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戈跟隨着前面的男人,......或許應該叫少女?《鴉歌》
阿拉貝拉南部城市羣。
跟着對方的時候,他思考了一下那重合霧狀人影代表着什麼。
他回想起自己第二次進入書中世界,也就是《鴉歌》的故事裡的時候,是通過意識附身的形式出現的。
眼前這個重合的人影,沒準就是代表着對方是通過附身出現的在這個故事世界裡的人。
那與周圍的人和霧所呈現出的霧氣近同的灰色霧氣,應該是被附身的。
而在其內部那個少女的霧影,那個頭部位置有着灰色的、漸變色光暈爲綠和紫色的星點的霧影,應該是本體。
就在亞戈思索的時候,對方停下了腳步。
“到了。”
看着那人羣擁擠的廣場,看着遠處那正在表演戲劇的小人,亞戈心道。
但是,對方並沒有繼續前進,而是轉向,沿着街道,繞過人羣行進。
“是想要繞過去?”
亞戈跟在對方的身後,心中思索着。
不過,他猜錯了。
對方的目的地,是一棟鐘樓。
一棟高大的鐘樓。
這讓亞戈不由得有些疑惑,畢竟自己之前是通過鐘樓第一次進入到那個廢墟聖殿裡的,只要與鐘樓有關,他也不得不多想。
但是,這座鐘樓,在亞戈的視野中,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特別的地方。
除了有可能牽涉黑鍾教會之外,鐘樓並不是什麼特別的建築物,各種教會的教堂大都會有一個高聳的鐘樓,許多大型的區域,比如市政廳、船港之類的地方也都有,一些廣場之類的地方,在廣場前也會有鐘樓建築。
眼前的鐘樓承接着阿拉貝拉那典型的蒸汽朋克風,彷彿維多利亞式和哥特式建築混同的風格。
一座厚重的方形高塔矗立在地面上,兩邊是肋狀飛扶壁,頂端特意弄出了尖頂塑出高聳削瘦的感覺。
不知道到底是男人還是少女的人擡頭看了一眼塔頂掛着的鐘盤後,走進了大門敞開的鐘樓。
亞戈隨即跟上。
朦朧的霧影中,這個高瘦的男人踏上了螺旋向上的階梯。
亞戈也緊跟在後,在黑暗中,踏着朦朧的霧狀階梯飛快向上。
一路跟着對方來到塔頂,來到了那巨大的壁鐘上方後,亞戈發現,對方就這樣站在那裡。
扶着身邊深黃色的圍欄,男人一直面朝前方,或者說面朝下方,掃視着廣場。
亞戈站在他身旁不遠處,體會着這與小貝蒂相似的感覺。
“是要找東西嗎?”
亞戈想着,也看向了下方的廣場。
但是,在他的視線之中,那面就是一灘蠕動的霧影,根本分辨不出具體的形態。
靈視!
亞戈觀想着眼睛與霧氣結合,熟稔地開啓了靈視。
視線之中,原本只有一團團朦朧霧氣的景色,勾勒出了線條棱角。
只有黑白灰的視界中,一個個身軀中縈繞着霧氣的男女在下方的廣場上走動着。
但是,也僅此而已。
除此之外根本看不清。
他看了身旁那人一眼,這個棕發棕眼的男人,正神態認真地掃視着下方的景色。
就在這個時候,男人突然低聲自語道:
“帶着烏鴉的人,是那個嗎?”
看着眼前浮現出的字幕,亞戈挑了挑眉:
“找到了?能看得清楚?視力這麼好嗎?”
對方的表現讓他不由得羨慕。
這視力,5.0也做不到吧。
不過,隨即,下一句話伴隨着聽不懂的語言浮現:
“不好,他要跑了。”
誰要跑了?那什麼災難詩人?
亞戈浮現出這個想法的時候,眼見到對方突然轉身,向着樓梯奔去。
噠噠噠噠——
硬質鞋底在階梯上踏出的連續腳步聲傳來。
凝視着對方的身影快速向下,亞戈也立刻跟上。
......
人羣之中。
一個披着長袍披風,頭上帶着一頂有羽毛裝飾的綠色帽子的男人,擠開了周圍擁擠的人羣,快步地向着廣場外開始逃離。
“災難要來了,災難要來了。”
男人嘴中反覆地念叨着這一句話,原本抱在腰側的小型豎琴被他當成工具使用。
在一道道抱怨和咒罵聲中,他擠開了最後一羣人,逃到了街道上。
從剛纔開始,縈繞在腦海中的危機感,讓他的動作顯得有些慌亂。
不是別人的危險,不是劇團的危險,而是自己的危險。
危險來自身後,來自鐘樓的方向。
那冥冥中的預感,讓他沒有任何猶豫地開始逃竄。
詩人扭頭看了一眼,驀地,一道模糊不清的影像在他腦海中浮現出來。
兩個男人一前一後地奔跑的景象,似乎在追逐什麼。
在前方的,是一個棕發棕眼,穿着風衣的男人。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前方,他又感覺了一股刺痛。
危險來自前方。
是另外的危險。
詩人打扮的男人腳步一頓,有些不知所措:
“我被包圍了!?”
這怎麼可能?
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了這樣的想法。
一咬牙,詩人從懷中掏出了一個木偶,將自己的靈霧注入了其中,同時,唸誦神文。
在念誦結束的瞬間,他將手中的木偶遞到了肩膀上站着的烏鴉嘴邊,急促道:
“繼續往前。”
烏鴉一口叼住了木偶,展翅一飛。
當烏鴉飛離他身體的那一刻,瞬間,霧氣鼓盪,形成了一個和他一模一樣的人,向着他奔跑的方向跑去。
於此同時,詩人轉身竄入了一條小巷之中,就要藉着七拐八繞的小巷逃離追捕。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身影出現在了他的近前。
那是一匹馬。
不,是馬和人的結合體,上半身是穿着盔甲的人,下半身是馬。
彷彿雕像一般的厚重身軀,銅黃色澤的軀幹上,遍佈着各種齒輪和傳動結構。
在出現的瞬間,半人馬的鋼鐵騎士便擡起了手中握着的騎士槍,想着他戳刺而來。
那發條機械一般的身軀隨着動作發出了沉重的聲音。
“朝着我的胸口。”
腦海中陡然浮現出這個預感的詩人,連忙下蹲,就地一個翻滾。
轟!!!
伴隨着轟響聲,銅黃騎士槍在地面上留下了一個大坑。
翻滾之後,詩人掏出了一個黑色的瓶子,拔開了蓋子,就要向着對方甩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