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驟然一輕,馬身的後下方也猛然傳來一聲皮肉撕扯的裂響,駭得金不離在被蕭諾帶飛下馬的同時,也一臉驚恐地看到,原本她們身下的那匹馬的後腿竟被活生生扯去一大塊肉,此刻腥紅的血灑了滿滿一地,也噴在那隻口中還咬着馬肉的花豹身上……
“哧哧哧!”落地的瞬間,蕭諾的長劍也同時四面揮剌,一陣陣腥濃的血霧在眼前不斷彌散,金不離看着那沾血即現的許多生猛野獸就那樣近在身側,若非蕭諾動作迅猛,此刻的她們早已被那些一羣羣不斷撲來的猛獸生撕活扯,下場可怖。
身邊野獸的屍體越堆越多,而蕭諾卻是豪不遲滯地一路直行向前,只是那雖利落卻明顯帶着僵硬的動作,也讓金不離心底擔憂,不知道她們四周的野獸還有多少,更不知道憑着蕭諾一人這等靠體力與數都數不清的大羣野獸蠻衝硬拼,她們還能在這裡還能撐多久!
哧——
渴感覺着蕭諾摟在自己腰間的手臂忽然一陣異樣的收緊,她的心跳也是一促,緊跟着又邊邊聽到幾聲血肉剌破的聲音,金不離根本分不清這些聲音是來自那些動物的身體,還是來自蕭諾的身體。
眼看着那處山嶂越來越近,金不離卻忽然看到那兩隻不知何時消失的靈狐再度站在前方的山石上悠然起舞,金不離心底一動,感覺着蕭諾的動作越發急促,她的美眸也不由越發凝重。
果然,在看到靈狐之後,蕭諾的注意力大部分被靈狐引去,而周身的猛獸卻越聚越多,那金不離在跟着蕭諾奔走了大半片森林的途中一隻都不曾撞見的野獸,卻竟然在這一刻全都涌現在周遭。
接空氣中到處充斥着野獸的粗喘與嘶吼,到處濃濃的血腥與瀰漫的血霧剌激着金不離的大腦神經,那一隻只被剌中而現形的猛獸就如同一場最恐怖的夢魘一般,一路無止境地追着她與蕭諾瘋狂撕撲。
“嘩啦~”身上的披風第N次地發出破裂扯動的聲音,這次不同的是,似乎有一雙巨大的黑手一把揪住了她的衣袍,勒得她脖子一痛,整個人便在蕭諾未曾防範的情況,生生往着地上倒去。
“不離!”蕭諾揮出的長劍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地抓住,那超出他幾乎一倍的力道,讓他心底咯噔一聲,整個已迅速地拔出一隻箭羽狠狠地照前剌去,在一綏血液溢噴到金不離的衣袍上時,蕭諾也乘機一抽長劍,快手對着不離身後的長袍疾速一斬,那火紅沾血的披風便齊刷刷自中腰斷開,緊跟着他也迅速帶着金不離一個旋身躍上一棵樹枝,在底下那頭黑熊發出巨大吼叫奔來搖晃樹身之時,他再度金不離輕身一躍,險險落在沒有野獸氣息的安全之地。
可是二人腳跟尚未站穩,一羣圍撲而的野獸再度狂攻上來,那似乎永無止境的廝鬥讓金不離看着蕭諾那隻緊護着自己的胳膊衣裳早已撕破成片,而他的臂上那血肉模糊的情形,也看得她心底生嘆,忍不住閉了眼睛,淡淡道:“蕭諾,你若不想陪我一起死在這裡,你放開我吧!”。
她不是感覺不到,他之所會受傷,全是因爲要護着自己;以他的武功與能力,若是身邊沒有自己,他雖然無法捉住那兩隻邪惡的靈狐,但是要安然離開,還是不是難事。
雖然在他侵犯自己的時候,她對他的心裡充滿了恨,可是此時此刻,當看到他爲了自己一次次受傷卻一聲不吭的神情,她又十分十分的同情他。
他曾是那樣一個自信狂妄的男子,卻因爲自己而一步步走了如今的地步。
這一切,若說有錯,其實錯的又何止是他一個?
她的穿越而來,或許本身就是一個錯誤,或許,冥冥之中早已註定了她與他之間這段糾纏不清的愛恨糾葛!
“不,我不會死,我也不會讓你死!”蕭諾越發收緊了手臂,儘管他的身上已經多處受傷,可是他卻死也不肯鬆手。
他說過,他要將她永遠留在自己的身邊,他還沒有與她過上一輩子,他怎麼能讓她與自己一同死在這裡。
忽然,林中平地傳來一陣悅耳的簫聲,金不離只覺腦中一清,方纔混亂一片的思維也剎那間得到洗滌。
隨着簫聲越來越近,蕭諾與金不離的身邊景物也越來越清晰,而那些原本見血才見的野獸也隨着簫聲的吹奏全部清楚地暴露在金不離的眼前,雖然數量還是龐大得讓人心驚,可是與地上那已經死了一地的屍首相比,此時的數量,只剩方纔的三分之一。
與此同時,鳳清歌領着一隊大內侍衛正在二人平行不遠的地方相鬥,當聽到簫聲傳揚之時,衆人的視線也全都清明一片,看着已然身受重傷的蕭諾,鳳清歌雙腿重重一夾馬腹,揮劍往立這邊直奔而來:“蕭諾,你還撐得住嗎?”。
“還好,死不了!”蕭諾一劍斬下一隻狼頭,在嚇得那些動物開始隱隱後退之時,他滿是汗水的臉上,也露出一抹鬆心的笑。
鳳清歌快馬衝到瀟諾的身旁,看着幾乎成了血人的蕭諾,他大手一伸,蕭諾也瞭然地將懷中的金不離用力託上他的馬背,而後在鳳清歌來不及阻攔之時,蕭諾便飛身向着前面靈狐的方向急疾掠去,驚得鳳清歌在身後急切大叫起來:“諾,你受傷了,快回來!”。
----------------
感謝昨日親們的大力支持,雖然票票與鮮花米有達標,八過還是很感謝所有用行動支持鏡子的親們,謝謝大家,鏡子今天爭取讓不悔吃掉不離,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