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我沒好氣的碼了一嗓子,也不知道是因爲命裡相剋,還是因爲別的什麼原因,總之是越看黑豹越不順眼。現在看來,第一眼緣真的很重要,當第一次見面就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之後,想要改變這種看法就變得很苦難了。
我的指令黑豹聽不懂,但是我罵它的話,它倒是全聽懂了,看我的眼神瞬間一變,氣得我牙根癢癢。
若是按照我的脾氣,早就把這黑豹給打發了。好在梅姐的‘溝通能力’很強,面對黑豹竟也能發揮出這種優勢。
梅姐站在黑豹身邊,摸了摸黑豹的腦袋,伸手指了指遠處,甚至連話都沒說,黑豹竟然就很乖巧的竄了出去,消失在密林裡。我算是看出來了,黑豹不是聽不懂,分明是在故意跟我作對。
我看着梅姐苦笑道:“你從哪學的獸語?”
梅姐同樣笑着聳了聳肩:“獸語哪有地方學,黑豹算是我見過的動物裡最聰明的,我以前一個人覺得寂寞,養了一隻金毛獵犬,也算是有跟動物相處的經驗。而且我有一個朋友,承包了一個動物園,偶爾我會去他那裡玩。聽我那朋友說,其實跟動物相處很簡單,沒必要複雜化。不過野生動物和家犬不同,家犬可以打怕,哪怕是馬戲團的動物,也類似於‘家養’性質。不過像野狼、野豹這種從小在野外長大的動物,千萬不能打,因爲它們很記仇,只要打一次,就會記一輩子。”
聽到這話,我立刻明白了我和黑豹之間的隔閡算是永遠都化解不開了。本來我還確信自己的豹皮大衣有着落了,不過看着梅姐和黑豹這麼有默契,我突然心生一計,興奮道:“梅姐,要不然你收養那隻黑豹吧?”
梅姐連連擺手:“不行,法律法規有規定……”
還沒等梅姐把話說完,我就打斷了她:“法律是死的,人是活的,再說了,黑豹的性質不是不同嗎。雖然這是它的地盤,可是它嗜殺成性是不爭的事實,照此下去,早晚會被人幹掉。你收養它,也算是救它一命。再說了,以你的人脈和背景,只要不高調,收養一隻豹子還不是很簡單的事兒?”
“話是這麼說,可……”梅姐的表情有些猶豫:“小黑是你養大的,而且喝了你的血,它已經與普通的眼鏡王蛇產生了質的區別,可以說是辟邪聖物。可是現在它跟了喬娜,也算是有點爲虎作倀的意思了。現在這黑豹也是因爲你的緣故才……”
我知道梅姐的意思,她無外乎是擔心,我會將梅姐錯誤的看成喬娜。說實話,喬娜的身份地位或是立場,發生什麼變化,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小黑跟在喬娜身邊我放心。至於之外的利害關係,可以單獨拿出來談,沒必要混淆。
至於黑豹,我雖然不待見它,可最起碼的價值我還是懂的,若是將黑豹放任不管,多少有點暴殄天物的意思。再說了,梅姐一直跟我出生入死,遊走在生死邊緣,我和周鳳薇遇到邪物至少還有自保的能力,而梅姐一旦單獨碰到邪物,基本就是十死無生的局面,有黑豹這種‘干將’給她充當保鏢,我也能安心一些。
爲了把這件事情拍板定下,我故意嚇唬梅姐:“你若是不收養它的話,那我可真就把它做成大衣了。”
聽到我的話,梅姐笑着搖了搖頭,妥協道:“那好吧,不過這種事兒還是看個緣分,緣分到了我不會拒絕,緣分不到我也不會強求。”
“行,有你這話就行。”
“你們倆說完了嗎?”一旁的周鳳薇眉頭微皺:“這個時候不是推辭撫養權的時候,現在危險纏身,咱們是不是應該多關注一點眼前的事?”
我和梅姐一陣尷尬,不再就黑豹的話題多做延伸,轉而將注意力集中到周圍空氣中瀰漫的血腥味。
我們四個人,呂峰是唯一的男人,只可惜這個男人顯然有些靠不住,知道這股血腥味是由殭屍所爲,呂峰一直跟在我和周鳳薇中間,不肯離開半步。這傢伙,看到仇人失去理智的時候很莽撞,但是現在理智存在的時候又很粘人,着實拿他有些沒辦法。
隨着空氣中的血腥味越來越濃,我們的精神也一度緊繃到了極點,周圍稍微有些雞鳴狗盜的風吹草動,都足夠讓我們驚嚇連連。畢竟面對殭屍這種事兒,就算是道法最高深的辟邪衛士,也不敢妄言有恃無恐。
又往前深入了幾十米後,一直在前方淌路的黑豹,從一棵大樹上竄了下來,嚇了我一跳。
我想起梅姐之前告訴我,不能跟野生動物較勁,我只好忍住心中的憤怒,冷眼看着黑豹。
自打剛纔梅姐摸了黑豹的腦袋,黑豹就跟梅姐變得很親暱,出現以後,第一時間並非是找我這個‘救命恩人’,而是先去找梅姐,在梅姐大腿上蹭來蹭去,看它那副媚俗的勁頭,真是叫人鄙視!
不過黑豹的身手,確實毋庸置疑的好,竟然可以一直在樹上悄無聲息的遊走,而且不被發覺。有這種東西在周圍當偵察兵,真是再好不過了。
也不知道梅姐是根據什麼理論推算出黑豹想要表達的意思,總之很神奇,黑豹在梅姐大腿上蹭了幾下,梅姐就明白了,然後伸手指了指前方:“大黑似乎是發現了什麼,想讓我們跟它去。”
“大黑?”我眉頭微皺,沒好氣道:“就一眨眼的功夫,連名字都給它取好了?”
梅姐有些窘迫,尷尬道:“總不能一直叫它黑豹吧?我以前養的金毛,沒取名字,一直叫它‘狗’,結果被朋友們笑話了很久。”
我翻了翻白眼:“名字那麼多,你非選這個名字幹什麼,現在好了,大黑小黑都齊了,到時候遇到喬娜,不知道的還以爲它倆是親哥倆呢。”
一旁的周鳳薇看着我,嚴肅道:“瀟瀟,你怎麼突然變得這麼牢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