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完人之後,馬上押回都城的治安官大樓。同時,把原來就捆在收容所的兩人也轉移過來,一個是原傭兵團團長,現在是富豪的打手團長,捏過屁股的那個。另一個是小教堂的神父,當過鬧鐘的那個。
此時五個人分別關押一個牢房,開始逐一審訊。不過這就沒這麼容易了,這些人都是位高權重,見多識廣,實力也多少有一點。還真不能直接催眠術上去,風險很大,一旦對方強行抵抗,操作不慎之下,對方變成了傻子,那凱文也會有麻煩。
特別行動小組特事特辦,但不等於爲所欲爲。雖然看起來凱文是先抓人,後找證據,但終究是說說而已。實際上抓人多少有那麼一點理由,或者說藉口。
抓總隊長是因爲他們手下當初給他喂屎,這事情幾乎總所周知。連學校裡的人知道凱文瘋了,怎麼知道他瘋了?因爲他吃了屎。但屎從何來?這個問題沒人細究。
凱文抓住這個問題,一頓連嚇帶騙,把端屎的治安官自己嚇了出來。不過當時即便他不自己出來,凱文以催眠術也可以讓他說真話,一個小兵實力不會很高,就是麻煩些。
隨後,從端屎治安官入手,逼他說出誰的指示。不論他說或者不說,總隊長必有責任,這種事情也不是一個小兵能自己扛下來的。那麼以此關押總隊長也變得合情合理。
隨後就是跨城出擊,但理由也不是沒有。自從上次回來,一直少一個壯漢!當時那個壯漢應該在掃廁所,但後續去找,卻不見人影。甚至賽因發現拖把都換了一個新的,牆壁還剝了一塊。
以查找失蹤人口爲理由,多少算個理由。實際調查中,可能還有意外收穫。當然這些都是事後用來包裝自己的,當時的情況下,凱文是十足的權限狗,沒有人能攔得住他。試圖反駁的也可以直接禁言,人先抓過來,以後有什麼不妥倒是可以慢慢扯皮。
何況凱文也不是專業的辦案人員,即便這次辦完之後就把凱文撤職,凱文也無所謂。
如此犀利的去屑組長無疑引起了不少人的恐慌,時間已經過了半天,此時就算再遲鈍的,再邊緣的人也已經收到消息。特別是擁有相當職位的人,更是心驚膽戰。
有的人當即打算出國避難,但這個時間段出國,即便成功出去,以後恐怕就很難再回來了。於是有些人則開始往深山裡躲,隨便找個藉口,比如出差,比如考察什麼的,至少先躲上一陣。有的人則試圖尋求庇護,拼命的給他們的高層送禮送東西……
不過有膽小躲避之人,自然也有頭鐵硬莽之人。不少人並不認爲凱文有多大本事,即便他此時手持值班劍,但他本身實力並不高強。那麼,只要在他動用值班劍之前進行刺殺,那麼就沒有問題。
頭鐵的人開始聚在一起認真討論,都城的治安官內部本來就有大量他們的內線,甚至原總隊長也是內線。如果要找一個機會刺殺,一定有機會,再不濟,下毒也行。
不過很快有人反對,凱文此時的身份非同小可,刺殺去屑組長,後果不堪設想。而且,凱文本身就不能死,高層不允許他死。這是三位大主教諮詢過王立學院校長得出的結論,而當時凱文還只是一個神經病人。
更何況,目前凱文也只是抓人。犯人既沒有死,也沒有受到nuè dài。馬上派人刺殺,反而暴露了自己。
頭鐵的人最終被說服,暫時放棄刺殺,不過他們保留了刺殺的方案。一旦後續有緊急情況,他們依然將頭鐵行刺!
刺殺計劃雖然擱置,但總也得有點應對手段。衆屑教高層開始認真分析凱文,慶幸他們直接可以拿到帝國的情報。但打開情報一看,重要的一條就是:“凱文因缺思廳,不可收買,不可說服。”
這寫的就像是固有特性一般,完全沒有任何迴旋餘地。很多人都不敢相信,不過認真看完凱文的很多事蹟之後,不得不承認帝國的情報可能是對的。
不過即便如此,很多人仍然認爲有必要和凱文親自聊幾句,畢竟光看情報有些抽象。另一些人則開始研究凱文身邊的人,試圖找出一些漏洞。雙管齊下!
凱文這邊抓回人僅半小時,莫思業城的商會的會長已經親自跑來都城,聽說他們城主被抓了,不知道是真是假,特來詢問。
凱文並不認識這個人,和他也沒什麼可說的。於是把他晾在會客室,讓治安官遞了一杯茶給他,喝着玩。
凱文也沒空接待他們,直到現在他這個去屑小組人還沒來齊,眼下還在相互介紹熟悉中的。
“斯達特說他要明天再過來,”中校轉述,“據說他感染了風寒。”
凱文擺了擺手:“明天就明天吧,現在也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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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因和小勺子此時也已經到了,開始自我介紹一番。
凱文此時纔看向中校:“對了,你叫什麼?”
“重新自我介紹一下吧,”中校認真回答,“我既是炎之騎士團中校,其實也是刺客公會的刺客,代號量杯。各位熟知刺客規矩的人應該也知道,代號僅僅是代號,沒什麼特別意義。平時的話,還是可以簡單稱呼我爲維爾古來德。”
凱文點點頭:“你也是刺客,能問一下排名嗎?”
“排名九十八。”維爾中校認真回答。
凱文和賽因等人不由對視一眼,感覺這排名是不是太低了一點。
小勺子倒是補充一句:“我哥哥進了軍隊,基本就不做刺客方面的任務了。刺客排名是按照貢獻的,所以他的排名就比較低。”
維爾中校接口:“如果你想知道我具體實力的話,那麼我是六階戰士,相對於近戰我更擅長弓箭。同時我也是六階法師,冰系和火系雙修。”
“冰系和火系!”凱文和賽因都有些吃驚。元素屬性相剋,居然還同時雙修,這可以說十分少見。
“是的,”維爾中校回答,“從小有這種體制,我也不想放棄一路,所以選擇皆修。不過冰火畢竟相剋,操控起來需要精準控制,這也對我的性格產生一些影響。”
衆人也點點頭,大家當然也看得出來。就目前這種隨意的談話,大家都坐的很隨意,就他一個人坐的筆挺。甚至搞的凱文和賽因也下意識坐端正一些。
“不過我不是老古板,我懂得什麼時候可以放鬆。”維爾中校回答,但話是這麼說,他還是坐的筆挺。
“咳咳,”凱文轉換一個話題,“你們既然是兄妹,平時感情怎麼樣?”
一陣沉默,終於還是維爾中校回答:“很遺憾,沒有感情。”
看着大家詫異的目光,維爾中校接着解釋:“你們應該都知道我們家的情況,小勺子以前一直就是一個燒火女僕,我們也都當她是一般僕人。我是最近才得知她纔是親女兒,要說感情,還沒這麼快建立。我們和另一位女兒倒是有不錯的感情,我也一直當她是妹妹。”
又是一陣沉默,凱文偷眼掃了一下小勺子的表情,似乎有一絲失落感。
“長官!”說話間,門又有衛兵敲門,“又有人來找你,這次是莫思業城的城主秘書來了。她說一定是什麼誤會,希望能見你一面。”
“把她引到會客室,倒杯水給他,讓她等着。”凱文擡手打發了。
轉頭大家又開始聊起家常,這可不是偷懶,作爲一個初建的團隊,互相瞭解很有必要。
但還沒聊幾句,門外又有人敲門:“長官,這次是一個教會的主教,他說什麼,要來給個說法。”
“引到會客室。”
“長官,這次來的是本城交通部長,他說……”
“引到會客室。”
“長官,這次來的是都城的城主,他說……”
“引到會客室。”
“長官,這次……”
“引到會客室!給我聽着,不管是誰來,都引到會客室。倒杯水給他們,就說我現在有重要會議,明白了嗎?”凱文怒吼。
“是,長官。”門外治安官急匆匆離去。這下終於是清靜片刻,凱文等人開始繼續嘮家常。其實凱文還很好奇,爲何別人不派,就派這個中校過來輔助他?難道只是因爲實力?希望能從嘮家常中看出點什麼。
“長官,”然而剛清靜沒多久,衛兵又來報告,“那個……會客室人滿了。”
“你們這個會客室這麼小的嗎?”凱文詫異了。
“不是,這,這次真的來了很多人。”衛兵回答。
凱文皺眉,無奈要站起來處理。這些來的人都是位高權重,總不能讓他們坐走廊裡吧?
賽因這次卻自告奮勇的站起來:“沒事,這種小事哪裡需要你出面。我去把他們全打發了。”
“你……”衆人一驚,不免有些遲疑。
“凱文你就接着查,接着審。要是你的時間都浪費在他們身上,那乾脆不用幹活了。”賽因一揮手,瀟灑的走出門去。
此時會客室內,幾乎是人聲鼎沸,沙發真的全部坐滿,中間茶几上擺着一排排的水杯。各種聲討、怒斥、質問不斷涌出,一個個都有一種“今天要是沒個說法,今天就不走了”這種架勢。
賽因推門而入,衆人也適時安靜了一下,回頭一齊看他。不過此時賽因穿的還是學校臨時工掃廁所的衣服,來的急都沒有換過來。
於是領導們很自然的招手:“來,小夥子,我們這裡水喝完了。你給我們再拿一壺來。”
賽因一愣,隨即點頭:“行行,我給你去拿一壺。”
片刻,賽因端着一壺水過來,給他們又都倒上。衆領導下意識喝了口水,回頭看見賽因還站着,於是揮手:“你先去吧,有事我再叫你。”
“哦,”賽因點點頭,“那你們沒事了?”
“沒事了,你去吧。”領導們下意識回答。
“哦,那沒事了,就回去吧?”賽因一攤手。
衆領導:“……”
“不是,你這個……我那個……”“什麼什麼東西……”“我們當然有事……”“今天肯定是要……”一衆領導七嘴八舌嘰裡呱啦,完全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賽因也就繼續保持攤手的狀態,也懶得反駁什麼。
良久,領導們終於安靜下來,似乎等賽因迴應。
賽因開又問:“還要水嗎?”
“小夥子,”終於有一個領導率先說話,“你還是抓緊讓凱文親自過來,他現在僅僅讓一個清潔工接待我們,這……這也太過分了一點。”
邊上領導們一陣附和,而且紛紛表示這次事態嚴重,希望凱文馬上放人。
賽因又等他們安靜下來,這纔回答:“我是雷之騎士團團長歐德將軍的兒子,前段時間在王立學院歷練。目前是特別行動小組去屑小組的組員,我就是負責來接待你們的。”
一片安靜,衆領導們互遞眼色。
“今天各位領導前來討yào shuō fǎ,其實並不明智,你們的名字都已經登記,嫌疑多少有一點,”賽因回答,“小心下一次,凱文就突突突,突到你們臉上。”
衆領導當然嚇不住,不少人啞然失笑。紛紛表示凱文可以隨時過來等等。
“那麼各位還有什麼事嗎?”賽因繞回話題。
“小夥子,”領導們還是如此稱呼賽因,“我告訴你,凱文這樣辦案是不對的。應該……”這位領導給賽因普及法律知識,其他領導不停的附和。
賽因則回答:“關於案件細節問題,無可奉告。”
“賽因啊,我和你爸也是認識的……”有人打感情牌。
“那……”賽因遲疑一下,“要不你直接去找我爸?”
另一個人一拍茶几:“今天如果沒有一個說法,那我就不走了。”“對,我們要抗議!要抗議!”……一時間,所有領導都揮舞着拳頭,對賽因表示抗議。
賽因也沒別的辦法,只能等,等到他們喊累了,聲音弱了些,這纔開口:“這樣吧,抗議也要講究方法。要不大家都寫下來,籤個名字。”
衆領導一時沉默,顯然此時他們想的很多。
“要不大家還是明天再來吧,”賽因建議,“今天大家來的都急,很多事情沒好好考慮。明天帶着抗議書來,效果更佳。”
沉默片刻,有人已經起身離開,留下一句:“那我明天再來。”
一個走,跟風的頓時不少,片刻就走了一大半。幾個死硬派見大家都走,再留也沒什麼意思。也只能放一句狠話,先離開再說。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