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夫特指了指落在地面上的,貌似是牀體碎片的木板,在木板下方,隱約地露出紙張的邊角。
說完,他用那巨劍將木板挑開,將紙張撿了起來。
不過,只是看了幾眼之後,他便將紙張遞給了亞戈:
“你能看懂嗎?”
很明顯,巴夫特看不懂上面寫的東西。
亞戈接過紙張——或者說信紙。
上面寫的文字,亞戈也不認識,但是,也並不是神文之類的文字,字母文字,和卡特西亞現在的文字有些相似,但並不同。
區別......就好比小篆和簡體字的差別。
拼詞法和現如今的卡特西亞語也不一樣,至少亞戈以卡特西亞語的拼詞法去解讀,也讀不懂。
亞戈只得打開系統,點開翻譯選項。
下一瞬,一排排簡體文字浮現在亞戈的視野中。
【尊敬的梅德伯爵:】
看了一眼信件稱呼的對象名字,亞戈的視線略過前面那一段沒有乾貨的問候,看向後面。
【........或許你應該聽到了前線的戰勢,南公爵叛變,對北公爵的領地發動了攻擊,你也知道,北公爵作爲保皇黨,並不打算放棄戰爭。】
【我想,我們的確應該想想之後的事情了。】
【這次戰爭的發起者,我已經調查到了,卡特西亞王室的人員共計巴薩託納帝國的領島,取走了什麼東西。】
【巴薩託納方面要求卡特西亞王室將物品交出,但王室無法交不出。】
【不過,您也應該知道,上次發生過一件事。】
【南公爵與襲擊島嶼的卡特西亞王室成員遭遇過。】
【這件事是發生在我的領地裡的,我懷疑,南公爵可能通過他的血肉法術操控了那些王室成員或者他們的手下。】
【現在,南公爵的表現也讓人懷疑,北公爵很強,就算是巴薩託納的公爵親王,也基本沒有能夠戰勝北公爵的。】
【但是,南公爵現在的行動,讓我基本確定了一件事,南公爵的目標就是北公爵的血肉。】
【傳說中應該已經消失的巨龍之血。】
【沒錯,我的想法就是,巴薩託納帝國進攻卡特西亞,是南公爵刻意挑起的,南公爵爲了謀取北公爵的巨龍之血而做出的行動。】
【這次的戰爭,卡特西亞已經沒救了,但是,就算我們要站到巴薩託納那邊,也不能通過南公爵......】
第一頁信紙到了這裡之後,後面就沒有了,後面的內容已經隨着紙張碎裂而消失。
信紙上的內容,記載的似乎是巴薩託納對卡特西亞發動戰爭前後的事情?
北公爵?南公爵?
亞戈所學到的,所知道的歷史上,並沒有這樣的人物。
眯了眯眼睛,亞戈翻開第二張信紙。
【親愛的梅德:】
目光掃過相較於第一張信紙要簡略的兄弟問候之後,亞戈看向了正文:
【.......或許你也和我一樣想不到,戰爭會開始得那麼倉促,明明凜冬就要到了。】
【雖然沒有證據,但是,我覺得這次的戰爭背後,肯定有那位南公爵的影子。】
【嘿,兄弟,我知道你會說什麼,但這次並不是我的偏見,家族的記錄之中說得很明確,那位通過鮮血異族開發出血肉法術的公爵,並不是什麼好人,我們家族外出遊歷的子嗣已經有好幾次被那位公爵暗中抓捕的案例了。】
【如果不是歌洛拉森林邊上的那位子爵的幫助,他們已經被抓走了。】
【羅莎家族已經淪落到現在的地步。】
【但是,無論如何,我們都不能站到巴薩託納那邊。】
【你應該知道,爲什麼我們羅莎家族會淪落到這個地步,我不認爲那些兇手會放過我們。】
【我已經選擇了.......】
後面的內容,就和上一封一樣,因爲紙張的損壞而消失。
大體看上去,兩封信件一封來自這位梅德伯爵的好友或者下屬,一封來自他的兄弟。
前者沒有明顯表態,只是勸這位梅德伯爵就算加入巴薩託納,也不要站到南公爵那邊。
後者明顯表態不能站隊巴薩託納,說家族的衰落和巴薩託納的某個勢力有關,如果站到巴薩託納,會遭到迫害。
但是,亞戈更在意的是這個家族的姓氏——
“羅莎”。
羅莎家族,亞戈立刻就想到了狄璐德市的羅莎子爵。
那位那法爾子爵。
而且,對方和“塔女士”,和對方自稱“開膛手”,與“盛裝舞會”的微妙關係,亞戈怎麼也不可能不注意。
但是......這兩封信是真實的嗎?
準確地說,是這個泡影故事裡的東西,有多少是真實的?
之前從失落之書,從那位“盛宴女皇”那裡得到的信息說,泡影地帶是一位死神的屍骸形成。
而幻影界和泡影地帶因爲什麼緣故連在了一起,靈潮也影響了泡影地帶。
泡影地帶的故事和物品到底有多少是真實的,這點亞戈根本無法確認無法證實。
甚至亞戈都不知道這個泡影地帶的故事,這個《死者國度》到底是泡影地帶原本的故事還是受到幻影界靈潮影響後形成的。
如果這個《死者國度》是前者,那麼,就說明一件事——
羅莎家族,是在這位死神還活着甚至是在這位死神所處時代之前就已經存在的家族。
如果是後者,那麼,死神隕落的時間就和羅莎家族沒有什麼確切的關聯。
亞戈仔細地確認過,自己的記憶中,包括從銀之血看到的血脈記憶中,都沒有什麼南公爵北公爵的存在。
自己所知道的歷史中,巴薩託納進攻卡特西亞並征服,將卡特西亞變成艾倫公國的事情,也沒有什麼記錄。
失落的歷史,無法證實真僞的記憶幻影......
不可證真是令人煩躁的事情。
而這個時候,巴夫特的聲音響起:
“你看得懂嗎?”
“沒看懂,有好多詞我都不認識,而且太多破損了,從格式上看,我覺得大概是交流的信件?”
回過神來的亞戈將手中的信紙遞迴給巴夫特,回答道。
“信件嗎?”巴夫特掃了一眼兩張破爛的信紙,隨手一甩,“會被留在這裡的信件,也沒有什麼價值。”
“這倒是。”雖然心中否定,但亞戈面上還是點了點頭,隨即轉身走出房間,“還剩幾個房間沒搜查?”
“兩個。”
同樣走出房間的巴夫特一邊回答着亞戈的詢問,一邊向着剩下沒搜查過的兩個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