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苑偏廳,一青影立在蕭行舒的身前,態度恭謹,額首微垂。
眉頭微皺,蕭行舒聽完青衣的稟報,一雙精明的眼也微微露出不解:“少主竟讓傲雲單獨傳信去梧桐居,想必來年的休妻有變了。”
稍頓半晌,他目中精光一現,沉聲道:“這幾日的留心觀察,可曾發現她有其他異常之處?”。
“沒有!屬下一直暗中注視她們的一舉一動,可是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只發現那個女人性情溫和,對苑中的下人都和顏悅色,與那日趕走秋菊的冷厲全不相同!”青衣搖了搖頭,如實稟道。
“哦……”蕭行舒低吟一聲,而後面容一稟,揮手道:“我明白了,你先下去吧,繼續暗中觀察,我暫去她那裡看看!”。
“是!”青影一閃,只眨眼間,青衣便消失在了廳中。
傲雲吃了東西,並沒有急着飛走,卻是緊跟着金不離,時不時地還咬着那隻被放置一邊的竹筒鳴叫兩聲,看得銀環一頭霧水,金不離卻是隱隱明白。
本不想回信,無奈傲雲還真是忠心爲主,她便簡簡摺紙寫下兩個字——已閱!
而後在傲雲興奮的飛旋下,將兩張宣紙卷好放入竹筒中,剛剛替傲雲綁好,便聽它‘唳’地一聲高鳴,而後拍愣着兩下翅膀,對着金不離繞飛一圈,便再度翅膀一震,飛聳入雲。
當蕭行舒抱着一堆賬本出現在不離苑中的時刻,不僅衆人心下訝異,便連金不離也微微不解。
“蕭叔免禮,您這是……”微笑着讓銀環泡茶,金不離請蕭行舒進到書房,看着他捧上一疊賬冊,美眸微訝,聲音遲疑。
“呵呵,奴才此來是有事請夫人幫忙。”蕭行舒再一府身,面龐上滿是和藹的笑意:“是這樣的,夫人!如今年關在即,少主又出征在外,歸府上所管的千戶納貢已經上繳在冊,還有少許家中貧窮之戶,奴才命其來年加翻一倍,不知夫人有何意見?”。
“哦,納貢之事?”秀眉一挑,對蕭行舒的來意,金不離倒是吃了一驚。
見其態度恭謙,倒不像是曲意迎奉,而府上這些事從來不經她過問,如今特特呈來,倒實在難得得緊。
美眸一掃那些賬冊,麗容清明,道:“蕭叔做事,將軍自是放一百顆心。我一介女子,哪懂田戶之事,又才學疏淺,若蕭叔真有不明之處,只須煩請沈夫人操心一番便是,我哪做得了主?”。
言下之意,二人之間不言而喻。
蕭行舒此行心中自有打算,金不離也非含糊之人,從前他一次沒問詢過自己何事,如今這等大事來知會自己,不是太瞧得起自己,便是他所行另有目的。
蕭行舒聞言,態度越加恭謙起來:“夫人這是說哪裡話,以前府上之事全是少主在管,奴才只是從旁協助。如今少主不在家,一切自然由夫人出面代管。縱是旁人再有才,可這主次不能不分!若不然,豈不是越俎代庖,亂了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