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se的倒下,舞臺劇也接近尾聲。男主和女主並未逃離,反而直接回到異界人的戰艦上。兩人以艦長管家和寵物的名義輕鬆進入,也沒有人懷疑,由於他們實力低微,甚至連戒備都沒有。
趁着艦長死亡的消息還沒傳到這裡,男主直接謊稱艦長下令,宴請全艦成員。
然後一鍋捲心菜燉屎,毒死了所有艦員。當然這裡表現的就十分簡略了,僅僅兩個場景掠過。具體如何下毒,如何誆騙別人,爲什麼他們消息傳遞的這麼慢,男主有沒有什麼後備計劃,如果有人沒有正好沒吃捲心菜燉屎,那該怎麼辦?
這些就留給觀衆自行想象了,如果主角真的在戰艦上潛伏了六年,那麼理論上確實有可能幹成這些事情。
舞臺劇的最後,空中魔法盾屏幕再現,一艘孤獨的戰艦緩緩遠去,配上一種比較悠揚的音樂。隨着音樂消失,戰艦也消失在夕陽之下,舞臺劇正式結束。
“這夕陽看着挺真實啊。”最後的場景,有人不免讚歎一句。
然而當魔法盾撤去,衆人才恍然發現,這夕陽特效居然還是魔法盾折射弄出的效果。
此時時間已經是中午時分,太陽處於正當空位置。利用幾個魔法盾組合,完美的計算了光線角度問題,把處於正當空的太陽“打偏”,外加一些黃昏的光線特效補充,最終結果居然相當不錯。
事實上這也是不得已而爲之,凱文其實可以自備一個圓形發光體,放在西方天空冒充太陽。但問題是觀衆是從下往上看,這樣一來天上就會出現兩個太陽。而如果劇情妥協,讓戰艦在中午的時候離去,這意境就差太遠。
也慶幸凱文在魔法盾的光線計算上十分熟練,否則這麼短的時間,再專業的導演恐怕也不一定能整出來。
舞臺謝幕,所有演員走上臺來,對着觀衆鞠躬致敬。凱文、小勺子和賽因三人站在中間,其他人全是龍套,站在兩側。空中還有大量鸚鵡盤旋飛舞,灑下各種晶瑩的小紙片。
臺下掌聲四起,然後已經開始迫不及待的討論起來。一時間底下嗡嗡聲一片,有說好,也有說一般。而投票環節將在下午進行,算是留給他們一點討論的時間。
凱文在臺上掃視了一下觀衆,大體上人族或者其他種族都顯得激動和高興,而牛頭人們則不少都有些遲疑,有些茫然。可能這真的是智力上的問題。
會場散去,舞臺扯下。同時對這場劇情的討論也火熱展開。有人甚至準備像模像樣的寫觀後感,各種看似專業或者確實專業的評論接踵而至。
舞臺表現形式上,十分新穎,這點所有人都承認。但這種新穎是否讓人喜歡,這就有很多不同的看法了。而且不免會和帝國劇團進行比較。甚至還有人挑刺說,用魔法盾做特效屏幕,只能下面的人看到。但帝國做特效,甚至學校外的人都能看到。
但這就有些欺負人了,凱文這些說到底都是特效。帝國畢竟是騎着真龍演給你們看的,凱文能弄出一個大差不差已經很不容易了。
並且這一場劇也是給所有樓保勒國劇團一個提醒,那就是樓保勒國擁有難以比擬的優勢,大羣鸚鵡。只要這東西能真正運用好,那也會是一種非常優秀的表演形式。
其次便是劇情了。雖然都是異界入侵,但劇情幾乎完全不同。一個偏理想一些,一個偏現實一些。這當然因每個人不同,各有喜愛。但幾乎所有人都覺得,凱文的劇情有些過於現實。甚至於讓人覺得,如果真的異界入侵,依照凱文的方法行動,似乎也是可行的。
另一方面,對於劇情中合理性的分析,其中涉及到的專業內容,也引發相當的反響。
即,什麼是薛定諤殺人方式?
曾經有一個叫薛定諤的魔法師,他提出一個假設實驗。把自己和另一個人關在一個完全隔絕的結界裡,隨着他的心情有50%機率殺人,也有50%機率不殺人。而結界外的人則完全無法觀測,除非打破結界,才能得到結果。即這人被殺,或者沒有被殺。
對於外界來說,這個人到底是死是活,無法觀測,除非打破結界。也就可以認爲,裡面的人處於生或者死的交疊狀態,也就是這個人即活着又死了。這在現實邏輯中非常矛盾,但在理論研究中卻引入了這一個概念。
這一個理論目前主要運用於精神領域。特別是幻術方面,簡單說所有幻術都存在機率性,再強大的幻術師對付普通人,理論上也有機率不成功,就是機率無限小而已。這不像是“人被殺就會死”這種直接明瞭,而是一種模糊不清的狀態。
這裡有一些優秀的魔法師撰寫著作,引入意志力這個概念。意志力更高的人更能忍耐,更加堅韌。特別是在受刑罰的情況下,意志力強的人需要抽更多的鞭子,甚至抵死不從,而意志力弱的人直接投降。
這個和精神力有關係,卻又關係不大。歷來有不少**師意志力還沒農民強,有些農民尚且能抵死不從,被抽打致死也不透露情報。而一個**師被綁,卻有不少哭爹喊孃的。
另外,總所周知精神力是可以被測量的,直接測水晶球就行,即便沒有水晶球,用精神力外放釋放魔法,法術強弱可以倒推出精神力的強弱。但意志力卻無法測量,至少目前不能。
你不能通過抽他多少鞭子,來計算他的意志力強弱。這意志力本身就有很大的隨機性,不同的環境,不同的事件,不同的時間,哪怕同一個人,其產生的結果又都不一樣。也許平時一個普普通通的慫貨,突然之間就堅貞不屈了。
由於意志力的存在,讓幻術領域始終存在機率性。這無疑是一個缺點,無法數據化,無法引入數學公式,只能作爲經驗不斷傳承。
回到舞臺劇的劇情,主角爲了反抗精神契約,直接使用了“薛定諤殺人方式。”依舊是他在精神上,產生一種既想殺人,又不想殺人這個狀態,甚至不能說搖擺不定,更像是騎在中線上。
做個不太恰當的比喻,比如一個人去商店買衣服,遇到一件十分喜歡的衣服。想買,又不想買,在原地糾結。於是他不停的摸這件衣服,不停的試穿,再摸,再試穿,再摸,再試穿。
這個狀態就有點像是薛定諤殺人方式。結界內生死無法確定,正如他自己也不知道買不買。
直到店員終於怒了,大吼一聲:“你到底買不買?”這就像是外部打破結界。而這個人買或者不賣,就在這一瞬間得出結論。而在這之前,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買或者不買。
在無法確定這人真實目的的情況下,主僕契約自然無法像人一樣智能。用殺人作爲行動的前提,用不殺人作爲規避主僕契約的監控,聽起來十分玄幻,而實際上也沒有先例,但是依照目前理論,確實可行。
當然,如果要討論實際操作。主僕契約本身是極其強大的,一旦狀態少有偏差,那麼契約也會向主人反應,到時候主角的計劃也就提前暴露。而這個混沌狀態本身就極不穩定,要以這個狀態保持六年,然後蟄伏反擊,這大概只能是神一般的操作了。
而且不但如此,契約禁止的是殺主人這個行動!但倘若你能自我欺騙到“我這個動作不會殺主人”,比如主人很強大,背後捅他一刀只是好玩。那麼契約也不會禁止。
同理,對於主人下的命令也是一樣。以zì shā爲例,主人雖然下令zì shā,但如果對方的基本概念裡,甚至對方從小到大受到的教育告訴他,zì shā=zì shā性攻擊。那麼他就會做出zì shā性攻擊的動作來。
契約並不是控制自己的手腳,然後在自己都很驚訝的情況下,用槍捅死自己。契約是讓你自己幹這件事情,整個過程是這樣的:
主人下令,契約人理解,契約人執行!
關鍵問題在於“契約人理解”這一個環節上,這個和語言有一定關係,但也關係不大。契約之間甚至不需要語言,直接傳達一個意思就行,畢竟很多魔獸都不會語言。但即便是一個意思,仍然可能被曲解,特別是對方智力極高的情況下。
比如bose說“不許動”,默認情況下主角應該站着不動。主角明顯理解了對方的意思,一旦理解了對方的意思,再自我欺騙已經沒有用了,動作會馬上進行。
然而如果“自我欺騙”在“理解”之前!也就是說,這個主角已經把自己忽悠成“不許動就是相對於第三方不許動”,甚至誇張點,主角從小到大都玩一種“大家一起動,一起不許動”之類的遊戲,甚至把自己的認知都改變了。
那麼,舞臺劇最後一幕就有可能出現。
雖然這一切看着就像是擡槓,而且劇中交代也並不是特別充分,女主怎麼就突然能和主角同步了呢?難道是愛情?而至於其他的,比如演技、舞臺、特效等等都有些不太滿意的地方。
然而帝國舞臺劇又如何呢?這邊好歹蟄伏六年,吃屎六年,那邊三個人兒戲一般幹掉了捲心菜人。但問題在於,硬核劇情也並不代表所有人都喜歡,有不少人就是喜歡帝國劇,覺得爽快有趣,而且特效精良。
僅僅到下午時分,已經隱隱出現幾派對立的狀況出現。一方吹爆帝國的劇,一方吹爆凱文的劇,而另外的人則大多保持中立,並不參與進來。
不過慶幸這裡都是文明人,只是嘴上辯論。學校花園裡,教室裡,走廊上,不少人在那邊高談闊論,各種專業名詞不停的從他們嘴裡蹦出來。什麼精神幻術,什麼方程式……
牛頭人適時走來:“你在聊什麼?”
“上午的劇情。”衆人回答。雖然很少和牛頭人搭話,但既然搭上,也無所謂。
“哦,我能問幾個問題嗎?”這個牛頭人很客氣。
衆人倒也不拒絕:“那你問吧。”
“什麼叫相對禁止?什麼絕對運動?”牛頭人摸着自己的牛頭一臉茫然,“我們都看不太懂。”
衆人:“……”
反正大家也閒着沒事,於是有人真的向他解釋,一遍說完,也不管他聽懂沒有,大家自顧自的繼續剛剛的話題。
突然,這個牛頭人又開口了:“你們覺得帝國的主角和上午的主角誰厲害?”
衆人陷入沉默。
“這人要吃屎六年,才能打掉捲心菜人,明顯帝國的主角厲害。”牛頭人自問自答。
衆人:“……”
雖然不是所有的牛頭人都這麼蠢,但是隻要有一個在和人族聊天中,流露出類似言語,頓時又稱爲新的笑談,開始全校傳播。而大家對獸族學生的鄙視,又加深了一層。
而至於凱文本人,雖然整個過程最累無疑,但此時卻是最開心的一個。牛頭人投票的結果如何,他反而不怎麼在乎。反正舞臺劇效果有目共睹,卻是很難說比帝國人的更好,但如果說差不多,整個目的也算基本達到。
真正重要的是,凱文能上臺秀一把,本身就已經賺了。能夠完整的完成這次舞臺劇,本身就是一個巨大成功。
下午的投票結果很快出來了,以滿分十分爲標準,統計所有獸族學生的平均分,那麼投票結果是:帝國9.4分,凱文6.2分。
這不意外,因爲獸族rén dà多看不懂。很多人族學生十分不服,要求所有學生一起統計。於是校方順勢再發一波選票,統計全體數據。
最終結構,帝國9.1分,而凱文7.8分。這當中估計還被獸族學生拉掉了大量分數,當然這其實不能怪他們,他們也是觀衆,當然也有權評分。
不過凱文已經很滿意了,面對這個結果,帝國劇團倒是大大方方,依照約定付了演出費。一個劇團兩百多人,一人一張普通門票計算,多了點零頭就當做是小費。
這些錢雖然是給凱文的,但凱文也不能獨吞。參演的大量龍套鸚鵡、幾個優秀的龍套學生,賽因和小勺子雖然是自己人,但也不能少了他們的。另外還有大量的皮套錢,道具錢,這些可都是學校預先墊付的,現在正好全都還上。另外,校長也得分一點,畢竟他用分身幫凱文看圖書館,而且沒他點頭,這個劇本身就不存在。
最終凱文到手的,也就兩百金幣,這對於以前還算一筆鉅款,對於現在的凱文,也就是零花錢吧。但意義顯然不在金錢。
這邊,帝國劇團依照行程,即將啓程前往下一個地方繼續訪問。一衆學校領導和老師都出門相送,雙方熱烈握手,言談甚歡。
凱文還特意去找那個一直要對付他的那個帝國人,記得他在三天排練時間裡,天天來圖書館。
此時見他一直縮在後面,似乎故意躲着凱文。凱文笑了笑,索性直接找他們團長問:“其實我一直很好奇,這位……我還叫不上名字的朋友,似乎一直對我有些……不滿意。”
團長也笑着迴應:“那你就要問他自己了,但如果他不想說,那我也沒有辦法。”
凱文只能點點頭,表示理解。轉念一想,再問:“對了,那他叫什麼名字?”
團長頓了頓,還是開口回答:“克雷斯布萊德雷。”
凱文微微揚了揚眉毛:“難道他是……”
“時間差不多了,今天就這樣吧,各位再見了!”團長打住了話題,朝衆人揮手致意。
“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