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天碩怔怔的看着我,嘴脣顫抖半天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愛是什麼呢?
我不知道。
“沒有了他,活着還有什麼意思……”莫天碩低聲呢喃着我這句話,他忽然擡頭,眸子裡猩紅一片,冷聲呵斥道:“那你有想過我嗎?!”
我愣了愣神,苦澀一笑,“你別逗了,我們才見過幾次而已……”
“蘇皖白,我沒有再跟你開玩笑。”莫天碩固定住我的肩膀,一本正經的看着我,“爲什麼我說喜歡你,你不信呢?”
“天碩……”我艱難的嚥了口口水,“我的心裡,已經……裝不下別人了。”
“騙人!”莫天碩果斷搖頭,一臉堅定。
我剛準備說話,就被他擡起下巴,冰冷的脣瓣猛地吻了上來。
我詫異的瞪大了眼睛,看着這個近在咫尺的妖豔容顏,猛的推開了他,不安的後退了幾步。
“你做什麼!”我拼命的擦拭着自己的脣瓣,恨不得擦下一層皮。
這個該死的男人!
“蘇皖白,林秉能做到的,我也可以。”莫天碩死死的捏住了我的肩膀不讓我離開,頗有種咄咄逼人的氣勢。
“你……別鬧了。”
我使勁的推着他,卻沒有絲毫效果。
“我是認真的!”
“姐姐。”姚雪嬌笑的聲音遠遠的傳來,她蹦蹦跳跳的走過來,眨巴着那雙清澈的眸子不解的看着我們,“莫哥哥,你們在幹嘛?”
我急忙後退了一步,呼吸紊亂,“沒什麼,怎麼了?”
“姐姐,你的手在流血。”姚雪牽起了我的手,對着破裂的指甲蓋徐徐的吹了幾口冷氣,“疼嗎?”
“不疼。”我本想摸摸她的頭髮,又怕血弄髒了她的頭髮,只是用手背貼了貼她的臉蛋。
莫天碩面色糾結的看了我一眼,薄脣剛輕啓,我就打斷了他,“你不是問我爲什麼不信你的話嗎?他,只會先看到我的傷口。”
說完,我拉着不明所以的姚雪回去,只留下原地悲傷的莫天碩不停的用手捶着腦仁。
“姐姐,你跟莫哥哥怎麼了?”
回到房間,姚雪從牀邊上湊了上來,一邊看着我哄林念,一邊輕聲問着問題。
我拉開衣服給林念餵奶,沉默了片刻才道:“沒事啊,你怎麼會這麼問?”
“莫哥哥剛纔臉色很慌張的出去了,然後姐姐你的手就受傷了,是不是有鬼欺負你了?”
“沒有。”我冷冷的道。
姚雪撇了撇小嘴,伸手杵着自己的下巴不再說話。
林念吃完奶就睡下了,我輕輕拍着他的後背,房門吱呀一聲被打開。
莫天碩讓姚雪出去,然後就坐在了我身邊,“對不起……我不該那樣逼你。”
“沒事,只是希望以後不會了。”
莫天碩的拳頭緊了緊,艱難的從喉嚨裡擠出一個字:“好。”
“我要再這裡呆多久?”我直視他,一字一頓的問着。
當初我答應了父親說是半個多月就會回來的,如今已經拖延了這麼久,他一定很擔心我。
莫天碩輕輕搖頭,“你現在身上的陰氣還很重,而且法力枯竭,要好長時間才能恢復。如今回去,只會增加慄山縣的災難。”
我深吸了一口氣,“那你幫我弄一部手機,我必須跟爸爸聯繫。”
“沒問題。”
有了莫天碩的答應,我這才放下心來,沒過一會就上牀睡覺了。
“皖白……皖白……”
誰?
誰在叫我?
“皖白……”
那聲音愈來愈近,也是愈發熟悉起來。
我看着周圍,拼命的拔腿朝前跑着,口中不停的發出嘶吼:“林秉!是你嗎?!林秉!”
“皖白……皖白……”
聲音忽然漸漸的飄遠,最終消失不見。
“別走……我求你……別離開我。”
忽然,我猛地睜開了眼睛,臉上滿是淚水。
伸手抹去了眼淚,我倉皇失措的攥着胸前的衣衫。
“林秉……”
“皖白,手機弄到了。”
房門砰的一聲被人推開,莫天碩頎長的身形走了進來,惰懶的坐在了一邊,修長的雙腿隨意的疊放着,又把手機遞到了我手裡。
我迅速點了一串數字,撥打了過去。
電話撥通了三次,才被人接了起來。
“喂,哪位?”
聽着那熟悉的聲音,我的鼻子瞬間開始泛酸,連聲音都染上了哭腔,“爸。”
老爸沉默了許久,纔不可思議的問道:“是皖白嗎?”
“是我,爸,我好想你。”
“爸爸都快急死了!你究竟去了哪裡啊!給你打電話也不接!發短信也不回覆!”老爸激動的說着,不難想象出他現在的表情和心情。
“爸,爸,你別急,我現在什麼事情都沒有,只是突然發生了點小插曲,現在暫時是回不去了。不過您可以打這個電話,這個是我新手機。”我連忙安撫着他。
老爸幽幽的嘆了一口氣,“爸很想你,你處理好事情趕緊回來。”
“我會的。”
和老爸又聊了一會,我才戀戀不捨的掛斷了電話。
莫天碩伸手搭在了我的肩頭,輕輕拍了兩下,“你好好調養下身子,試試恢復法力,否則就算渡過了這段陰氣最重的時期,身邊還是會有鬼魂糾纏你的。只要林念活着,就會有鬼不停的找上門來。”
我看着蜷縮在一起的林念,堅定的點了點頭。
當天下午,我在地下尋找了一個寬敞的地方,深吸了一口氣,手作道指,朝着前面狠狠一點。
姚雪害怕的往莫天碩的身後縮了縮,但是我並沒有施展出法力,反而身體還猛地抽疼了一下。
“你身體的經脈都斷了,我廢了一番心思給你重新修復好,只是……你多加練習,肯定會恢復的。”
我收回了手,已經聽懂了他的話。
一開始我只是以爲過段時間就會好了,可是……他的意思好像是……
“你是說我要從頭開始了是嗎?”
莫天碩狹長的眉尾顫了顫,旋即眯着眸子點頭,“差不多。”
“沒事。”
我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腕,手裡緩緩變化着手印,“反正當初我也不是腳踏實地一步一步起來的,從頭開始訓練也好,更紮實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