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時代,水晶一族和精靈爭奪大陸控制權,敗北輪爲奴隸,世代受精靈剝削,但這並不意味水晶人不利害。恰恰相反,水晶人單論個體力量絕對超躍精靈。究其原因,完全是因爲生育困難所致。雖然精靈的生育水平也不怎麼樣,但比起上百年都出不了一個的水晶人,精靈還是很不錯的。
而水晶人之所以生育困難,就在於他們的晶心。想要撫育後代,水晶人不管男女都可以自行繁衍。聽起來似乎不錯,可要將一顆晶心分成兩半,卻是要命的活計。其間不僅實力大損,還有性命之憂,一個不好就是暴體而亡的下場。所以許多水晶人,一輩子都不會選擇孕育。
此消彼長,精靈自然佔據主導。但即便這樣,精靈也不敢過度逼迫水晶人。一但把他們惹急眼來個晶核暴炸,任何防禦都沒有作用。這也許就是上天對水晶人的眷顧。另外生育困難也不全是壞是,它帶來的是個體強大與永恆。只可惜現在的水晶人早已瀕臨絕境,很可能是最後一位的安若拉又選擇燃燒晶核。
燃燒不同於暴破,後者是一次性毀滅,前者是長時間同化,拉格納羅斯的庇佑就在安若拉的拼命當中碎成泡沫。
吡啪一聲脆響,失去防禦的埃克索圖斯亡魂大冒:“你,你這個瘋子!”
搖搖欲墜的身體幾步踉蹌,險些倒地的安若拉身旁多了一個人。
“爲什麼這麼傻?”東辰關心的話語滿是複雜,和史前女士的一點一滴浮現心頭,感覺很不是滋味。
“不要浪費時間。”安若拉掙扎着直起腰身,惡狠狠的盯住埃克索圖斯:“拉格納羅斯的護盾有冷卻時間,稱此機會趕緊殺了他,絕對不能留下禍患。”
“你們不能這麼做!”聽到眼前瘋女人想殺自己,心裡大急的埃克索圖斯歷聲威脅:“殺了我,火焰之主不會放……放……”
餘下的話語和着血沫堵在喉嚨,一劍斃敵的東辰懶得說任何廢話。
呆滯的目光垂落,盯住血液噴濺的胸膛,感覺陰涼刺痛的埃克索圖斯,咳咳吐出滿口污血。緩緩翻起眼皮,看向東辰的目光盡是怨毒,開開合合的嘴巴無聲訴說着詛咒。
瞧他那熊樣不爽的貝吉塔手臂一擡,砰!的就是一棒子砸向腦袋,兩隻螺旋羊角當場崩飛老遠。或許是老天爺都對這種不要臉的行爲感到憤怒,隨着埃克索圖斯撲嗵落地,整個地下世界都變得震顫起來。離隊伍不遠處的熔岩湖,跟燒天的熱水一樣瘋狂泛着汽泡。咕咚咕咚炸裂的熔岩散發起嗆鼻的硫磺,肉眼可見的扭曲開始向四周急速蔓延。
“這裡的溫度在升高。”不用說也知道的事實,任何人都能感覺到。
“是拉格納羅斯,拉格納羅斯要醒了!”虛弱的聲音透着止不住的驚恐,面色慘白的安若拉靠住東辰,吃力的掏出金剛法陣摔向地面:“我的時間不多,大家趕緊離開。”
再一次燃燒晶核綻放能量,滋拉洞開的傳送門模糊不清。知道時間寶貴的東辰立即下令,每一個人進入,靠在胸膛的安若拉都會狠狠一顫,等留在最後的安妮步入法陣,史前女士的臉上已經沒有一絲血色,可她還是兀自催促:“趕緊離開,我要堅持不住了。”
“要離開的是你。”兩手輕輕向前一推,將安若拉送進傳送門,正想跟進的東辰眼前一花,哪還有傳送門的影子?擡起的右腳定在半空,落也不是,不落地不是,一時之間尷尬的要死。
格里高利目露譏諷掏出長槍,明白自己即將完蛋的冒險家,把所有武器都指向東辰。
“這就是你所說的離開?”
不緊不慢收起埃克索圖斯的屍體,東辰徨若未覺轉身遍走。冒險傢什麼的,老子管你們死活?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趕緊逃命。
荒蕪之地交界處,隱藏在羣山中的營地,冒出一個又一個熟悉的身影,直到昏迷的安若拉出現,大家才鬆了口氣。可是緊接着都傻了?東辰在哪?
抱着萬一的心裡等待片刻,什麼也沒等到的人羣全慌了。
“哥哥,哥哥怎麼還不回來?”安妮眼圈紅紅的急成了兔子。
同樣急噪的艾微兒緊緊咬住嘴脣,兩隻纖手死死拉住衣襟下襬,站在一旁的娜可露露和凱瑟琳,臉色漸漸變得慘白。
脾氣暴燥的衆獸你一言我一語,有要殺回去救人的,有提議留守的,亂七八遭毫無章程。就在大家越吵越亂的時候,一聲歷喝止住了嘈雜。
“夠了!他不會有事。”憤怒的嬌喝將四周震的一凝,克里斯蒂娜強制壓下焦急冷靜下令:“聯繫勞拉,讓她密切注意熔火之心動向。東辰如果出現,肯定要走前門。吩咐下去,全天候一級戰備,隨時準備救援。相信他,他一定不會如此簡單的死去。”
轉身凝望天空殘破的火雲,克里斯蒂娜碧眼放光,等大家都依令離開,才混身發軟的癱坐在地。擺在外人面前的強硬轟然倒塌,只剩下軟弱與擔憂:“古董,千萬不要有事。千……”
啊……啊……啊嚏!
狠狠兩個噴嚏打出,東辰擡起手背蹭了蹭鼻子。老臉鐵青跟在身旁的格里高利心裡暗罵,怎麼不一個噴嚏嗆死你。
“我知道你恨我。”似乎猜到了傭兵頭子想法,東辰側過的目光透着戲謔。
“不要挑戰我的忍耐極限。”格里高利刷的掏出短槍掰開保險,恨不能將眼前的混蛋崩了。
無所謂的聳聳肩膀,東辰哧笑一聲打了個口哨:“別把氣氛弄的這麼僵硬。我承認,我確實打一開始就有利用你們當炮灰的想法。但我真沒打算把你們留下來。”
“不要勁說好聽的,你想讓我們離開,剛纔爲什麼要把那個女人送走?”格里高利還未接話,站在他後面的黃毛先忍不住了,這是一眼睛細小的矮冬瓜。
驟然回頭,東辰冰冷的眼眸射出兩道寒芒,刺的黃毛忍不住別過腦袋:“你應該慶幸,我剛纔歉你們人情,但是現在不歉了。是,我是送安若拉離去,那又怎麼樣?”
“你根本就沒打算帶我們一同離開。”破罐子破摔,越說越來勁的黃毛豁出去了。
不屑的撇撇嘴巴,東辰身體往前一傾,微眯的雙瞳帶着無盡的壓迫逼了過去:“你說的沒錯,我剛纔確實沒打算帶你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