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大雙眼，看着他們兩個走了進去。
我要是沒記錯的話，莫離現在應該在天山幫我找進貴妃墓的入口吧？
我回頭看了一眼楚墨，卻見他沒有任何的表情。
但是我的心裡，卻是翻江倒海。
難怪秦致遠還有死去的無名一直對我說，不要相信身邊的人。
會不會其實無名說的不是秦致遠，秦致遠說的也不是楚墨。
他們說的是莫離？
我現在真的是渾身發抖的厲害，她可是我的姐妹啊，難怪我感覺我一直被人算計，每次做什麼，都好像在別人的掌控之中，原來，那個藏的最深的人，居然在我的身邊。
莫離，會不會就是鳳怡？
不知道爲何，心中忽然爆發出一個這樣的想法，連我自己，都被嚇到了。
難怪楚墨看着我這樣流離失所卻還能忍着不出現，他是知道要是出現了，莫離就不會現身了吧？
我聽見門內老道士怒吼了一聲。
“莫離，你怎麼在這裡！”
之後的聲音我沒聽見，可是我已經慌亂了。
沒錯，已經慌了，感覺渾身上下氣息都在倒流！
我能感受到我牙齒都在打顫，握着斬月的手更是發抖，都快將斬月刺到自己的手裡了。
“莫離，很有可能，就是鳳怡。”
楚墨忽然在我身後悠悠的開口。
連楚墨，都這樣說了。
我的心裡更是狂躁不已！
真的是不知道怎麼辦了……
今晚發生的事情太多，太狠，一時間沒有想到，居然一次性會牽扯出這麼多的東西。
難怪，楚墨第一眼見到莫離的時候，用那種意味深長的眼神看了她一眼，這眼神，我一直都記在心裡，卻沒有想到這一茬。
可是我也覺得，身邊的男人，藏的很深，楚墨做什麼，都沒有和我商量，所有的事情，我總是最後知道的那一個。
不管是楚墨，還是外婆，還是身邊的所有人，我感覺，我就像一個傻子一樣，被大家繞的團團轉。
裡面傳來一聲怒吼，我在也忍不住，裡面的人，可是我的師父啊！
我直接衝楚墨懷裡鑽出，身上瞬間爆發出了力量，額間的蓮花印記冒起，血液瞬間從額間流到了我的臉上，楚墨似乎沒想到我會突然爆發，直接一腳的將門給踹開。
我感覺我現在就像是被人操控了一樣，滿腔的怒火，衝了進去，擡起頭拿着斬月指着莫離，問她。
“爲什麼？”
爲什麼要在我的身邊埋伏這麼久，爲什麼我把你當成好姐妹，最後換來的是這些？
我的腦海裡閃過無數畫面，和莫離一起睡覺的，每次探險，她嘲諷我的，和她經歷那麼多日日夜夜的，還有初次見面的時候，她提醒我窗外有張臉的，在吳二狗手下救了我的，太多太多，在我的腦海裡迴盪。
莫離，爲什麼會是這樣的人？
她看到我進來的時候，表情流露出的也是十分的意外，面上一震，隨後佯裝鎮定的抽出拂塵，似乎想要和我攤牌了。
我真的無法想象，一個人可以在我的身邊潛伏這麼久，這麼久。
要不是因爲老道士他們被抓，雲輕狂的屍體被找出，她是不是還要繼續藏着？繼續埋伏着？
我好怕啊，心裡好疼啊，就像是被千萬只螞蟻咬過一樣，好疼，好疼。
渾身的氣息涌動，我能感受我的頭髮已經散落，在空氣中飄蕩，四周的一切我都看不見，似乎許多東西，都被我的氣息給震碎。
“爲什麼？”
我紅着眼眸，又問了一句。
我真的不敢相信，無論如何，都無法將莫離還有鳳怡聯繫到一塊去。
兩個人，明明是那麼不相干的兩個人，爲什麼會有這樣的牽扯？
難怪每次問莫離身世，她都不肯和我說，難怪問她是哪門哪派的，她也從未提起。
因爲她和我一樣啊，師從天山門。
只不過，她的師父是無須子，我的師父是老道士。
莫離沒說話。冷着眼眸，最近含着嘲諷，似乎在嘲笑我的無能，懦弱，無知，膽怯。
我渾身上下就像炸了一樣，根本控制不住我自己，我內心的力量渴望破繭而出，渴望爆發。
我以光一樣的速度衝到莫離的身邊和她打了起來，她直接從拂塵裡抽出一把劍，和我扭打到了一起，過的招式很輕鬆，似乎根本不把我放在眼裡。
我們兩個打鬧的動靜很大，周圍的人都在躲閃，可是我看不見周圍人的動作，我的眼裡只有莫離。
我想要殺了她！
特別相信一個人，卻被那個人玩弄在鼓掌之間是什麼感覺？把一個人當做好姐妹，將所有的秘密說給她聽，最後她卻把你當成傻逼是什麼感覺？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感覺，我以淪落爲魔，只想要殺戳。
莫離很厲害，真的很厲害，我從來都不知道，她居然強大到這種地步，她，是不是在我身邊纔是藏的最深的那一個？
我感覺，身邊的人，很多都知道莫離的身份，至少一開始，楚墨懷疑過，秦致遠知道，無名知道，外婆很有可能，也知道。
所以外婆一開始很不喜歡莫離，可是大家都不和我說是爲什麼？
怕打草驚蛇嗎？
可笑！
我不會在懦弱，我的招式越來越凌厲，可是莫離卻劍走偏鋒寧願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和我打，她，也是抱着必須殺死我的決心想要殺我！
可笑，真的很可笑，這種心情，只有在楚墨“背叛”我的時候我才體會過。
可是這次，除了心疼，更多的，是怒意。
下棋之人最高境界，便是以自己爲棋子，果然，高明！
莫離一句解釋都不給我，似乎是不屑，似乎是不想，似乎是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就夠了。
她可，真是自私啊！
我的心是肉長的，我也會疼啊！
我身上已經不知道被劃破了多少傷口，莫離也是傷痕累累，兩個人都是無休止不要命的在打鬥。
爲什麼要這樣？因爲楚墨嗎？
因爲她喜歡楚墨嗎？
呵……
十六歲之後，和我換了臉，今生，又來設計我。
似乎光明真的一點都不適合我，我只適合走在重重算計，陰謀不斷的黑暗之中。
我，天生適合黑暗。
我的招式越來越凌厲，甚至是人皮古書上記載的東西，都一點一點刻畫進了我的招式裡面，此時我和斬月，真的是人劍合一！
難怪外婆一直要我修煉人皮古書，是她早就料到這一天了嗎？還是，她早就看透了一切？
像一個局外人一樣，看穿一切？
周圍一陣暴動，我沒有去注意，可能是楚墨那邊，也打了起來，可是我不知道他是和誰在打架，是和秦致遠嗎？
是和杜心語嗎？是和秦父嗎？
還是，秦致遠會在這關鍵的時刻幫楚墨？
我真的不知道，我現在的眼裡只有莫離，我根本無暇分神去幫他們，莫離的招式越來越纏人，越來越不要命，似乎今天就想將我斬於此處。
身邊的人，真的很可怕，很可怕……
我身邊的人，一個，都沒有看透，是我傻嗎？還是大家，都藏的太深了？
我和莫離已經不知道打鬥到了何處，這裡已經不是原來的牢房了，看來整個地下基地都被我們給震穿了。
多年的根基，莫離似乎一點都不心疼，拿個根基斬下多年的心頭刺，是不虧。
身旁怎麼樣我已經不知道了，我和莫離越大越兇，兩個人的氣息都很猛，我的血甚至都從眼睛，鼻子，嘴巴，甚至是耳朵流下，被她的力道直接震的七竅流血。
可是她也沒好到哪去，身上已經被鮮血覆蓋，不知道吃了斬月刀的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