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務室裡出來,我的額頭上已經貼上了白色的紗布了。而那條紅色的,還帶着血跡的布條,本來都被那醫生準備隨手丟垃圾桶裡的,又被我要回來了。
走出醫務室,藍寧正朝着我跑了過來,老遠就喊着:“福!你傷怎麼樣了?”
他是嫌棄之前他的那麼大聲的宣佈追我還不夠效果,非要這麼大聲的喊嗎?我把那布條字節收到了褲子口袋裡,站好了伸個手,讓他不要離我這麼近。“沒事了。班長大人,你怎麼跑這裡來了,不用訓練?”
他看着伸出來阻止他靠近的手,有些尷尬:“今天一整天的自由活動,明天早上的大會操結束之後,我們就能回學校了。”
“哦,那太好了,我回去睡覺了。”我繞過他就直接朝着宿舍那邊走去。我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吧,但是他卻還是伸手就抓住我,把我拉了回來,還緊緊抱住了。在我耳邊說道:“李福福,我是真的喜歡你。你不要這麼拒絕我。多少女人想當我的女朋友……”
我掙扎着,打斷了他的話:“可惜我不在那‘多少女人’裡面,麻煩你放手。我不喜歡你,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我的話讓他驚訝地放開了手,我趕緊搓搓被他抱過的手臂,搓掉那種感覺。同時心裡也驚訝着,我在那一瞬間已經把廖啞巴算在我的男朋友這個名號下了。
“福,我們大一的時候,雖然沒什麼交集,但是我也有好幾次注意過你,你根本就沒有男朋友。”
“我暑假交的,行了吧。別人把你當個寶,不見到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圍着你轉吧。藍寧,我真不知道你這麼騙着我玩是什麼意思。反正,你的這場玩笑,可以結束了吧。你這樣,已經給我造成了很大的困擾了。再見,我要回去休息了。”
對於藍寧,我承認他長得很不錯,聽說家庭條件也好。大一報名的時候,就是自己開車到學校的,報名第一天就很拉風了。不過我也知道,他有一個波霸女朋友,是那種網紅美女一般的同學女友。這次他是吃錯藥了,還是忘了吃藥了,纔會說喜歡我的?我還沒蠢到聽到他說追我,就不會思考的撲上去。
說是回宿舍睡覺,回到宿舍的時候,大部分人都已經睡着了。沒手機,加上拉練那麼累,昨晚又不得睡,他們早就睡着了。
只有那麼一個兩個看到我頭上頂着傷進來的。關心的問了幾句,就沒人理我了。換了衣服,看着那身衣服上的血跡,想着今天早上我趴在廖啞巴懷裡哭,還用指頭戳他胸口調戲他的時候,我禁不住笑了起來。
躺在牀上,卻睡不着,拿出他給的那張卡來看了又看。笑得那叫個得意啊。真想不到,除了我爸媽還有人一下子給我這麼多錢的。他一直說的那個什麼任務到底是什麼?聽語氣,感覺是我爸媽爲了那個任務,默認了讓我參與,可是他卻不打算讓我參與。
越想越離譜,最後想到了,我要去見他,我要抱着他,不放他走,非要他說出到底是什麼任務來。他幾次色誘我,也不算是他色誘我,而是我被他的色給誘了。那反過來我是不是也可以誘一下他呢?
躺在牀上,咬咬脣,最後決定行動!再不快點出發的話,說不定他就會離開那蘇聯老房子,到時候,我就是脫光了都誘不到他。
打定主意,我從牀上起來,馬上換了衣服。人家不是說,寬大的男人的衣服能稱出女人的嬌柔嗎?現在沒有男人的衣服,但是這身迷彩裝是夠寬夠大夠味道的。
我沒有穿着裡面的T恤,直接就把長袖的迷彩裝穿上了,那種身體沒有布料直接覆蓋,粗粗的迷彩裝衣服摩擦着皮膚的感覺,讓我有種羞澀。
沒有綁上頭髮,而是直接散了下來,增加了嬌羞感。看着鏡子中的自己,感覺着還不夠!我又去到同學梅梅的牀前,拍拍她,讓她借下化妝品給我。她是班上不多的,出來軍訓還帶着化妝品來的。
梅梅睡得迷迷糊糊的,對着我揮揮手,叫我自己拿。
我從她放在牀頭的化妝包裡拿了東西,站在陽臺的鏡子上,開始給自己化妝。我不愛化妝,學歷史的妹子,有幾個化妝的。甚至有人說,歷史考古專業的人,上班就是上墳。
十幾分鍾之後,我滿意的看着鏡子中那粉粉嫩嫩的小美女,一身粗粗的迷彩裝套着一看就知道是沒穿T恤的身子上,誘惑力十足。出發!廖啞巴這次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我要變身御姐,問他什麼他就要說什麼。動作快,要不他要是走了,我就真不知道去哪找他了。
訓練場地因爲全天休息,就連守大門的都已經休息了。不過那扇電動門是關着的。稻草人鬼村那會,那麼高的牆都爬過了,現在這電動門就更不成問題了。助跑抓着,翻過去,完成!雖然落地有些不穩,但是還是過來了。
大白天的,而且在回來的時候,我已經注意了路,很容易就找到了那兩道明顯的車砸印,沿着車砸印走了二十多分鐘就看到了那座小樓了。
我心裡暗想着,廖家的勢力應該很大吧。這些房子應該是一個完整的前蘇聯設計的軍事場地。改變用途之後,大部分給了軍訓場地,單獨這麼一座小樓給了廖家。不管是不是給廖家,看着這都是他們的一個聯絡點吧。這種樓要是在市區裡,那都是被列爲博物館保護的建築了。
在小樓門前,那輛軍綠色的車子還在,我對着車子的後視鏡整理了一下頭髮,把迷彩服的扣子又解開了一顆,露出了一點小勾。我沒有蘭雪那麼雄偉的驕傲,但是擠擠還是能擠出點來的。
做好準備,我對着自己說道:“加油!不要退縮!現在退縮,一切就回到原點了。追着廖啞巴都困難。”
走到大門前,輕輕一推,那門就打開了。只是在這午後的大太陽下,怎麼門框上,竟然有凝結的水滴下來呢?一陣陰冷的空氣撲面而來,這屋子裡面也太冷了。不只是冷,還很黑。晚上看着黑還能理解,這大白天的,屋子裡也黑得不成樣子。不過這種蘇聯建築確實有這個缺點。他們追求的是建築的對稱,一座樓大門在中間,進去之後,兩邊兩條過道,又是左右對稱。這樣過道幾乎是麼有一點光線的。
我拍拍自己的臉,對自己低聲說道:“我纔不想我爸媽呢!”我就怕,我多想幾下,那個不知道是什麼變成的我爸媽又出現了。到時候,我要怎麼做,我自己都不知道。
走進了小樓裡,身後的門也無聲的關上了。門一關,這裡就跟昨晚一樣,到處都是漆黑的。
我擰開了手電筒,輕聲叫道:“廖啞巴?!廖擎極?”
沒人應我,不過我確定他就在這裡面,也就朝前慢慢走着。小樓就三層,走走總能找到的。我想着。在我慢慢朝着樓上走去的時候,隱約中好像聽到了房子裡有聲音。有人在說話,好是好幾個人的細細低語。
“他們說,我們會被殺死的。”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聲音,也不知道是誰說的,就是有着這個一個聲音傳到我的腦海裡。
“不會的,不會的,孩子。相信你爸爸,他會回來的。”
“我們去全都要死!”
還有人說道:“就算是死了,我也不會拖國家的後腿。”
“雪姐懷孕了,但是江哥沒有回來。聽他們說,江哥叛變了。他可能還不知道雪姐懷孕的事情。”
“雪姐會被殺了嗎?”
“江哥叛變關雪姐什麼事?爲什麼要傷害雪姐?”
“就算不殺了雪姐,你雪姐帶着一個叛變爸爸的孩子,怎麼活下去?”
“咳咳,我六十七歲進來的,已經六年了,我還沒有看過外邊的太陽呢。我死了,你們記得把我丟外面去就行,別埋了,我想多曬曬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