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師叔的關係很好嗎？”
“也不是了，我們就是利益鏈條上的兩個零件而已，”了塵湊近蕭曉神秘地說，“我告訴你，我知道他的秘密。”
“所以你就要挾他做魚給你吃？”蕭曉知道直接問了塵到底掌握了慧賢什麼秘密，他一定不肯說，還是拐個彎問吧。
“說實話，我這個人呢，其實挺老實的，要不是慧賢…..”停下看了一眼蕭曉，了塵勉爲其難地說道，“反正你是個外人，跟你說了也無妨。那次我從外面捉了魚回來，沒想到被慧賢師叔撞個正着，我以爲說幾句好話，他就能放過我，沒成想他非要把我交給師父，你說我能那麼容易就屈服於他嗎？”
蕭曉聽到這裡，覺得了塵接下來要說的就應該是自己想知道的事情了，有戲，“慧賢師父要你幫他做什麼？”
“他要我幫他去師父的房間找個什麼錦盒，也沒個具體樣子，讓我怎麼找啊。”
“你不是沒答應他嗎？”
“對啊，”了塵得意地說，“我當時就把他的秘密抖了出來。”
“…….”蕭曉裝出一副認真聽講的模樣，就等着了塵說出慧賢的秘密。
“嘿嘿，師叔的秘密只能我一個人知道，暫時就先不告訴你了。”
“他的秘密，我也知道。”蕭曉同樣得意地看向了塵。
“這不可能！”
“既然你不相信我也知道慧賢師父的秘密，那我們就用兩個字來形容他的秘密，你看怎麼樣？”
“好，我就不信了，還有第2個人知道這件事情。”了塵憤憤地喘着粗氣，“我喊1、2、3，咱們一起說。”
“1”，“2”，“3”。
“女人！”二人異口同聲地說出兩個字，了塵立馬愣在當場，而蕭曉則是含笑不語。
“你是怎麼知道的？”了塵還是不死心。
“今天你不在的時候，那個女人來找他，恰巧被我逮個正着。”柳生杏子來到寺廟的經過被蕭曉就這麼簡單的形容了出來。
“這麼秘密的事情怎麼能這麼不小心呢，我說師叔，你可千萬別埋怨徒兒啊。”了塵此時的心情可謂打破了百味瓶，啥滋味都有了。
“慧賢師父不會怪你的，現在能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的了吧？”
了塵走到蕭曉身邊，附耳說道，“我在後山的溫泉旁邊親眼看見的。”
“那你的魚？”
“也是那裡弄來的。”這次了塵回答得很乾脆。
“你們應該經常出入後小門，對吧？那裡我打開過，後面不都是茂密的樹林嗎？你們如何過去的呢？”
“還以爲你有多聰明呢，原來不過如此。”了塵又回到自己坐的地方，“在門裡看是一個樣子，走到門口看就是另外一個樣子了。”
“難道你是說貼着牆壁還有很大的空隙？”
了塵點點頭，表示同意。
“其他人就不去嗎？”
“光明正大的事情當然都是在前門去做，像我們這種拙劣的事情自然是見不得光，他們纔不屑做這些呢。”
聽了塵這麼一說，蕭曉側身仔細打量起來。
“幹嗎這麼看着我？”
“你纔多大呀，滿腦子整天都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蕭曉的確爲這個還沒成人的孩子惋惜。
“你覺得我小嗎？”了塵的表情明顯得意起來，“告訴你，我7歲的時候就已經知道這麼看事情，現在都過去5、6年了，我的本事能沒長進嗎？”
“你們說什麼呢？這麼吵。”
“師兄，真的是你回來了嗎？”還沒等了緣徹底睜開朦朧的睡眼，了塵已經撲倒在他身上，“師兄，你不知道這幾天我有多想你，你不在的日子，我真的好孤單…..”
“了塵，你沒事吧？”了緣推開趴在自己身上的了塵，摸摸他的腦袋，“沒發燒啊，怎麼淨說胡話呢？”
“師兄，我說的都是心裡話，我真的想死你了。”
“你是想我死吧。”了緣幾個字說的乾脆，了塵頓時沒了動靜。
一旁的蕭曉想笑，卻又不好意思笑。
“沒時間和你閒扯，我還是去看看慧賢師叔需不需要幫忙吧。”
“師兄，”聽了緣說要去找慧賢，了塵趕忙阻攔，“你看你這剛回來，不宜過於操勞，還是小弟去吧。”說完，了塵伸手示意了緣好好休息，自己則開門走了出去。
“剛纔是我們吵醒了了緣小師父，你還是再休息一會兒吧。”蕭曉此時也知趣地和了緣告辭。
看來了緣這幾天是真的累壞了，見了塵和蕭曉先後離開房間，自己就又倒回牀上。
不用說，了塵肯定是去看慧賢的魚做的怎麼樣了。蕭曉也來到後院齋房，果然，鍋裡的魚湯“咕嘟”、“咕嘟”冒着熱氣。
“就你一個人，慧賢師父呢？”蕭曉見只有了塵在房間燒火，問道。
“他說累了，讓我文火燉着。”了塵也不擡頭，專心致志地看着竈坑裡的火苗。
“看來了塵小師父的廚藝也不賴嘛。”
“告訴你，再拿我開心跟你急啊，”了塵聽蕭曉這麼一說，才勉強擡頭看了一眼，可是趕忙又把注意力全都放在燒火上，“燉湯是件慢工活，你說師叔已經把魚都燉上了，這種苦差事還是我來做吧。”
“你可以讓慧賢師父把魚紅燒，或者醬汁什麼的？沒必要非得燉湯啊。”
“蕭施主，這就外行了吧，”了塵的話語重心長，“寺裡的油水本來就少，哪夠我們一頓用的啊。再說，就算有油，那魚一下鍋得多大動靜，不驚動師父他老人家，兩位師兄必定會聽見的。”
“一直聽你提到了緣、了淨兩位小師父，怎麼很少聽你提到了空呢？”
“他是個例外，師父准許他可以隨便下山，我們就沒那個福氣了。”了塵停下手裡的劈材，打開鍋蓋，從裡面舀了一口湯放進嘴裡，“還不錯。要是他在，恐怕我就吃不到這麼美味的魚湯了。”
“他也是佛門弟子，自然不會讓你隨便殺生的。”
“蕭施主此言差已，”了塵蓋了鍋，重新坐下，“了空師兄雖然不贊成我捕魚，但他卻十分贊成我吃魚，只是如果他在，必定會和我搶着吃魚喝湯的。”
看着了塵臉上痛苦的表情，再想想了空與自己爭搶京醬肉絲時的情景，蕭曉頗爲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