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下揹包打算找點東西吃,這時我發現揹包裡面沒有壓縮餅乾,只有幾隻火折和一把手電,其他的都是些紗布和藥水。“完了。我和姜花背錯了揹包。”
這無疑讓我的內心有些動搖了,畢竟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如今沒有了壓縮餅乾,在帝陵內多一天我就多一分危險。不過坐在這裡也沒有什麼生路,現在後面石門已經關閉,我覺得與其在這坐以待斃不如繼續往前走看看前面有沒有什麼。
前面用燈一照無法看到頭,只有牆上密密麻麻的圖案紋飾伸向無邊的黑暗。這得多大的工程?我還從來沒聽說過有這樣豪華的墓道,簡直可以與我學到的那些著名陵墓的主墓室相提並論了。
我猜想這裡一定就是二舅他們說的帝王陵墓,不然這陵墓的耗費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得住的,甚至諸侯都不一定能夠修建的了這豪華的墓室,而且想集中永北、蠱雕這種神奇的物種,沒有權傾天下的勢力根本做不到。
我一直想不明白爲何會有這麼大的陵墓卻沒有任何正史記載,如果真的是上古的帝王,也就那麼幾位,炎黃二帝的陵墓都能找到,又爲何偏偏這個帝王的陵墓沒有被公佈?
走了大概有幾分鐘,牆上的紋飾戛然而止,結束的地方畫着一扇巨大的門,的兩側是兩隻怪獸,我突然想起了二舅說過的事情,他和他的兒子在一處門前觸發了機關,喚醒了兩隻石化的狸力。難道這裡畫的就是那個地方,爲什麼這裡會畫那些東西呢?
我照着燈來到另一側,這邊的紋飾雖然也到此結束,但沒有另一側清晰,感覺是被人刮掉了一樣,大片大片的殘缺。我對比了兩側的紋飾,發現它們根本就不是同一幅畫,而是兩幅。
在這裡千年的墓道里壁畫風化是極有可能的,但是整幅壁畫幾百米都未有脫落爲何在最後這幾米卻岩石風化脫落的如此厲害?況且這根本不是自然風化,這一段墓道牆壁凹凸不平,有的凹處居然厚達幾釐米,明顯是人爲鑿刻。
看來這一段墓道紋飾上藏着巨大的秘密,有人不願意讓人看見,所以將這部分紋飾毀掉。真是喪心病狂。
一陣鈴聲突然從我身後傳來,是招魂鈴!
難道有人進來了?是不是二舅他們?萬一不是怎麼辦?
我慌亂中調暗了燈光,往墓道黑暗處跑去,找到一處拐角關掉燈蹲下。此刻我人單力薄,如果對方人多勢衆,我會吃虧,所以還是躲下來藏在暗處的好。
沒多久我就聽見有人說“跟着腳印走”,話雖然能聽懂,但感覺十分別口,像是新疆人說漢話一樣,怪怪的。
他們應該有好幾個人,我躲在這他們一定會發現我的,我突然後悔爲什麼起初和姜花走散時沒想起來找腳印跟蹤,現在留下一串腳印豈不是把自己推向了危險。
我開啓微弱的燈光,卻找不到之前我一直跟着的腳印,難道我剛纔慌亂間跑到了其他墓道,而腳印去往了其他墓道?
我扭頭看看,在不遠處出拐彎的地方卻確實還有條岔道,不過墓道里閃着燈光,應該是剛纔這夥人的電燈照在墓道里反射的,它們離我很近了,我必須繼續逃。
突如其來的一夥人打斷了我繼續追蹤腳印的計劃,我必須往前繼續逃,倘若他們追着那串疑似姜花的足跡追還好,姜花會些法術還能對付,萬一那夥人順着我的腳印追來我就死定了。
我一頭扎進去黑暗中,不時回回頭看有沒有人追來。
跑了一會我停下來歇歇,眼前又是一處岔道,藉着燈光我環顧四周,發現這兩條岔道一大一小,真是奇怪。
低頭一看,一串腳印映入眼簾,我用燈光照着那串腳印,感覺很熟悉,腳印的腳尖卻指向了那條明顯大很多的岔道。順着腳印來的方向照去,燈光埋沒在那條小岔道中。
難道這是剛纔那串腳印?
原來剛纔那兩條岔道走哪兒都會到達此處,看來那夥人也會追到這裡。
我嚥了口口水,看來這夥人我甩不掉了,我只能跑快點,把他們甩遠,找到姜花一起對付他們。
這條大些的墓道沒有之前那種敘事性的紋飾,用的材料也與此前不同,此前用的岩石說不清楚是什麼石頭,但是顏色是灰色的,略微發青,而此處用的石料卻是正方形的雞血石與漢白玉,一紅一白相互交錯。這些玉石上面刻的都是精美絕倫鏤空圖案,有龍鳳等。
真不可思議,鏤空技術是非常複雜的,如果按照整個墓道的風格與年代來判斷,是要遠遠早於鏤空技術出現的時間,爲什麼會有這種不符合當時生產力水平的技術產物?
這座帝陵從開始就帶給我無數的謎團,我不知道帝陵裡到底有什麼、埋着誰,泰然老頭,二舅和李教授也沒告訴我任何細節,我就像是一個無知的人,被人指引着走入了這座陵墓。
前面是一個開闊的墓室,四周全部是鬼魅的石刻,一個個都是張牙舞爪的,栩栩如生。不過有一處牆角卻被人挖了很大一塊,碎石土屑散落一地,像是盜洞,但沒有挖通,估計有一米多深。
我往墓室中間照去,墓室中間有一個高地,規規整整的,比四周高處許多,走過去細細一看,原來是一處方形土罈子,不過四角各有一個細長的大石塊豎立着。想必這土罈子就是用牆角那處我原以爲是盜洞內挖出的土修築的。土罈子四周躺着十多具裹着腐爛衣物的屍體,準確的說是骨架。
骨架的旁邊扔着幾個小桶,仔細一看卻並不是桶,它們中間有一個可以轉動的軸,裡面還有些腐爛物的纖維,像是瑪尼輪。
在土壇上還有一具骨架,旁邊沒有瑪尼輪,卻有一個很奇特的東西。“這是什麼東西啊?”我自言自語的走過去,手還沒摸到那個東西就有幾束燈光照在我身上,隨即聽到身後一聲呵斥。
“別動法輪。”
法輪?我轉身看去,是五個人,穿着看起來像是藏民,領頭的那個人用拗口的聲音說:“別站在曼陀羅上。”
我低頭看了看腳下的土罈子,曼陀羅?難道這就是藏傳佛教的吉廓,也就是壇城?我立刻蹦下來,怕玷污了佛。在大理的時候曾經去過西藏的佛寺,所以對此還是知道一二。這個壇城,梵文裡面就叫做“曼陀羅”,意思是爲輪集,藏語裡面稱爲“吉廓”,曼陀羅是藏傳佛教宇宙觀、理想境界的集中表現,爲一切聖衆聚會的場所。壇城的作用是給修行者們作爲觀想的對象,將主尊的壇城意義予以圖像化,由中心的本尊層層開展到廣大法界。壇城在早期爲古代印度密宗修法時爲防止魔衆侵入而設置的。可是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而且如此簡陋?
剛纔那個領頭的藏民說不讓我動法輪,因爲法輪象徵了佛法的權威及莊嚴,在藏傳佛教中還作爲吐蕃法王松贊干布和五世達賴的手持標誌出現,所一般人是不能碰的。如果這件器具是法輪的話,那麼這具骨架應該屬於一位高僧的,甚至是達賴級別的藏僧。
我立馬鞠躬對這具骨架說:“剛纔不知器具就是法輪,也不知道這就是壇城,多有得罪,恕罪恕罪。”
領頭的藏民說:“你知道我們藏傳佛教的密宗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