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老是和死牢脫不開干係呢?
想想這輩子坐過多少次死牢了!儘管不是在同一時空,甚至不在同一個宇宙。
“英哥哥,我們現在怎麼辦呢?”娜娜靠在我身上,哭着說,“你怎麼不運用你的意念能,把我們救出去呢?”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感覺在這個宇宙裡,我完全成了一個弱小的普通人了。什麼智能人的超強能力一樣都沒有了。”我說。
“我就說你是一個冒牌貨嘛,要是有蜜兒那樣的能力就好了。”娜娜說,“我爸媽又不知道我們的遭遇。他們肯定還以爲我倆正在哪個好玩的風景區度蜜月呢。”
“其實我也沒有看到蜜兒有多大的能力。”我說,“我真正知道的意念力是在一個自稱超能王國裡遇到的。那是一個東方儒學智能人。她當時用一種超強大的意念力救了我。”
“哥哥沒有這樣的能力,那看來我倆是凶多吉少了。”
“不過我想他們也不能這樣不講道理,平白無故地就說我們是間諜吧。”
“不知道那兩個法國專家能不能爲我們說上話,把我倆救出去。”娜娜又寄希望於那兩個法國人瑪麗和大衛。
“我看那兩個法國人好像是夫妻吧?”我說。
“看他們倆是有點像夫妻。”娜娜說,“不過據我知道的,在法國這種相好的男女是很平常的,甚至是互相還不認識的人。”
“我想他們肯定正在千方百計想辦法搭救我們吧。”
也不知道兩人在死牢裡待了多久。周圍一片漆黑,也不知道外面是什麼情況。難道我和娜娜,又會和當年在那個負時間指數的宇宙裡的我和蜜兒一樣,被當做犧牲用來祭天嗎?這個什麼秦國,是不是也是那樣野蠻的社會?
果然就在我倆還迷迷糊糊地做着噩夢時,牢門就被打開了。幾個軍士不由分說,將我和娜娜周身脫得精光,然後用一條很粗的麻繩將我倆結結實實地捆綁在一起,再用一條黑布袋罩住了我們的頭。
“我們得趕快將這兩個畜牲拉去刑場。”聽見一個軍士說,“待會兒陛下要親自來監斬呢。”
“聽說皇后陛下也要來。”另一個軍士說。
“好像是這樣。因爲皇后陛下也是剛剛死裡逃生,被從巴國救回來的。”
我倆就這樣被拖着往前走,大約是被扔進了一輛囚車。秦國的天氣顯然比巴國冷多了。寒風吹颳着我倆一絲不掛的身子。也不知道離刑場有多遠。說不定還等不到到達刑場,我倆就會被凍成冰棍了吧。
囚車一路顛簸着往前走,除了呼呼的風聲,還有從兩旁傳來的叫喊聲。也聽不清人羣叫喊的什麼,我想一定是惡毒的咒罵吧。他們一定認爲我倆正是十惡不赦的壞蛋,是可恨的間諜。
“哥哥,看來已經沒有希望了。”娜娜在我耳邊哭泣着,“我們只能來世再做夫妻了。”
我輕輕舔着娜娜的臉,但說不出一句話。因爲我也知道,我和娜娜已經沒有生的希望了。
似乎是已經到達刑場了。因爲囚車停了下來。我倆被拖到了一張木頭臺子上,頭上的蒙布被拉開了。
我和娜娜仍然被捆綁在一起,肚皮朝下趴在臺子上。木頭臺子表面坑坑窪窪,將我倆的肚皮劃出了道道血痕。特別是娜娜的胸口,被尖利的木楞割出了長長的傷口,鮮血淋漓。
我倆甚至都盼望着他們快點行刑,纔好早一點結束這種痛苦的折磨。
人羣中突然爆發出陣陣叫喊,夾雜着“萬歲萬歲”的歡呼聲。看來是那個什麼皇上陛下來了。
看來在這麼一個地方,能夠抓到像我和娜娜這樣的外國間諜,特別還是一對童男童女的間諜,還是很少見的吧。難怪連國王和王后都被驚動了,還要來親自監斬。
我突然感覺躺在身邊的,不是在這個宇宙遇到的那個開發部長娜娜,而是我的智能妻子蜜兒。我倆似乎又被那個奇怪的負指數時空裡的巴國人當成祭天的犧牲了,正等着我的因子女王來搭救呢。
但我的蜜兒現在在哪兒呢?
我只知道我的蜜兒,現在既是那個智能人蜜兒,又是我的幾百年至親因妹。而到了這個宇宙,她又被錯認成了美娟。
她剛剛被我那個舊交因宇抓去做人質,又突然憑空消失了。娜娜不是已經答應我,等度完蜜月,就一起去尋找蜜兒嗎。
但現在這一切都成了夢想,成了或許來生才能夠實現的夢。
人羣漸漸安靜了下來。我聽見有人正向着我們走來。但因爲是趴在木臺上,也無法看見來的是些什麼樣的人。
“皇后陛下,這就是那兩個巴國間諜。”
原來是皇后來了。也不知道長得是否漂亮。
“你們怎麼會讓他倆這樣趴着呢?那不是太難受了嗎?趕快把他們翻過身來。”顯然是皇后的話。
我和娜娜被翻了180度,仰面躺在臺子上。但明晃晃的陽光照得人睜不開眼睛。火辣辣的紫外線又使我倆肚皮和胸脯上的傷口愈加刺痛。
“你們抓的是什麼間諜啊!”我聽見皇后大聲叫罵着,“還不趕快給我把他倆放了!”
我拼命睜開眼睛,但由於眼眶裡滿是淚水,仍然沒有看清楚身邊的女人,那個秦國的皇后。
但那聲音又似乎是那麼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