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是沒有擔當,在看到她跟柔兒爭鋒相對的時候,他選擇了沉默。?
一切,只因他不想傷害到柔兒,只因他對她充滿了信心!?
就在看到她狠辣地傷害杏兒的時候,他儘管震驚,卻依然無法去討厭她。?
那一刻,她曾說過的話也深深地浮在他的心頭;他記得,她說愛一個人,便會愛她的全部,無論美醜,無論善惡……?
拘可是,他選擇了堅定不移地去愛她,爲什麼她要視他的愛爲無物?甚至,還要重重地抹殺他對她的愛??
“爺……”。?
房外跟進來的女人紛紛帶了哭腔,儘管一直知道自己在爺的心中並不是最重要,可是隻要沒有聽到他親口說出來,大家的心裡始終自欺欺人着。?
埤總幻想着有一天,她她也會成爲他心裡最在乎的那一個!?
可是此時此刻,當親耳聽着爺如此肯定的答覆,心底的希望亦如暗夜燃起的微弱星火,剎那間,便隨風幻滅;連再有的一絲自我欺騙,也無法讓她們心底再存絲絲安慰。?
爺,他說他從不曾愛上過任何一個女人,甚至連她們以爲是爺最愛的沈心柔,也同樣被爺輕易地劃出心底……?
而那個女人,那個她們從前根本沒有將她放在眼裡、是爺最不喜歡也最沒有可能愛上的女人,卻,平空成了爺親口所說的最愛的女人!?
爲什麼,怎麼會這樣……?
聽到外面的動靜,蕭諾始終只是定定地看着牀上之人那滿是意外又不信的美眸,心底的失意在漫漫散延。?
她,始終是不相信自己!儘管這一生,她是自己唯一親口承認愛上的女人,可是,卻也是唯一一個,根本無視他的愛的女人。?
手心用力攥到生疼,他緩緩地收回視線,轉身,面對着一衆站在門邊的那幾個女人,俊眸冷凝,聲音也是平靜而堅定:“既然大家都在,相信我方纔的話,你們也都聽清楚了!今天我讓蕭叔叫你們來,便是要當面向大家宣佈一件事:從現在起——”。?
手指一指身不能動的金不離,蕭諾俊眸分別掃過門邊或驚或異的女人,鄭重宣佈道:“她,便是我蕭諾唯一的正王妃!以後任何人,無論爲了何事,都不許再爲難她!若是讓我發現有人還跟從前一樣不識輕重,故意刁難她與銀環,那便休怪我翻臉無情,休她出府!”。?
“噝……”。?
“爺!”?
“嗵!”。?
衆人心底同時一陣寒氣直溢,看着爺那張豪無商量的俊臉,只覺一陣天塌地陷,唯有那‘唯一的正王妃與休她出府’這幾個冷漠無情的字音,正不斷地在耳邊迴響。?
而門邊一直伸手緊抓着布簾的沈心柔,此時一張俏臉已經煞白如紙,美眸緊緊地盯着蕭諾故意避開自己投在其他人臉上的目光,恍惚間,只覺四周的人影全都變成一片搖晃不清的浮影,而那無比窒息的氛圍也生壓得她透不氣來,忽地心中一陣鈍痛,生生一口氣無法吸上,整個人便微晃兩下,再無知覺地昏倒在門邊。?
“唉呀,心柔姐姐暈倒了!”。?
“啊,快幫忙扶她起來,快點!”一直跟沈心柔作對的趙香琴第一次地失聲驚叫,沒有嬌作,沒有偷笑,只覺一顆剎那間冰涼到了極點的心。?
在看到沈心柔生生暈倒之後,她的美眸也是一片驚慌。?
從來不知道,當自己一直傾心的夫君心裡、眼裡只容得下另一個女人的時候,自己的心會變得這樣的害怕。?
她從嫁給他之前,便知道如他這般優秀的男子定不會癡守哪一個女子,所以在明知他娶了正妻又納了青梅竹馬的表妹在府,因爲傾慕和愛戀,她還是選擇堅持要成爲他的側室。?
出身高貴、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大家閨秀,在世人的眼中要嫁什麼樣的男子不能,可是她的眼中,卻不曾容得下其他任何一個男子,一心只想成爲他的妻,他的人。?
可如今,他那一聲誰也不在乎,只愛那個她一直不曾放在眼裡的金不離,轉眼便生生地將她的一顆癡情女兒心砸成碎片……?
爲什麼,爲什麼他要親口說出來??
他要留下那個女人,只管留下好了,爲什麼還要讓她們都知道,她們在他的心中從來什麼都不是,什麼都不是……?
傍晚的陽光殘留着淡淡的暖,灑照在梧桐居那一棵棵光突突的枝杆上,顯得庭院分外的寂涼。?
金不離站在一棵桐樹下,伸手輕輕地撫着樹杆上那一棵棵結成的花苞,美眸,也是映着一片淡淡的憂愁。?
已經二月十二了,自從那日蕭諾當衆承認他愛自己,一切,都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時間開始變得漫長而煩悶,每日看着規規矩矩、眼中卻滿是不甘的女子前來跟自己請安,一種叫作無奈的嘆息,便會重重地積壓在她的心頭。?
王妃,王妃,這個她根本不想要的頭銜,生生將她扣在了這個府邸。?
沈心柔一病不起,大夫在那日檢查過她的身體之後,面色便一日比一日凝重,那分明明示孩子受到胎氣波動,將有可能胎兒不保的話語,如同一把沉重的鐵錘,不僅高敲砸在金不離的心上,也敲打在蕭諾的身上。?
自從那日,他雖然還會堅持過來看自己,可是每次看她的目光,都是那樣的猶豫與徘徊。?
她聽下人說,西苑的杏兒從那日到現在,手傷還不曾復原,而沈心柔又除了杏兒和蕭諾,其他人的靠近都不肯接受,因爲那日聽了蕭諾的那番話而心底太過打擊,又加至胎氣不穩,所以這幾日,聽說她的神志也變得極度脆弱,動不動便會摔瓶砸杯,整個人也變得比以前脾氣暴動,愛哭了許多。?
這一切,都是因爲蕭諾的那番話;而這一後果,卻是她與蕭諾早就預料的到的,可是固執如蕭諾,竟還一味地堅持留着她,儘管每次前來不離苑二人總是話不投機半句多,可是無論金不離怎麼剌激他,他都不肯寫下那份休書。?
唉……?
“姐姐,天晚了,你手上的傷還沒好,我們回屋去吧!”銀環看着這幾日明顯消瘦的小姐,雖然知道小姐爲了什麼而煩心,可是面對姑爺那般的固執,她也是無法勸慰。?
“銀環,梧桐花開的時候,好看嗎?”有些失神地看着那不長葉卻先結了花苞滿樹的桐樹,金不離的聲音有些遙遠。?
曾聽人說,梧爲雄,桐爲雌。梧桐同長同老、同生同死。?
而自己居在這片梧桐,卻不知與誰同長同老,蕭諾嗎??
呵……?
“好看着呢!小姐,每年三四月,桐花便會漫天盛放,如同一片鋪天蓋地的雲霞般,美得迷了人的眼。小姐忘了,去年時……”話音猛地打住,銀環忽然有些驚異地轉頭看着正聽得入神的小姐,忽然間,心底有一絲疑惑浮上心頭:“小姐,你不記得了嗎?這梧桐花開年年四月,小姐還贊桐花若霞,其美,更勝過西苑的梅花呢!”。?
“是嗎?”美眸一黯,提到西苑,金不離的心便有一種難以抑制的難受。?
想到那個被蕭諾傷情至深的女子,她總忍不住地想起自己前世的種種往事。?
如今的沈心柔就好比當年的自己,同樣遭遇了感情背叛,同樣有孕在身卻傷透了心;甚至,她比自己還要脆弱!她一心試圖挽留蕭諾的愛,卻很有可能因爲抑鬱成疾,輕易地傷壞自己的身體。?
一個女人,尤其是這個時代的女人,如果以後不能生養,那從此她的人生便等於劃上了一個悲慘的句號。?
在這個母憑子貴的年代,如果得不到一個男人的心,那麼能擁有一個他的孩子,是許多女子最大的心願。?
可惜……?
“梧桐花再好看,也不及我送你的信物之花好看!”一聲從天空遙遙傳來的輕笑,突兀地出現在了只有金不離與銀環的梧桐園中,嚇得銀環啊一聲尖叫,身體也下意識地靠到了金不離的身邊,眼中全是駭然之意。?
“是你?”美眸一挑,金不離尋着聲音四處張望,轉頭卻忽見眼前黑影一閃,一個身着華麗墨色錦衣的英俊男子正一臉輕笑地倚在她身前的那棵梧桐樹上,雙手抱胸,墨發輕揚,一雙燦若星辰的桃花眼直直地落在金不離微微訝異的皙白麪上,那肆意慵懶的模樣,似乎他一直就那樣靠在這棵樹上,沉睡了千年剛剛醒來。?
“是我!金不離,我不在的這段日子,可曾想我了?”南宮星辰一臉痞痞地笑着,那分明調戲卻有種說不出的魅惑笑容,讓銀環見之不覺秀眉一皺,總算想起了這個喜歡裝酷的男人是誰來了!?
沒好氣地上前一步將小姐擋在身後,她一挑秀眉,不客氣地說道:“怎麼是你這個不怕冷的傢伙!今天怎麼沒有記得蒙面,難道不怕被人認出來將你交到官府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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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星辰終於千呼萬喚始出來,親們,這個出場,是否喜歡??
親們沒加的記得加上啊,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