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以前我在大一住校的時候,宿舍有一個女同學,每次跟男朋友吵架,都揚言要找新男朋友,再就是跟一幫男人出去玩,然後照相發朋友圈,故意其她男朋友。喬娜給這種行爲,取了一個名字,叫做‘犯賤綜合徵’。
我沒想到,我竟然也得了這種病,或者說,只要是女人,多多少少都有一點這種類型的病,只是不自知?
我搖了搖頭,趕緊把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拋出腦外。我現在必須知道是誰舉報了我,因爲我覺得這裡面必有門道,不問清楚,我怕以後睡覺都睡不安寧。
“劉隊,不如咱們做個交易怎麼樣?”我看着劉隊,收斂了一下之前的調侃,態度變得嚴肅認真。
劉隊往後退了一步,與我拉開距離,彷彿我比蘇靖更加危險似得,謹慎的打量着我:“都事已至此了,你需要做的是配合,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而不是跟我討價還價。”
我輕嘆了口氣,語重心長道:“我們現在身處這個臨時據點,而不是警局,想必劉隊心裡也清楚,現在的局勢是什麼。之前那些人,迫於原則底線,沒有強行把我們帶走,已經算得上給足你,或是你們局長的面子了。但是你別誤會,如果到了那個份兒上,你覺得他們會坐視不理嗎?”
之前的副市長也好,孫老闆之類的上流精英也罷,雖然沒有把我們救走,但是他們的出現,也並非毫無意義,至少給劉隊敲響了一個警鐘,想要‘辦’我們,並不像‘辦’普普通通的犯人那麼簡單。
鬧下去,無外乎兩個結果,一個是劉隊被撤職,另一個是劉隊所有的努力全都付諸東流。
我相信劉隊會懂得這個道理的。
四目相對,凝視片刻,劉隊終於鬆了口:“先說說你的交易是什麼。”
我搖了搖頭:“我不否認劉隊是個頗有正義感的警察,但也正因爲我對你職業素養的敬佩,讓我更加不敢相信你。你先告訴我舉報人是誰,然後我再告訴你想知道的。”
劉隊點上一根菸,吸了幾口,似乎是在心中權益,最終他嘆了口氣,妥協道:“也罷,我只跟你說兩個點,其一,舉報人是個女的,其二,是個獨眼龍。”
女的?獨眼龍?我心裡咯噔一下,萬念俱灰。我做夢都想不到,舉報我的人,竟然是我最親的姐妹,喬娜!
爲什麼喬娜要舉報我?難道我們真的已經完全站到了對立面?
就在我傷感無奈之際,劉隊清了清嗓子,咳嗽了一聲:“現在該告訴我,你知道的事情了吧?”
我的腦海裡全都是喬娜的事,有些分心,知道劉隊叫了我兩聲,我纔回過神來。暫且壓住心中的悲哀,看着劉隊,無奈道:“天隆莊園死去的人,並不是我殺的,我唯一能給你的線索,只有一個,就是去找一個外號叫老鷹的男人!”
“老鷹?”劉隊眉頭緊鎖,驚愕道:“你說的該不會是喬玉峰吧?”
喬玉峰?我還真不知道老鷹的真實名字叫什麼,只知道老鷹是喬娜的生父,而劉隊口中的喬玉峰也姓喬,那麼八成就是了。
我很是意外的看着劉隊:“怎麼,你也認識這個老鷹?”
“認識?!”劉隊不由一陣冷笑,咬牙切齒道:“我跟他簡直是太熟了,我追了他整整八年,有好幾次差點抓住他,都讓他給跑了!沒想到,我這位‘老朋友’竟然也跟這件事有關係!”
聽到劉隊的話,我頓時來了興趣:“怎麼,老鷹在你這有案底?”
我見劉隊欲言又止,八成又是所謂的‘職業素養’在作怪,便告訴他,如果告訴我老鷹的底細,我也告訴他我舉報人的蹊蹺之處。
一番交談中我得知,原來老鷹很早以前就已經犯了事,他原名喬玉峰,曾經是個守墓人,這和我以前從喬娜嘴裡瞭解到的訊息基本吻合。當年喬玉峰的老婆,因爲與別的男人有染,喬玉峰性情大變,爲了借酒消愁,獨自一人上山痛飲,結果遭遇了狗熊,命喪熊口。當然了,所謂的狗熊,其實只不過是普通人認爲的罷了,其實那是一隻黑毛殭屍。
所有人都以爲喬玉峰死了,但是喬玉峰卻暗中潛伏,尋找他原配的下落。原來,他心裡一直深藏着一顆報復的心,企圖用自己的假死,堂而皇之的殺人,躲過法律的制裁。最終,他成功了,殺掉了他前妻和那個給他戴綠帽子的男人。只可惜,在逃離現場的時候,被隱藏在暗處的監控拍到了。
至此,喬玉峰便一直被警察通緝着,只可惜喬玉峰的偵查和反偵察手段相當了得,過去了這麼多年,都沒能抓住他。
得知了老鷹的底細,我心裡不由感嘆,估計劉隊想破腦袋都想不到,他一直想抓的老鷹,就一直藏匿在市裡的老茶館裡,相當於在眼皮子底下。還真是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官。至於現在老鷹跑到哪去了,除了之前逃走的孫庭之外,估計也就只剩下一個人知道了,這個人自然是喬娜。
我注視着劉隊,語氣凝重:“你剛纔說,舉報我的人,是個獨眼龍女人。那麼這個人,必然是老鷹的女兒!”
“什麼?!”劉隊楞了一下,眼睛瞪的老大。
喬玉峰和喬娜生活在偏遠村落,而且據我所知,喬娜屬於半個黑戶,她上大學什麼的,都是靠着介紹信之類的憑信,而不是身份證。劉隊不知道喬娜是喬玉峰的女兒,這很正常。
看着劉隊的反應,我很滿意,我苦澀一笑:“現在你應該知道,我是被陷害得了吧?老鷹必然是想把這個屎盆子都扣在我頭上,只要我被抓,他就可以高枕無憂。”
“他爲什麼要陷害你?你有什麼值得被陷害的?你在這件事裡,又扮演什麼樣的角色?”都到了這個時候了,劉隊竟然還能如此理智,直擊要點的問出了最爲重要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