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有人丟了命,有人丟了錢
逃兵殺手一眼就看見了吉米,他丟掉了手中的報紙,站在了路邊等着過馬路,他的目光緊盯着正在公司門口等車的吉米。
他知道周圍那幾人肯定是吉米的同伴,但這個時候卻也是最好的動手的時機。
因爲對方肯定不會想到,他那邊有這麼多人的時候,居然有人會刺殺他。
這是一個心理盲區,當人們擁有十足安全感的時候,即便危險已經頂住了他的腚眼門,他也感覺不到,甚至會覺得很舒服,來自兄弟的溫暖。
這裡很繁華,馬路上有很多人,而且建築佈局也很複雜,逃兵殺手這個星期並不是什麼都沒有做,而是做了很多事。
除了每天在這附近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女孩之外,他弄清楚了這些巷子的分佈,以及找到了最合理的逃亡路線,並且來回跑了好幾遍。
有兩條死衚衕巷子裡已經被他放上了一些用來逃亡的設備,比如說在一堵三米多高的牆壁上掛了一根繩子下來。
當他跑到這裡時候跳起來抓住繩子就能翻上牆頭,然後再拽着繩子從另外一面跳下去,這樣即便追他的人能夠搭人梯翻過來,也要等上一段時間。
也試了試那個接頭人給他的手槍,一把他聽說過的麥格雷半自動手槍,並在沒人的地方試過槍。
每天他都會熟悉自己的槍支,還會擦拭子彈。
在帝國戰場上他就碰到過子彈啞火的情況,那些子彈一看就缺少保養,甚至可能被水浸泡過。
那場戰鬥他們這邊死了一大半人,幾乎所有人開兩槍就要啞火一下,這讓他們根本無法有效的形成火力網。
所以他對這個很敏感,也很在意,每天都會拿槍油擦一擦那些子彈,讓它們保持着乾淨鮮亮的成色。
僅僅看着,就讓人覺得賞心悅目。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今天。
這條路通往第一碼頭,車流量很多,他計算了很多的東西,但唯獨沒有計算到過馬路還需要這麼多時間。
那一輛車接着一輛車,眼看着從兄弟進出口公司旁邊巷子裡已經有車開了出來,吉米和他的同伴也走到了馬路邊上。
眼看着對方的車已經靠近了吉米這批人,如果再不過去,他們可能就要離開了,逃兵殺手猶豫了一下,決定還是在今天執行刺殺。
他已經拖延了一週,接頭人已經有些不耐煩了,而且他也認爲自己一名老兵,對付一個普通人應該沒什麼問題。
這些總不能隨身攜帶一大堆武器吧?
於是他瞅準了時機,直接橫穿馬路朝着對面跑了過去,而這個動作顯然很危險。
一輛車差點撞到橫穿馬路的逃兵殺手,司機嚇的狂按喇叭,而這喇叭聲,也吸引了站在馬路邊正在吹牛的吉米。
他扭頭朝着那個正在橫穿馬路跑過來的人看過去,此時他離對方大約只有十五六米的距離。
好巧不好,他在看着那個人,那個人也在看着他,就這麼一對視,逃兵殺手就認爲自己已經暴露了。
他的手直接插進了懷裡,這在聯邦絕對是排名第一的危險動作。
如果你當着警察的面這麼做,他們甚至可以直接朝你開槍而不需要提前警告你!
所以吉米和他身邊人立刻就注意到了這一點,作爲一個生活在槍與火的世界中的高級幹部,吉米的危機意識還是很強的。
他也不管對方到底是不是在拔槍,直接把腰後面的武器拔了出來,然後對準了逃兵殺手直接扣動扳機。
而逃兵殺手的手槍,也拔了出來,同時扣動扳機。
他能看見,第一顆子彈直接擊中了吉米,但當他準備開第二槍的時候,卡殼了!
他連忙一邊閃躲一邊將子彈退出來,並進行還擊。
對方的火力太他媽猛了,遠超他想象的猛,不僅吉米那夥人在開槍,從公司大門裡出來的人也在開槍!
只是那麼兩秒鐘都不到的時間,槍聲就響了起來,噼裡啪啦一陣響!
一瞬間,逃兵殺手就有一種回到了戰場上的錯覺!
這他媽是聯邦?
不,這是帝國的戰壕,對方的火力和起義軍一樣猛!
正在辦公室裡和紅狗幫的朋友打聽喬巴夫的波利被嚇了一大跳,他直接拉開了抽屜把裡面的衝鋒槍取了出來,也不顧電話掛沒掛斷,就貼着窗戶的牆壁站着。
抽空快速的朝着下面看了一眼又縮回腦袋,雖然只是不到一秒鐘的快速一瞥,卻也看到了下面的情況。
一個傢伙一邊射擊一邊朝着馬路對面的巷子跑去,波利不認識這個人,但他知道,這個人開槍的方向,是公司的一樓。
朝着自己的公司開槍,那就肯定是敵人了!
他直接拉開了窗戶對着已經連滾帶爬跑到了馬路對面的傢伙扣動了扳機,噠噠噠的火舌狂噴着子彈。
已經完全不考慮有沒有殺了吉米,只想着先逃走的逃兵殺手此時唯一的念頭就是跑!
就在他已經跑到了馬路對面,即將進入巷子裡的時候,突然好像有人推了他一把,差點讓他摔倒在地上。
但他很快找到了身體平衡,快速的跑進了預訂計劃的巷子裡。
只要能逃過這一次,他要連夜回帝國!
他一邊這麼想,一邊跑,他感覺到自己流淌了很多汗,期間還換了一個彈夾。
這把槍九顆子彈,啞火了兩次,讓他很上火。
如果吉米沒死,這把槍要負主要責任。
隨着他的奔跑,他的腳步越來越沉重,甚至有些邁不動的感覺!
這些聯邦人真他媽狂妄囂張,大白天的不僅當街火拼,還他媽有衝鋒槍掃射自己!
逃兵殺手第一次覺得自己被騙了,被聯邦政府宣傳的和平,安寧,友善,欺騙了,也被國內那些宣傳聯邦沒有硝煙沒有危險的人騙了!
但這個時候意識到這一點已經來不及了,巷口響起了追過來的腳步聲,還有人喊叫的聲音。
他擦了擦臉上的汗,扶着牆壁一步一步的朝着前面挪去,還不時朝後面射擊來阻擋追兵。
但開了兩槍之後,突然又啞火了,咔咔的聲音讓他不知所措。
他已經顧不上這把槍能不能用了,用力把槍丟在了地上,然後繼續費力的朝前跑。
他回頭看了一眼,隱約的看見地面上有一條鮮紅的痕跡一直跟着自己。
“我中槍了?”
這個念頭出現的那一刻,一股暈眩感襲來,他再也控制不住的倒在了地上。
吉米捂着胳膊從遠處追過來,看到人已經倒在了地上後直接朝着那人一邊開槍一邊走過去,等他走到逃兵殺手身邊的時候,這個傢伙已經死的透透的。
“法克油”,他擡起腳狠狠的朝着那人臉上踹去,危險消失,腎上腺素帶來的緊繃感也開始消退,他開始感覺到疼痛。
他中了一槍,打在了肩窩上,之前沒什麼感覺,但現在疼的要命!
他的手下拉住了他,“警察快來了,吉米,我們先去治療伱的槍傷。”
吉米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轉身和兄弟們先離開了,這就是兄弟幫,面對危險,沒有人退縮!
幾分鐘後,大量的警車來到了這裡,並封鎖了附近的街區。
刑案組直接來了兩名警官,當他們把車停在兄弟進出口公司的門外時,就知道這個案子不太好辦。
果然,他們還沒有開口,就有三個年輕人高舉着雙手站了出來,主動認罪。
“剛纔有人朝着我們開槍,我們還擊了,我好像打中了他,用的就是這把槍。”
警官看着他指着的地上的衝鋒槍撓了撓腦門,這不只是自首,更是一種警告,一種威懾。
刑案組來到現場的兩名警官之一的亨特警官拍了拍同事的胳膊,隨後直接進了公司內。
他和波利打過交道。
波利知道會有人來找自己,所以已經站在了吧檯上邊,手裡拿着上好的酒,“白蘭地還是威士忌?”
亨特猶豫了一下,“你們每次都弄成這個樣子,我們很難向市民交代。”
“那就威士忌。”,波利無所謂的倒了兩杯酒,遞了一杯過去,“所以我特意給你們安排了三個人頂罪,有了交代,民衆們不會揪着不放的。”
亨特有些無奈的接過酒杯抿了一口,加了冰塊的威士忌入口更輕鬆一點,而且好像還有些冰薄荷的感覺,很舒服。
“波利,我上次就和你說過,別他媽在大街上火拼,目擊者太多,而且影響很大,有時候我們根本壓不住上面的好奇心。”
“你知道爲你擦屁股我們需要付出多少精力嗎?”
“你不能總是這麼肆無忌憚的亂來,哪怕你真的想要幹掉誰,能不能和那些大家族一樣,去天使湖解決?”
波利掏出支票本,填了一個數字,遞了過去,“還麻煩嗎?”
亨特看着支票上的數字,他推了推頭髮,“我不是這個意思……”
波利又寫了一張支票,“所以?”
亨特深吸了一口氣,語氣也變得緩和了不少,“看在我們是朋友的份上,別再給我找麻煩了!”
目送亨特離開後,波利來回走了幾步,“去把吉米給我找來,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