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竹深知自己說錯了話,她呸呸了兩聲,悻悻一笑,“那個什麼,我的意思是,你要是想吃,我給你做。”
賀笠的臉色這纔好了點。
我摸了摸自己的肩膀,感覺冷颼颼的滲人。
顧小竹看了我兩眼,疑惑的問我是不是後背癢,還要幫我撓。
我訕笑的搖頭,“不用了不用了,還是趕緊吃飯吧。”
吃完飯後我就想撤,因爲我怕這筆仙纏上這兩個人就糟糕了。
可顧小竹偏偏拖着我不讓我走,一個勁的拉我說話。
賀笠尷尬的要命,坐了一會就用警察局來推脫說要離開。
顧小竹就算再不捨,也不能強留。
她沒有那個資格和身份,連難過都沒有地位。
賀笠一走,顧小竹就拽着我的胳膊抽風。
“啊啊啊!皖白怎麼辦啊,怎麼才能追到他啊?賀笠也不是那麼冷冰冰的性格,可我怎麼就追不到呢……”
我忍不住的汗顏了一把,顧小竹哪裡是追人啊,明顯是把自己送上門去了。
“你跟你家那大帥哥咋在一起的啊?教教我唄?”
我張了張嘴想告訴她心得,可是剛準備說話,就想起來林秉的追我方法跟顧小竹差不多,完全就是死纏爛打加上賴着我。
“他……把我看的比他生命還重要,很多次都救我。也是在他受傷的時候,我才意識到他對我有多麼重要。”
顧小竹認真傾聽,最後做出一副恍然狀,“你的意思是說……讓我故意設計個英雄救美的場景唄?”
“我可沒那麼說,你別瞎折騰了。”
“哎像你這種從小被人追到的人怎麼能懂沒人追的痛苦啊……我好不容易喜歡上一個男人,不可能這麼輕易放他離開。”
顧小竹的語氣十分悲傷,她用手撐着自己的下巴,眸光忽然深邃起來。
“皖白,你說我該怎麼辦啊?”
“我……你這問我我也不清楚啊。”
我和林秉完全是屬於水到渠成,根本就沒有什麼追求的過程……
而且我也沒有追過別人,更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背上的筆仙在騷動,我不敢再在這裡再待下去,跟顧小竹糊弄了幾句就準備走。
“皖白,你別走啊,你幫我想想辦法。”
“我……我突然想起來有點事情,我先走了。”
“皖白……你……你背上是啥?”顧小竹的聲調急速上揚,像是發現了什麼恐怖的事情似得。
我以爲她發現了筆仙,更是不敢再多停留。
然而還沒有走到門口,就又聽到她詫異的聲音:“這塊都黑了啊……”
“什麼?”
顧小竹二話不說的拉開了我的衣領,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膚。
她將我扯到了洗手間的鏡子面前,指着我脖頸後面說,“這裡是黑的,你怎麼弄的?”
“我也不知道。”
我一擡頭,就對上了筆仙那陰森的視線。
我打了個戰慄,剛準備移開視線,就見筆仙的手朝着顧小竹伸了過去。
“快走!”
我推了一下顧小竹,但是已經來不及,筆仙那尖銳的指甲狠狠的朝着她的臉上劃了上去。
顧小竹尖叫了一聲,伸手捂着自己的臉,上面有着幾道清晰的指甲印。
就在這個時候,洗手間的門砰的一聲被關上了。
筆仙的身形緩緩落在我們的面前,露出那秀美的容顏和黑長的頭髮。
如果不是那一身鬼氣,很難讓人覺得她是隻鬼。
她眯了眯狹長的眸子,眉間笑意點點,卻帶着足夠的狠戾之色。
“躲的挺快,這長皮不錯,要不給我吧?”
我連忙擋在顧小竹面前,警惕的道:“丘丘的事情已經解決,希望你也可以迴歸原位,不再搗亂。”
筆仙一身傲氣,她冷笑一聲,“呦?搗亂?我們又不是平白無故的傷害她們,是她們將筆不敬的摔在桌子上,我只是給她們一點顏色看看而已!”
“你……別以爲我對付不了你!”我大聲厲喝,也算是爲自己壯膽。
顧小竹在我身後戰慄個不停,她小心翼翼的扯着我的衣服,害怕的問我這是什麼鬼。
我哪有時間搭理她,全身心都投入到筆仙身上,生怕她突然一個襲擊,我和顧小竹就要在這裡命喪身亡了!
紫荊瞬間出現在手中,我毫不猶豫的猛的一揮!
筆仙立刻消失不見。
我足尖一點,反手擊在了緊閉的洗手間門上。
砰!
門瞬間被掀開。
顧小竹尖叫了一聲,“蘇皖白你陪我的門!”
都什麼時候了還在意門!
我怒瞪了她一眼,伸手摟着她的腰就往外面飛。
然而才從窗口上跳下去,耳邊就是她那刺耳的尖叫聲。
我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還沒等我放下心來,身邊迅速擴散開紅色的霧氣,在地上迅速蔓延開。
結界……
慘了。
我腳下一踏,左手在空中畫着符,“急急如律令!破!”
一道巨大的閃電迅速橫空劈去,在結界上發出了砰的一聲響。
然而,往常輕而易舉就能夠破開的結界,此時卻像是如鋼鐵似得怎麼都劈不開。
“該死的。”
“哈哈哈!放棄吧!你跑不掉!”
筆仙緩緩落在了我們的面前,她長長的指甲划着自己的臉頰,然後指了指顧小竹。
“你,趕緊滾。我的目標不是你,現在走的話,我還能放過你一命。”
我推了推顧小竹,心裡長舒了一口氣,只要不對她出手就行。
可誰知道向來怕死的的顧小竹今天不知道是吃錯了什麼藥,愣是推開了我往前面一站,腰板挺的筆直,“你!你要殺要剮衝我來!你以爲我怕你啊!什麼鬼啊鬼的,都是騙人的吧!”
話雖如此,可是那句子中的顫音無法掩蓋。
我呆呆的看着她的後背,眼眶卻酸澀的厲害。
顧小竹……
我和她這麼多年的朋友,深知她的脾氣性格和膽子。
連只螞蟻都害怕的她,此時竟然敢站在我面前幫我抵擋。
這……是多麼深厚的友情啊。
顧小竹把手伸了過來,果斷而堅定的握住,一字一頓的說:“皖白,從你救我的那一天起,我就已經決定這條命給你了!以後有什麼危險,我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