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且慢。”許雯穎兩手環胸,背靠沙發上,語氣聽着已露出對刁客慣有的強勢,有些不大高興地叫住他們。
穿水鞋的男人回頭轉身問我們:“你們是還有什麼沒了解清楚的嗎?”而穿西裝的兩個卻只是稍側過身,皺眉,眼神裡帶着不耐煩。
“我們還沒談酬金事宜,你們就這麼直接走了真的好嗎?”許雯穎自是不會示弱,什麼官職在她面前形同無有,他們以爲我們萬事屋是幹嘛的?
“這個……關於酬金方面,等你們解決完了,我們會給你們送上紅錦旗以示表彰。”站右邊的西穿男人帶着小瞧我們的口吻說。
“什麼?錦旗?”我懷疑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許雯穎聽完呵呵笑了笑,說:“我建議三位還是把它留給自己的子孫後代了,這個委託我們不接。”
“怎麼,還嫌棄一條錦旗不夠,那再補一人一條。”右邊那個西裝男說得更是奇葩,誰稀罕他們的錦旗。
許雯穎無語地朝天花板翻了個白眼,冼家明做代表把規則給他們說了一遍:“我們萬事屋,非俑金委託不接,低於二十萬委託不接,三位若是覺得不適合,可以另請高明。”
當然這番話是針對達官貴人說的。
“這……”穿水鞋的男人爲難地吱了聲,旋即右邊的西裝男輕蔑地衝我們哼了聲:“走。”
等人走後,許雯穎超鄙視說:“就那片褲襠布能幹嘛,虧他們說得出口,真把我們當傻子?”
“有的人是不碰釘子,不懂做人。”冼家明無奈笑了笑,起身收拾桌上的茶杯拿進廚房洗。
今晚許雯穎和冼家明在萬事屋過夜,許雯穎跟我孖鋪,冼家明在大廳沙發睡。
睡到凌晨四點多時,聽到門口傳來不小的動靜,好像被誰用力撞門。
我比較淺眠,剛響起沒小會我就醒了,我起來的時候,許雯穎才惺忪地嘀咕了句:“阿明在外面搞什麼鬼……”
“不是啊,我聽着是有誰在撞我們的門……”我有種不祥的預感。
許雯穎聞聲仔細聽了兩三秒,立即爬起身,披衣下牀走出房間,我隨即披衣跟着也出了去。
等走到客廳時,看到冼家明坐在沙發,神色凝重盯着門口。
“什麼情況?”許雯穎問了聲,側身看着門口方向。
冼家明搖頭說:“不清楚,我過去看看。”
萬事屋的門有兩扇,一扇是實木門,一扇是鐵柵門,冼家明走去打開實木門,旋即就一聲咒罵:“該死的,不知道是誰弄了堆髒水泥在門口。”
許雯穎一聽,當即氣憤起來,說:“肯定是今晚那三個混蛋搞鬼,見我們不接,就用這下三爛手段報復,簡直噁心透頂……惹~真臭,趕緊把門合上吧,明天清潔阿姨會處理的。”
冼家明聞聲趕緊把門合上,可我卻覺得有古怪了,給他們說:“剛纔開門前,不是還有誰在敲門嗎?怎麼一開門人就不見了,照理整蠱我們的人跑也跑不了那麼快吧?”
萬事屋外面的是一條筆直的長廊,左右的商鋪也都關門不在,所以打開門肯定能看到,可冼家明剛纔沒看到嗎?
“被你這麼一說,我剛纔還真是沒有看到有人影……”冼家明回想了下,給我肯定的說。
“那就奇怪了……”如果不是人爲,那就是鬼祟了,可我們沒招惹過哪隻鬼呀?
許雯穎睏乏地打了個呵欠,說:“明天去保安部看一下監控錄像就知道了,如意,回房間睡覺吧。”
“哦,好,阿明晚安。”我應了聲許雯穎,旋即給冼家明也道了句。
上午我們九點大幾纔開門,睡過頭了。
開門時,門口的髒水泥已清理乾淨,不得不讚大樓的清潔阿姨厲害。
之後由我去保安那邊查看監控,可等我去的時候,保安卻給我說:“哎,看什麼監控呀,壞掉一個多月了,物業經理也不安排人過來修。”
我只能無奈回去,把情況給許雯穎他倆說了下——沒轍,指望大樓的物業太不靠譜,看看樓下堵車情況,已經有交警疏通開,就在網上預約了上門安排監控的師父過來,事情說辦就辦。
下午兩點不到,安裝師父就帶着設備上來了,冼家明負責跟他們商量安排事宜,我和許雯穎在一邊閒着。
裝到一半時,昨天那兩個西裝男就來了,而那個穿水鞋的男人沒一同跟來。
一進門,兩人臉色就特別的難看,許雯穎親自去接待,我負責給他們上熱茶,阿明回頭看了看我們,繼續跟師傅說裝監控的事。
坐下後,他們就輪流把情況給我們說了一遍,聽完才曉得水鞋男沒跟來是因爲昨晚回到施工路現場後,沒多久,他就失蹤了,哪都沒找到……
我聽到這渾身沒由來掠過一陣雞皮疙瘩,旋即感覺屋裡空氣開始驟降下來,我們呼吸裡漸漸地噴出了白霧,照理不會發生這種現象,因爲屋裡開着暖氣。
剛想着是什麼原因,餘光裡突然在右邊的西裝男身背上閃現了個詭異的身影——我下意識擡眼看去,立即嚇得背脊一寒,臉皮因爲起雞皮疙瘩太厲害,兩頰都跟着緊繃了起來!
失蹤的水鞋男就掛在他背上,全身由頭到腳裹滿了髒臭的泥巴,渾身打顫,露出一雙充血得赤紅的眼球,怨恨地盯着他,嘴巴不時張合,露出森白如骨的牙齒,好似再秒就會張開血盤大口咬破他的頭殼……
在場除了我,其他人都看不到水鞋男的鬼魂,不過許雯穎卻注意到了我的異樣,問我:“如意,是不是看到了什麼?”
我聞聲點頭的同時,水鞋男視線突然轉向我,嘴皮在不停地蠕動,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我聽得並不清楚,好像在說他自己死前的事?
我並不是有心要嚇唬他們,擡手指着右西裝男,說:“那個昨天跟他們一起來的男人,就在他身上掛着……”
左西裝男聽到我的話,嚇得趕緊彈起身,遠離右西裝男,一臉驚恐與戒備地死死盯着他看,好似要確定我的話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