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冉乖。”龍瑾蘭呼吸着坐穩把子冉抱在懷裡:“地下冷,我們到牀上去,好不好?”
子冉遲鈍得從龍瑾蘭懷裡擡起頭看着他,彷彿經過百般思考才問:“蘭兒?”
“蘭兒也去。”
這裡,唯有龍瑾蘭能聽懂她無數個蘭兒的意思。子冉很高興龍瑾蘭聽懂了,開心得點着頭,任由龍瑾蘭費力得將她抱起來放在牀上。
“二哥,子冉受傷了。”
雲翳戰戰兢兢得靠近龍瑾蘭,滿心愧疚得看着子冉紅腫的臉頰,伸出手想給她診脈,龍瑾蘭回頭看她一眼,雲翳立刻瑟縮的後退出去,不敢再靠近。看她那難受的模樣,龍瑾蘭也不想責備:“還不過來看看有沒有其他傷!”
“誒!”
雲翳忙過去拉子冉的手,熟料子冉竟然死活不肯鬆開抱着龍瑾蘭的胳膊,瘦弱的身體也因此瑟瑟發抖,喊着蘭兒的聲音驟然增高,驚得雲翳再不敢亂動。龍瑾蘭心疼的嘆着氣輕輕拍打着子冉的背:“乖,讓雲翳給子冉看看,有沒有哪裡很疼,好不好?”
“蘭兒,蘭兒!”子冉急促得呼喚着手臂更緊,眼看着就要把龍瑾蘭勒死了,雲翳忙躲開:“好好子冉,我不看,我不過去,好不好,你,你鬆手,在不鬆手,蘭兒可要被你掐死了!”
好像真的聽懂了,子冉竟然鬆開龍瑾蘭,歪着小腦袋看他的臉,天真的模樣令龍瑾蘭忍不住笑了:“沒事,子冉。”子冉便也跟着笑了,那笑容與龍瑾蘭是一模一樣的,誰都知道,她在學習,學習龍瑾蘭的表情。
輕輕將她納入懷中,龍瑾蘭慢慢拍打着子冉的背,對雲翳做了個手勢讓她出去了。
夏言和林清夜都在外面,因爲剛剛龍瑾蘭說給子冉檢查傷勢,他們不方便。雲翳垂頭喪氣得出來,倒是迎
面遇上熟人,正是陸夢龍,他上前跟雲翳打招呼,她只勉強的笑了笑,林清夜伸手將她抱在懷裡用手拍拍背做安慰。
“大,大哥你!”
陸夢龍忍不住伸出手指指着雲翳驚訝的下巴快掉下來,林清夜忙使個眼色令陸夢龍閉嘴,然而,爲時晚矣,雲翳一把推開林清夜,掉頭靠在柱子上生悶氣。林清夜威脅性的瞪了陸夢龍一眼,卻也只能微微靠近雲翳一些。
夏言正在和錦衣衛如今的指揮使說話,陸夢龍悄然走到林清夜身邊:“遼王登基稱帝,你知道吧?”
林清夜瞥了眼窗戶,悄然點頭肯定。
“我,”陸夢龍略有些結巴:“我答應過你,幫他。”
“嗯。”
林清夜淡淡得迴應着,並不做分析。
如今陸夢龍是兵部左侍郎,算得上是唯一一個武將出身的侍郎,可見龍錦溪其實很敢於改革。而且,他確實在臨行前說過,無論主子是誰,無論誰下的命令,作爲軍人,保家衛國就是他的使命。然當時,誰也不曾料到龍錦溪居然會,背叛兄弟。
“他對我,有知遇之恩。”
斟酌良久,陸夢龍終於困難得將自己的決定告訴了林清夜。他只擡着眼皮,顯然在等陸夢龍的回答:“但是,大哥和,陛下對我有救命之恩所以,我必定全力護主,只是,我不會殺他。”
林清夜堅硬的面孔有了片刻的緩和,他伸出手拍拍陸夢龍的肩:“不愧是我的兄弟,不愧是我帶出來的人。”陸夢龍頓時如釋重負,笑的卻並不輕鬆。因爲他確實,很快就可能要面對那個問題了。
夏言轉身回來面對着兩個人:“錦衣衛必須回去,否則,龍錦溪很快就會發現我們。”
顯然是商量的口吻,因爲此時龍瑾蘭不在,而夏言真
的無法完全拿定主意到底該怎麼辦了。
錦衣衛的設置是爲了保護歷代帝王,但爲了保證錦衣衛的純潔性不被叛逆利用,想要接收錦衣衛的帝王必須擁有龍虎符,龍虎符只在帝王間傳承,龍瑾蘭臨行前沒有將龍虎符給龍錦溪,所以錦衣衛還屬於他。
但是作爲帝王,錦衣衛仍舊有義務爲龍錦溪服務,知識歸屬並非他而已。所以此刻,最爲難得反倒是他們。
從前他們的指揮使是林清夜,後來變成陸夢龍,陸夢龍擔任兵部侍郎後,指揮使本該由歸屬者選出,但因爲無法得到龍瑾蘭的消息,只能由副指揮使暫時擔任。當然,龍錦溪想過更換自己的人做指揮使,卻發現這個組織絕非他能夠穿透的。
“事情已經瞞不住了。”
林清夜毫不客氣的指出現在的情況:“我們剛剛去的那家妓院,和官家有關係。”
夏言沒有搞懂。
按照龍瑾蘭的吩咐,林清夜調動錦衣衛,夏言去調動皇陵守軍。但是出門後林清夜攔住了夏言,他知道調集守陵軍的後果有多嚴重。
而且,他想起了那天子冉撿糖葫蘆的時候坐在他們背後的那些人,就在白天他尋找子冉的時候,還曾見過其中一個鬼鬼祟祟得在大街上不知尋找什麼。林清夜斷定那個人有問題,所以讓夏言留下保護龍瑾蘭,他則親自去了趟錦衣衛指揮司,有龍虎符在手,自然好調動,何況天下,尤其是陵安城,還沒有錦衣衛不知道的人。根據他的形容,錦衣衛確定了那夥人的住址並且找到他們,打聽到了子冉被賣到醉春樓,林清夜返回彙報,龍瑾蘭已經醒來,親自帶着人到妓院,因爲子冉當時正在哭鬧,而恰恰他們所在的是安靜的後院,所以輕而易舉得找到她並且營救出來。
但,危險也隨之而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