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放了主教大人,你會下地獄的。”片刻安靜過後,平民們爭相呼喊。騎士們圍着東辰,除了刀劍,還有人撥出了槍。
“你最好不要衝動,殺了他會有大麻煩。”很意外的,最先勸阻的竟然會是齊格。雖然他很不爽一天到晚神神叼叼的主教大人,但不得不說的是,主教在這座小鎮裡起了很大作用。最起碼,他給了這些平民活下去的希望。
“放我們離開,我不爲難他。”東辰也不想殺人,他知道手裡這個老頭子的作用。一但這老東西掛了,眼前這羣瘋子恐怕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
“主……”
劍交左手,咔吧一聲卸掉主教大人的下巴,東辰用劍比着他的喉嚨,止住了騎士們的異動。
這種時候,他可不能再讓這老頭子說話,萬一這老頭子腦袋一發熱,鼓動出什麼爲主現身的言語,東辰哭都沒地方哭。
卸了好,卸了安全。
齊格大姆指一挑,對東辰的做法極爲贊同。
“把路讓開,我們……”
轟隆隆的爆響,震的酒吧不停晃動,不!不止酒吧,整個小鎮都在動,人羣在劇烈的搖晃中跌倒一片。
當震動停止後,齊格第一個衝了出去。火光和濃煙從鎮外傳來,映紅了半邊天空。
“是車隊的方向,該死!”
冒着煙的機車殘骸東一輛,西一輛的散落沙地,幾個深坑冒着濃煙,周圍是結晶化的沙石。
齊格通紅着眼,從一位傭兵身後撥出阿爾法合金刀,直接架在了愣神的指揮官脖子上:“你們這羣瘋子,沒有了機車,我們都會餓死。你們當真瘋了不成?”
“不……不是我們乾的,我們的車也完了。”
順着指揮官手指方向看去,帶着十字標誌的懸浮車同樣散落一地。齊格收回刀,目光掃過人羣。
東辰放開了主教老頭,這種時候,再抓這老傢伙已經沒了意義。
貝戈伯德把安妮送到克里斯蒂娜懷中,發瘋的跑向破了個大洞的絕望號。
“我的車,該死的,我的車。哦!天吶。我的寶貝,我的心肝。”
“主教大人,指揮官大人,不好了,受傷的騎士都瘋了。”
壞消息一個接一個傳來。東辰目光掃過前來報信的騎士,看着他臉上的抓傷,心裡閃過一絲不安。
沒人再提什麼火刑,也沒人再提什麼惡魔。
誰都知道機車毀壞意味着什麼。
光靠人力和蟲子戰鬥,不光危險,收穫還會降低到一種難以想像的程度。
食物危機悄然降臨。
東辰帶着自己一行人和齊格回到酒吧。
大家的臉色都很難看。
“怎麼辦?”一個傭兵把酒杯摔在桌子上,稚嫩的臉帶着絕望與恐慌。
“我們的車是被遠程武器炸燬的,我看了那些大坑,可能是戰艦炮。”貝戈伯德說出了一個壞的不能再壞的消息。
大家都在沉默。
“那羣大人物連一點活路都不留給我們嗎?”某個傭兵哭喪着臉,說出了大家的心聲。
東辰用手點着桌子:“懸浮車有沒有可能修好?把那些剩下的拼一拼。”
“有這可能。”貝戈伯德眼睛一亮,隨後又迅速暗淡下去:“不過希望不大。”
想着那些半殘的懸浮車,科學怪物心裡實在沒底。
“不管怎麼樣,都要試一試。”
傭兵們期盼的看着科學怪物,趕鴨子上架的貝戈伯德點點頭。
“老大,不好了,傑克瘋了。”
先前斷手的傭兵被綁在椅子上,臉色慘白慘白的,露在外面的皮膚隨着他的掙扎掉着渣,一種好像灰塵的皮屑。
克里斯蒂娜想翻開他的眼睛檢查,結果被他呲着牙嚇退。
瘋了?
尖利的牙齒,灰白帶着血絲的眼,不停從喉嚨深處發出的嘶吼。
東辰發現他斷臂處的血肉有着不正常的蠕動。
用劍挑開繃帶,蛆蟲一般蠕動的血肉,看得人羣差點沒吐出來。
“有沒有人被他傷到?”東辰忽然發問。
傭兵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色都不太自然。
一個女傭兵慌張後退,東辰的劍刺了過去。
“你幹什麼?”
“檢查一下,她受沒受傷。”從癱倒的女傭兵身旁收回劍,東辰和齊格對視片刻,轉身就走。
“伯德,克里斯蒂娜,我們去修車。”
寂靜的街道,三大一小四人快步前行,打頭的男子目光帶着深深的擔憂。
“我們要搶時間,那羣騎士很危險。”
“你是說,他們可能……”克里斯蒂娜神色駭然,她明白了東辰意思。
“我就知道,安妮,咱們這次要完蛋了。”貝戈伯德絕望的嘀咕。
小天使安靜的坐在克里斯蒂娜懷中,一點憂愁也沒有。
“哥哥會保護我們。”
“是的,我會保護你們。”東辰握着劍,堅定的迴應。
半殘的機車東一輛,西一輛散落各處,想在這些破爛中找到需要的東西,需要的時間很多,更何況,現在還是晚上。
天空中的月亮很不給力,光線極暗,即使從車裡找出幾個手電,也沒多大用處。
東辰他們忙活了一晚,也沒修好一輛車。
清晨,齊格帶着幾個傭兵找到了他們。
“我們需要車。”
“幾輛?”
“最少五輛。”
“我們人手不夠。而且,修不修得好,也是二話。”東辰指着還在忙碌的貝戈伯德:“我們當中,只有他懂得修車。”
齊格捂着腦袋咒罵兩聲:“好,人我給你。不過要先修我們的。”
“有區別嗎?”東辰無語的掃了眼那些破爛。
齊格愣愣的看着,突然狠狠踢了腳沙子:“你們去幫忙。另外,看好車。”
有了幾個平時管維護的半吊子傭兵幫忙,再加上太陽升起,進度總算快了起來。
只不過東辰發現,小鎮裡總有些人不時的探頭探腦,也不知道他們打着什麼主意。
工作一直進行到中午,貝戈伯德軟倒在一輛車旁:“我堅持不住了。”
“估計要多久?”
“最少三天。”貝戈伯德眨着眼睛。
“我們去酒吧。”
一晚沒睡的傭兵,隨着東辰等人的到來睜開了眼睛。
“車修好了?”齊格發問。
“沒。”東辰坐到他旁邊:“損壞太過嚴重,沒有三天時間,我們修不好。”
“跟我來一下。”齊格起身。
昏暗的禁閉室,三個傭兵被牢牢的綁在椅子上。當中一個已經不成人形,皮膚大片大片的裂開,不停湛着污血,兩顆獠牙突出脣外,灰白的眼中是狼一般的猙獰。
東辰認出了他,因爲他少了一支手。
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