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瑪麗躺在我懷裡甜甜地微笑着的樣子，我不禁思緒萬千。似乎和瑪麗曾經的日子就在昨天。而瑪麗也好像是這樣想的。難道她也是從那個已經毀滅的宇宙中穿越過來的嗎？是不是那個宇宙在因爲碰撞而毀滅之前，已經有無數像我和因子一樣的人，一樣的生靈，都藉助某種通道，去到了其他宇宙，從而得以存活下來？
“瑪麗，我感覺我倆似乎已經分別很久很久了。”我說。
“可不是嗎。我還以爲哥哥再也不會來了呢。”瑪麗說，“要不是遇到實驗室那個瑪麗，你還會來看我們娘倆嗎？”
我真不知道應該怎樣回答瑪麗。總不能說是和娜娜來度蜜月吧。經歷了無數次的時空穿越，在回憶當年和克勞斯家的瑪麗的情緣，顯然已經是很久遠的事情了，恍如隔世。可不真的是隔世嗎？
和瑪麗經過整晚的纏綿，到睡着時已經是第二天凌晨了。而當兩人醒來時，則已經是下午了。
“因妹和娜娜呢？”我突然想起了娜娜。
“哥哥說誰？”瑪麗仍然閉着眼睛，偎在我懷裡。
“你因子姐和娜娜啊，也不知道她倆昨晚是怎麼過的。”我說。
“你是說因子姐和娜娜也來法國了嗎？”瑪麗睜開眼，疑惑地問道。
“是啊，你不是還和她們打過招呼嗎？”我說，“你還說因子姐怎麼不像因子呢。”
“我怎麼一點也記不起了呢。”瑪麗說，“是不是哥哥的幻覺啊。”
我的幻覺？瑪麗這一說把我也說糊塗了。
真的，是不是我的幻覺啊？
不對。我明明是陪着因妹和娜娜一起從秦國乘飛機到法國來的。而且還有兩個法國專家呢，其中一個竟然和瑪麗同名同姓，也是克勞斯家族的女娃。
想起從和因子妹妹一起來到這個宇宙至今，所經歷的種種不是真的和夢一樣嗎？首先是遇到那個鬼作家宇冪和他的助手蜜兒，說什麼我們原來的宇宙已經毀滅了。而後又被錯當成了我自己的爸媽，而且是新婚。又遇到了非要嫁給我的娜娜。直到因妹被當成秦文帝的羋月皇后。這一切真有些不可思議。
如果說是幻覺，那眼前的瑪麗，是不是也是幻覺呢？
“瑪麗，我現在看見的你，以及我倆昨晚上的激情擁吻，是不是也是幻覺啊？”我看着瑪麗問。
瑪麗一下子從我懷裡坐了起來。
“真的，我也覺得昨晚上我倆的游龍戲鳳，就和幻覺一樣。”瑪麗說，“只是不知道究竟是我的幻覺，還是哥哥的幻覺。”
“不過按道理應當是宇宙穿越。”我說。
“其實時空穿越，或宇宙穿越，和人的幻覺，在本質上或許是相同的吧。”瑪麗說。
“啊，妹妹還真的說到宇宙的本質了。”我說，“你昨天還說你不是理工科的搞不懂嘛。”
“其實我也是理工科的。”瑪麗說，“當初是和我哥哥與娜娜嫂子一個學校的。都是學的微電子科學。”
“儘管是理工科的，我也還是糊里糊塗的分不清現實和幻覺了。”我說，“再說我還有些睏呢。”
“那我們就再睡一會吧。”
我閉上眼睛。
……
“因哥哥，你怎麼不接我的通話呢？”
我睜開眼，看見是因妹站在面前。
“你啥時候給我打電話啦？”
“我call了你好久，你都沒有接。”因妹說。
是因妹給我打電話啦？我突然明白，眼前的因妹是我腦子裡的虛像。是因妹在和我在用大腦通話。
確切地說，是我的智能人蜜兒妹妹在和我腦-腦通信。
“對不起，因妹，我剛纔睡着了。”我說，“你在哪兒啊？”
“你問我在哪兒。應當是我問你纔對。”因妹說，“我倆不是被人家蜜兒給從那個已經毀滅的宇宙救了嗎？”
“這我知道。”我說，“我倆不是自己離開宇冪的辦公室了嗎？”
“你離開辦公室了？那你去哪兒啦？我和蜜兒一直在到處找你呢。”因妹說。
是我一個人出來的嗎？真是奇了怪了。
“是嗎，那我馬上回來，你們等着我吧。”
我一翻身坐了起來。
“哥哥要去哪兒？”瑪麗揉了揉眼睛，“還那麼早，你是要去撒尿嗎？”
“不是。”我不知道應該怎麼告訴瑪麗。
“那就再睡一會吧。”瑪麗兩隻手抱着我的大腿不放，“妹妹還想哥哥的愛吻呢。”
“不，我得回去了。”
“回哪兒去？”瑪麗問，“是回中國去？”
回哪兒去？我也不知道該回哪兒去。確切說，是不知道應該怎樣回去。要是問問瑪麗呢，又不知道該怎麼問。
“瑪麗，你知道你們的作家協會在哪兒嗎？”
“作家協會？我也不知道。”瑪麗說，“我又不是作家，誰關心那個玩意兒。”
“啊……”
“不過我想你說的作家協會，肯定在巴黎吧。”瑪麗說。
瑪麗說的顯然是法國的作家協會，和那個宇冪就不是一回事。
“你知道你們有個宇宙的作家協會嗎？”我問。
“宇宙作家協會？”瑪麗哈哈大笑起來，“誰沒有事會取這麼個奇怪名字啊。會自認爲代表整個宇宙？”
是啊，看來要想去找那個鬼作家的什麼鬼協會，是沒有辦法了。剛纔又沒來得及問問因妹怎麼走。我想call她，又不知道該怎麼call。似乎到了這個宇宙，我已經完全變傻了。
突然一股強烈的閃光，照得人睜不開眼睛。伴隨着一陣恐怖的隆隆聲由遠而近，瞬間籠罩了天空，籠罩了大地，籠罩了周圍的一切。
我緊緊抱住瑪麗，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