熱的氣體突然爆發出來，使我昏昏然如入五彩雲霞之中，亦真亦幻，如醉如癡。
“這是什麼地方？”我摟着娜娜問。
“你怎麼不認得啦。”娜娜說，“這是軍區的高幹療養所，是在興隆山腹地的溫泉區。”
“啊，我想起來了。”我說，“這就是我們來過的伊甸園溫泉池。”
“我還以爲英哥哥把什麼都忘了呢，也不知道這麼些年到哪兒去了。”
是啊，已經好多年沒見到娜娜了。
“娜娜，你不是嫁給法國那個公子哥了嗎。”我說，“你還告訴我說是你媽媽的法國朋友的兒子啊。”
“我啥時候說過啊？”娜娜看着我問，“哥哥是在做夢吧？”
可不，我是真的在做夢吧？我不是剛纔還在……
急忙睜開眼，看見了坐在對面的娜娜。
面前的娜娜可是我的上司，是這兒的開發部部長。我僅僅是她的助理。
“怎麼回事，上班打瞌睡，可是違規的啊。”娜娜笑眯眯地說。
“我……”我想自己肯定臉紅了，“我只不過剛剛做了一個夢。”
“夢見什麼人啦？”娜娜一直看着我笑，“是不是沒見原來的相好啦？”
“是的。”我說，“我夢見娜娜了。”
“就是你原來那個宇宙裡的娜娜？”娜娜問道，“那個當了法國媳婦的娜娜？”
“就是夢見她了。”我說，“我們其實應當是夫妻的。”
“哥哥就不要再想她了吧。反正都已經是一鍋湯了。”
“但過去的一切，都還存在於我的記憶之中，意識之中。”
“而肉體已經不存在了。”娜娜說。
“對，只有意識，沒有肉體了。”
我突然想到，要是一個人只有意識，沒有肉體，會是什麼樣呢？他自己能夠感受到嗎？能夠認識到嗎？
是不是就和那種生活在另一個宇宙的智能生物所操控的電腦程序裡的虛擬人一樣，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處境呢？
或許我現在就是生活在宇冪電腦裡的虛擬人吧。
不過，我明明已經和宇冪生活在同一個宇宙裡了。
正在胡思亂想時，卻發現已經被娜娜緊緊抱住了。是這個當部長的娜娜。
“快別想那麼多了。”娜娜在我耳邊輕聲說道，“就讓我們來一個真正的肉體相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