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了一下那個倉庫,你們進去看看就知道發生什麼了。
很快就有幾個保安衝向了那個倉庫,在大門口大叫,這門壞了,門壞了,軍隊要衝出來了。
爲首的保安氣急敗壞,“什麼軍隊?”扛着槍走到了那一頭。
很快的,他領頭跑了回來,手裡的槍不停的向後面掃射着。
吳純蘊大叫一聲,“不要再掃了,沒有用的。”
暴露的槍聲陡然間停下來,四周變得寂靜無聲,所有的保安嚇得面無血色,全部看向了我們。
我也有點擔心,難道那些塑料人真的會組成兵馬俑出來嗎?
吳純蘊不慌不忙的吩咐這些保安,“你去找你的廠長,你去給我準備筆墨紙硯,你去給我準備供桌香爐……”
一會兒工夫,這些保安就被他分配完了。
我望着倉庫那頭,彷彿聽到了密集的腳步聲。
我陡然間想起了冥王和吳純蘊的話,他們在用我試驗一個陣法。
而那個陣法僅僅是把我包圍了而已,絕對不值得冥王和吳純蘊試驗。
也就是說,更厲害的法術在後頭。
我小聲的問吳純蘊,“有沒有把握?”
我看冥王都被那些塑料人困住了,所以才這樣問的。
吳純蘊揉了一下花瓣嘴脣,“這事得看他們工廠的準備。”
我很是不解。吳純蘊接着解釋道,“這是一個超乎規模的陣法,陣法擺不好就會反噬主人。我猜這個工廠的廠長不會沒有準備。”
共產黨很快就來了,是個胖胖的中年人,看上去就像是一頭母豬,圓圓的臉上盡是都是肉了,更像一個豬頭,眼睛裡裝滿了狡詐。
他一說話,臉上的肉就哆嗦,“這裡不用大師繁忙,我這裡請了法師。”
見面就下逐客令,這太出乎我們的意料了。
吳純蘊指了那個倉庫,“那個法師的本事我不評價,但是大門已經被打碎了,難道你希望把那些鬼東西放出來嗎?”
大圓臉臉上的肉哆嗦了一下,“大師多想了,那些就是一些塑料人,沒有什麼可怕的。”
我想這個大圓臉並不知道他請來的法師幹了些什麼。
吳純蘊掏出一張黃符來,輕輕的抖了抖,黃符飄到半空中,陡然間炸開。
這就像是一道閃電劃破了夜空,整個工廠廠區都被照亮了,倉庫那頭更是映照得清清楚楚。
一排排的塑料人排列整齊,沉默着,面無表情,向這裡移動着,發出清脆而震天的聲音。
大圓臉臉上的肉哆嗦的更厲害了,連聲說,“這不可能。”
這時下起了傾盆大雨,豆大的雨點大,在塑料人身上發出了噼噼啪啪的聲音,就像是無數的箭射在了塑料人身上一樣。
這些雨點打在那紅色的點點上,叫紅顏色更加分明,叫這些塑料人詭異萬分,就如同全身籠罩着騰騰殺氣。
在黑色的背景襯一下,這些塑料人氣勢雄渾,宛如大軍出動。
大圓臉不單臉上的肉多,所全身的肉都哆嗦起來,緩緩的跌坐在地上。
他伸手就抱住了旁邊吳純蘊的腿,“救救我。”
吳純蘊指了一下我,“這位姑娘有辦法可以制住這支大軍,前提是你必須配合我們。”
我有些奇怪,吳純蘊怎麼把事情推到我頭上。
不會是他覺得收拾不了陣法,把我推出去,想逃吧。
這個想法怎麼冒出來一秒鐘,我就把它按了下去。
我從來沒有看到過吳純蘊在我眼前逃過,我覺得自己很齷齪。
不過也不能怪我,兩個大男人都躲在我後面,不敢觸碰這個陣法,難怪叫我冒出奇怪的想法。
大圓臉看了我的臉一眼,一下子就相信了吳純蘊的話。
事後我問他爲什麼這樣,他居然說,是因爲沒有見過比我更醜的人。
當然馬上就遭到了我一頓暴打。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索性沉默着,反正有吳純蘊。
吳純蘊接着說道,“你們工廠裡還有沒有這樣的石門?”
大圓臉臉上的肉哆嗦成一團,看起來就像擰在一起的苦瓜,“那對石門老貴了,我就那一對。”
吳純蘊的表情是大感意外,“這麼大個陣法,如此薄弱的防範,那個法師是怎麼教你的?”
大圓臉的肉又哆嗦了一下,“他只是告訴我,在那個倉庫裡做一些陣法,能夠保證我榮華富貴,升官發財,沒有告訴過我這個陣法如此兇險。”
他想了一下,還是一臉的不解,“請大師明示一下這個陣法有什麼可怕之處。”
吳純蘊去了那些塑料人,“傀儡成軍,大殺天下。”
大圓臉懊悔的抱住自己臉上的肥肉,不停的跟我們解釋,“我只想升官發財,不講什麼血流成河。”他不停的重複着這句話,生怕我們誤會了他。
我當時相信了大圓臉,小聲的跟吳純蘊說,“幫幫他吧,他只是沒有想到。”
吳純蘊伸手揉了揉我的頭,“蠢丫頭,你把人心想的太好了,爲了升官發財,他們什麼都幹得出來。”
我想到李院長,這個人就是這樣,於是不再說話。
可是大圓臉卻撲通一聲跪倒在我面前,“請小姑娘救救我們,我們這個工廠上下得有五六百人呢。”
我跟吳純蘊說,“就算是他罪不可赦,那五六百人不能跟着他倒黴。”
吳純蘊說,“這事情恐怕得冥王出手,才能擺平。”
我想冥王也知道這一點,可是他早就鑽回去了,是什麼意思?
是不想幫我嗎,爲什麼用那樣討好我?
我百思不得其解,只能說,“我儘量把他請上來。”
我想,就算是討冥王的厭惡,就是爲了這五六百人,我也拼了。
吳純蘊確實好像很篤定冥王一定會幫忙,只是淡淡的跟大圓臉說,“按照我的吩咐去做,每一步都不能錯。”
大圓臉馬上跳起來,掏出手機,就開始吆三喝四,指揮手下人了。
按照吳純蘊的吩咐,這個倉庫的外圍用糯米和香灰混合起來的東西圍成了一個圈,用用香灰和糯米攪和在一起,在倉庫四周畫了一個五角星。
而倉庫的面前,早已擺上了一個巨大的供桌,一個巨大的香爐,上面插滿了線香,線香嫋嫋的燃燒着。
我看見那線香的香菸向着四周亂飛舞,根本就沒有方向,這種情況應該是陣法混亂。
通常一個陣法有守有攻,有規有據,找到它的竅門,根據它的規則攻打它就行了。
可是當一個陣法混亂的時候,規矩沒了,竅門也就沒有了,根本無規律可循,也找不到攻守它的方法。
而且這種情況下,陣法很容易自己自爆,引起更大的混亂,造成更大的傷亡。
在看那些塑料人,表面上整齊劃一,有規有據的,像是被人指揮着。
但仔細看過來,他們就像是毫無指揮的木頭人,只是單調的重複着動作,就像是失控的機械。
我小聲跟吳純蘊說,“倉庫裡有些細小的星星燈,應該是控制這些塑料人的。”
吳純蘊點了點頭,“那我們儘量把這些塑料人引出倉庫,離開這些星星燈的控制。”
這件事交給誰來幹了,吳純蘊的目光落在了我的頭上。
我不由得咧了一下嘴,他真的拿我試驗陣法嗎?
吳純蘊揉了一下我的頭,“膽小鬼,我跟着你。”
有吳純蘊保駕護航,我就放心多了。
只是我怎麼樣把那些塑料人引出來呢?
吳純蘊在我的全身上下貼滿了符咒,用一個一個小口袋,裝上糯米,捆在我身上。
當然,這些紅色的口袋也繡滿了符咒,是吳純蘊提前準備好的。
他用用雞血和狗血塗了我一臉。
我有些糊塗了,這些好像是防禦鬼怪不能靠近我,怎麼可能把這些塑料人引出來?
吳純蘊用沾滿公雞血和黑狗血的手揉揉我的頭,“這些不是用來吸引塑料人的,是給你防身用的。”
我的全身上下充滿了血腥的臭味,我很厭惡的躲閃着他的那隻手,可是他卻一把把我的腦袋拽過來,加了更多的公雞血和黑狗血,在我頭上揉。
直到我的頭髮成了一堆亂草,我下意識的掏出了iPad,打開照相機拍了一張照片。
這可能是史上最醜的我了,我要留個紀念,回去照整吳純蘊。
吳純蘊吩咐我,“一隻手一定要死死地抓住刺青,另一隻手一定要護住肚子。”
我還以爲他要我保護鬼胎,沒有想到他跟我說,“遇到危險就拼命的砸肚子。”
這是什麼招,爲什麼啊?
我腦袋瓜子一轉,難道他想幫我把鬼胎流了?
我不由得興奮起來,如果因爲這件事把鬼胎流掉了,冥王是不是不會怪我。
因爲剛纔他對這個陣法也束手無策。
可是吳純蘊卻是一臉的凝重,好看的臉上不知道流動着什麼,看了我一眼,嘆了一口氣,最後還是沒有說話。
整個工廠的人都被髮動起來了。
好在工廠廠長知道這裡有個陣法,早就有準備,糯米、香灰、公雞血、狗血之類的東西都是齊全的。
所以很快的,一切準備就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