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在牀上一躺就是五天。這些天每天早上的操練,就由我代替哥哥去指揮。還別說,儘管我只是一個弱女子,但指揮起軍隊的操練,還是駕輕就熟的。其實因爲我骨子裡就有男人的基因嘛,更不消說還是受過現代教育的人了,那麼一羣古代的兵勇算得了什麼。
“夫人,您也可以當我們的大王了。”下面一個小隊長竟然恭維起我來。
“快別瞎說,要讓你們大王知道了,得吃不了兜着走。”
“夫人,你不知道,這個話可是大王說的。”
“真的?我得回去問問你們大王。”想不到這個男人還這麼看高我。他怎麼知道我有指揮才能呢?難道在平時的相處中,不自覺地暴露了男性性格?
那天回到營帳,我真的問起來這事。
“哥哥,你怎麼給他們說我可以當大王呢?”我躺在哥哥懷裡問。
“難道我說錯了嗎?”
“我可不稀罕那個大王。我要當大王的大王。”
“我就說嘛,妹妹還有更大的野心啊。”哥哥笑了起來,“不過真的,那些士兵都非常尊敬夫人,都聽夫人的話。”
“那還不是因爲哥哥啊。”我一個長長的吻,堵住了哥哥的嘴。
“還有一個事,我想求妹妹幫哥哥的忙。”
“什麼事?哥哥儘管說。妹妹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別瞎說,沒有那麼嚴重。是想請你代我去看看我的兒子。”
“……”我看着哥哥沒有作聲。
“我還沒有告訴你我自己的事……”
哥哥正要說下去,我連忙捂住他的嘴。不能讓哥哥再經歷一次痛苦的折磨。
“哥哥別說了,我都知道了,是小倩告訴妹妹的。”我說,“哥哥可別怪小倩啊。”
哥哥的眼睛裡涌出了淚水。
“小倩會陪妹妹去的,她知道地方。”哥哥小聲說。
“啥時候去呢?”
“你倆明天就去吧,已經晚了幾天了,小之兒會想我的。”
“你兒子叫因之?好名字。幾歲了?”
“馬上就滿五歲了。”
“之兒只要認識了我,以後在哥哥忙的時候,我都會去看他的。”
“之兒有你這個媽媽,一定會很高興的。”
哥哥這麼一說,倒一下子勾起我對自己孩子的思念。真的不知道英兒現在怎麼樣了?
但我覺得還不是提這個的時候,暫時先忍一忍吧。第二天,我便和小倩出發去看哥哥的因之兒。由於一路都是山路,不便於乘馬車,兩人只能步行。幸好路不是太遠。中午過一點,就看見在一片山窪中的一片房屋。
“這就是龍口村。大王的兒子就寄養在村裡的一戶人家。”小倩對我說。
剛走進村子,就遇到幾條狗追着我倆叫。從一家院子裡走出來一位大伯。
“你不是小倩妹妹嗎?是來看之兒?大王沒有來嗎?”顯然這兒的人對大王都很熟悉。
“大王有事來不了。這位是之兒的媽媽。”
“之兒的媽媽?不是……啊,請問怎麼稱呼?”
“大伯就叫夫人吧。”小倩回答道。
“啊,大伯,請叫我晴兒就行。”我連忙說。
“那晴兒夫人,請你們跟我來吧。”
我和小倩跟着大伯進到屋裡。
“之兒,快出來,看誰來了?”
從後院跑出來一個小孩,長得眉清目秀,甚是愛人,但眉宇間隱隱約約透出一股英武之氣。
“小倩姑姑,我都等了好幾天了。我爸爸呢?”
“你爸爸有事來不了。他讓你媽媽代他來看你。”
“我媽媽?”孩子疑惑地望着我。
“之兒,真的,我就是你媽媽。”我伸出手去。
之兒沒有動。
我輕輕將之兒攬入懷中。
孩子靜靜地偎在我胸口。滿眼淚水。
我吻着孩子的臉頰。孩子的淚水一下子流了下來,猶如斷線的珍珠。
“之兒,從今以後我就是你媽媽……”我的眼淚也流了出來,和之兒的淚水混在了一起。
“媽媽今晚陪之兒睡嗎?”孩子擡起淚眼看着我的眼睛。
“當然。媽媽在這兒陪着之兒。”
“之兒,你媽媽和姑姑還沒有吃飯呢。”大伯提醒着。
“媽媽,跟我來吧。還有姑姑。”之兒臉上露出了笑容。
“夫人,就是一些農家小菜,請別嫌棄。”大伯把我倆拉進了屋,一邊客氣着。
“哪裡能這麼說呢。晴兒謝謝大伯。還沒有問大伯怎麼稱呼?”
“啊,是我忘了告訴夫人了。大伯姓林。這個村子裡大部分人都姓林。”小倩說。
“林伯伯好。”我說,“請伯伯坐吧。”
“請夫人坐。”伯伯把我拉到椅子上。
午飯過後,之兒顯得既活潑又可愛,拉着我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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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快來,我帶你去參觀我們的菜園。”
我跟着之兒就出了院門。
龍口村是一個隱藏在山間的美麗鄉村。一條山澗沿着村邊流過,給村莊帶來財富和寧靜。溪水是從遠處的雪山上流下來的,終年不息,滋養着這片祥和的土地。相傳古代這兒十分乾旱,村民勞作一年不得溫飽。但他們堅持開墾這裡的土地,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終於感動了玉皇大帝。大帝派東海龍王帶來山上的雪水,從此這裡就變成了富庶的福地,這個村莊也就得名爲龍口村。
“看,那就是我們家的菜園。”之兒指着山腳下的一片綠地說道。
我順着之兒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是一塊長着茂密蔬菜的園地,在鬱鬱蔥蔥的綠樹映襯下,顯得更加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