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上,金崇義坐在金不離的身邊不時地讓她多吃點,而她也絲豪不因在場的除了幾個皇帝寵妃就只有自己一個女人而害羞,不僅十分坦然地吃掉自己碗裡的一整碗羹粥,另外還吃了不少金崇義替自己夾來的美味御菜;直看得不少的王公大臣都時不時地拿眼睛瞟來,她卻豪不做作地吃了個精光,直看得金崇義滿面笑容,深爲自己擁有這樣一個妹妹而心情舒暢。
今日的用膳是個實實在在的用膳,一頓飯只用了半個時辰,而後看到皇帝住筷,衆人也紛紛拿溼巾抹脣起身,看得金不離不由暗暗好奇,不解今日這頓御宴如何這般的安靜。
而沒有人告訴她,看大哥的神情,似乎沒有任何的不妥之處,想想,估計是爲了趕去圍獵而只是爲了用膳而用膳。
隨後寶刀未老的皇帝終於在行宮之外披掛上馬,四周方圓五里早兩日時,便全部佈滿了皇家羽林軍值守;而後金不離一次次感嘆皇帝出來一次不容易後,上千名大內(禁)軍侍衛與滿朝二品以上的文武官員便在皇帝一聲令下之後,這才正式地一同上馬向着樹林方向大隊前行。
渴“大哥,皇上每年都在這個時候都進行狩獵嗎?”路上,金不離看着兩旁蔥翠的樹木,忍不住疑惑起來。
從古至今,皇帝狩獵早已形成了舊時貴族間熱衷的一種娛樂項目,對於狩獵,人們也早已有了一定的經驗與習慣,所以每年皇帝大臣們出來狩獵,已根本不算什麼新鮮的事情。
可是她記得,古代皇帝一般進行圍獵都在秋季,因爲春季是大多數動物的發情期,如果此時圍獵,那便是相當的殘忍而不人道,也不利於動物的繁殖。
接是而她不解,爲何西臨的皇帝會選在春季狩獵,難道作爲一個治理天下的君王,他連這點常識都不懂嗎?
“嗯,皇上每年春秋二季都會出宮圍獵一次,但是地點卻不同!”金崇義不知她的心中所想,聞聲便點點頭,應了一聲,卻意外捕見不離的眉頭似乎輕擰起來,不由放緩馬速靠近問道:“怎麼了不離,是不是騎馬久了太累了?”。
輕輕搖了搖頭,雖然一連騎了兩個時辰的馬確實有些累了,但是好歹她平時也不是個嬌慣清閒的人,所以這點累到不覺得什麼;只是想到鳳雲龍竟然公然在春季進行圍獵,這樣的殘忍行事,實在讓她對圍獵的興致提不起來。
又行不遠,一片濃茂蔥翠的木林便出現在金不離的眼前,再遠一些,她看到兩座相連一處的山峰高聳入雲,中間卻被一條看不清的低矮橫嶂阻隔,而山腰處卻被兩山的綠色樹帶連成一線,看起來,竟像是兩條平行的綠絲帶將兩山緊緊相連一處。
前面的隊伍漸漸停下,金不離正在好奇,卻聽到鳳雲龍那蒼勁有力的大笑在前方響起:“哈哈,看來衆卿家今日全都興致很高嘛!好,老規矩,今日還是根據大家獵狩的狐尾而定輸嬴!若有人能夠抓住那兩隻火狐,朕更要重重有賞。”。
“好!兒臣(爲臣)定會滿載而歸!”。
四下一片高喝,衆人在聽完皇帝的話後,紛紛自信滿滿,全都摩拳擦掌,面上全都(露)一種興奮而熱烈的光芒。
而蕭諾卻是心不在焉,往年一直是最爲自信的他,這次卻神情恍惚,直到聽到有人在喚他的名字,他才心神一激凌,忙上前應道:“臣在。”。
“呵呵,蕭愛卿今日似乎心事重重啊,朕記得,愛卿與花疏影往年可是素來旗鼓相當啊,今年朕也對你十分看好!呵,今日愛卿若能捕住一隻火狐,朕準你一個心願如何?”鳳雲龍笑得和藹可親,那俊美不減當年的面容在明媚的陽光下彷彿早已看穿世間萬物,只聽得金不離心頭一跳。
擡眸看去時,竟見那高高在馬的皇帝正用深不可測的目光微笑着掃過自己,而後蕭諾的目光也同時投在自己的身上,只看得衆臣紛鬧的聲音驟然一止,四周忽然便靜得只聞林間的蟲鳥歡鳴。
迅速地垂下眸子,金不離試圖將自己此時的這種強烈預感快速壓下,卻聽那邊蕭諾已然大聲地謝道:“謝皇上!臣一定竭盡所能也要捕住那隻靈狐以敬吾皇!”。
“哈哈,好,好啊!”鳳雲龍暢聲一笑,一旁的鳳清歌忽地笑問道:“父皇,兒臣若是也抓住一隻靈狐,父皇是否也同樣嘉賞兒臣?”。
“噝——”四下一片驚奇,衆人目光紛紛落在那個笑得風清雲淡的男子身上,十分不解,往年只打兇猛虎獸的太子,今年怎麼有興趣捉那兩隻從來沒人捉到過的靈狐來了。
聽皇上的口氣,莫不是想將金家長女再度賜給英武王吧?可這太子從來不爭,爲何今年也會莫名地加入捕狐的行列,莫不是……
“哦,若水也想要父皇的嘉賞麼?哈哈,那你與蕭愛卿可要同心努力才成,這靈狐素來成雙出沒,若能抓住其中一隻,另一隻自然不費多少氣力!不過,既然朕許了蕭愛卿,那這個嘉賞便是對在場所有卿家都許諾,並不限定於任何人!只不過,靈狐只有兩隻,最終必只有二人才可獲得!所以衆卿可要把握時機,若是錯過這次,朕可是不予再賞哦!哈哈哈!”鳳雲龍未曾想到素來不肯獵殺弱小動物的若水也願意加入圍獵靈狐的行列,雖不知若水所求何事,不過對這個兒子,他到是希望他能夠成功。
一直以來,若水就是太溫順了,從來不去主動爭取什麼,也從來不去傷害弱小。
多年來,他唯一一次所做的最(陰)狠的事情,還只是因愛生恨,從而才設計加害了自己的弟弟!
可是作爲一國儲君,像他這樣無(欲)無求,又太過善良的男兒,他實在有些不放心。
如今聽他願意加入獵狐的隊伍,他的目光不由再次落在那個正一臉深思的女子身上,不知若水的變化,是否也是爲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