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善元現在只能飛到閻王殿,拿到秦廣王的批文後才能臨凡。
當初張善元設立陰神不能隨意臨凡這鐵律時,更是以身作則,請求秦廣王在他身上加了法印,如果張善元本人私自臨凡,在經過鬼門關的那一刻,張善元將會灰飛煙滅,魂飛魄散。
這不是鬧着玩的,法印這東西,有很多種,之前張善元騙周昊的,屬於胡謅,但這會兒,是真實存在的。
此時狂屠的手機響了,他的聯繫方式,在地府中並沒多少人知道,要不就是自己的親信,要不就是達官顯貴。
他沒急着回答周昊,而是拿出手機來看了看。
在狂屠眼中,周昊不過是個弱小的砂礫,即便可以飛行,但實力卻是夠不到這個標準。
看到張善元的威脅,狂屠冷笑連連。
老子沒去踩你的判官府,你卻要來剿我惡狗嶺。
呵呵,等我回去再找你算賬!
狂屠收起手機,對着周昊說道:“陰神臨凡殺人,居然需要抵命,這麼荒唐的規定,原來是張善元這老匹夫專門爲你設定的,我就說嘛,真是太不可思議了,現在看來,倒也正常。”
WWW¤t t k a n¤℃ O 鍾偉榮在下面都快急壞了,周昊大喜之日,居然遇到如此大難,可他卻幫不上忙,之前不知道是誰送了他一具屍體,說是隻要好好蘊養,日後一定能變成飛僵,若不是還差些火候,鍾偉榮現在也能幫上週昊了。
何成軒也很着急,昨天吃飯的時候他知道周昊到了神境修爲,卻是不知道周昊能飛,這會兒看周昊被打得跟條狗一樣,生怕周昊死了,那個兩米高的大塊頭會連同自己一起殺了。
餘建良就更別提了,在他心目中,周昊是類似神仙般的人物,這會兒明顯被那大傢伙壓了一頭,心裡五味陳雜。
來到閻王殿的張善元,也不管秦廣王在幹什麼了,瞬間飛到他那高大的案桌之下。
“我要臨凡,給我批文。”張善元伸出一隻手說道。
八個字,簡潔響亮。
搞得跟秦廣王欠他似的。
秦廣王這會兒正在看書,微微擡頭後,繼續看着書道:“沒有,請回。”
得,這哥們兒更簡潔。
張善元眉頭一皺,說道:“狂屠臨凡了你知不知道?他要殺我徒弟你知不知道?”
“知道。”秦廣王低頭看書道。
媽逼的,不說還好,一說張善元就更氣了。
“知道你還不讓我上去?我徒弟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唯你是問!”張善元怒氣衝衝道。
我纔不管你是不是閻王,我脾氣上來了,就這德行。
可秦廣王還是那副樣子,當着兩列陰兵的面,被張善元這麼說了,也不氣,不鹹不淡道:“你要是上去了,你這個總判也別做了。”說着,秦廣王將一隻泛着黑金色光芒的令牌“砰”的一聲擺在桌子上。
分量不輕。
張善元想都沒想,便朝着案桌飛去。
“我今天就算不做這個判官,我也必須上去!”
凡間。
聽到狂屠這麼說,周昊都快懵逼了。
你是什麼人啊你,居然不怕我師父?還敢叫我師父是老匹夫?
張善末在地府,有這麼大的能量嗎?
周昊拼命地吞着療傷的丹藥,同時問道:“你,你到底是什麼人,我周昊在地府只與呂布一人有過恩怨,從來,從來不曾得罪過其他人,你爲什麼要大動干戈地臨凡?”
如果不是有深仇大恨,這人絕對不會輕易上來,即便他不怕張善元,也是如此。
張善元今天算是豁出去了,爲了周昊這寶貝疙瘩,居然連總判的位子也敢捨去。
廢話,爲了周昊,他可是連命都不要了的,放眼整個地府,誰人敢在三生石上動手腳呢?
就在張善元要拿到令牌的那一刻,案桌上的令牌忽然消失了。
張善元順勢在案桌上用力一拍。
“砰!”的一聲巨響,兩列陰兵嚇得直打哆嗦。
“你他媽到底什麼意思!我這邊十萬火急你在跟我搞什麼東西!?”
本身爲了讓驚堂木拍得響,案桌的材質就是特殊定做的,張善元這一巴掌下去,兩列陰兵的耳朵都嗡嗡作響。
秦廣王知道張善元急,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他嘆了口氣,說道:“小張,這次我真的幫不了你,上面明確發話了,從今天開始,你張善元三天不能臨凡,否則別說你這總判位置不保,我秦廣王的位子也坐不穩了。”
言語間,張善元嚇得睜大了眼睛,他沒想到天庭居然如此重視周昊。
可這個重視法,似乎是要將周昊往死路上逼啊。
張善元料定張善末會在周昊的婚禮上搗亂,因爲他太瞭解自己這個師兄了,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節骨眼上,狂屠居然會臨凡找周昊要兒子。
如此,張善元心灰意冷,他可以爲了周昊放棄自己的官位,可秦廣王是不可能這樣子的。雖然平時看上去他挺昏庸的,但這個人的精明指數,絕對能排進地府前十,要不怎麼能做閻王爺呢?
回去的路上,張善元看着那段小視頻,心裡別提多難過了。
他很好奇,周昊明明在天上,那會是誰把這視頻拍下來的呢?於是他點開了那段語音,聽了之後才知道,原來是王兵。
狂屠清楚,周昊這麼磨嘰,一定是想要拖延時間好讓自己恢復,這明顯就是怕了自己的作法。他冷笑一聲:“至於爲什麼,我先前已經說過了,你若是把弘毅交出來,那就一筆勾銷,這句話即便是像現在也同樣有效,不然,我定叫你死無全屍!”
即便狂屠不怕張善元,但站在張善元背後的,是偌大的整個地府,地府的背後,還有地藏王菩薩。
他不過是一塊封地的地主罷了,叫囂叫囂是有這膽子的,但真刀真槍和他們明幹,不是說不敢,而是沒有這個必要,因爲這仗一旦打起來,自己的下場只有一個——全軍覆沒。
不划算。
還是那句話,小孩子纔看對錯,成年人都看利益。
周昊聽他叨逼叨,叨逼叨都快瘋了。
什麼弘毅啊!
老子不知道!
沒見過!
沒有!
“既然你存心找茬,我,我也只好拼死一戰,不過我有個請求,我周昊向來一人做事一人當,你,你放過下面的人,如何?”
得罪了張善末,雖然不能怪周昊,但也和周昊有關係,卻是和下面的人沒有絲毫關係,他們都是無辜的。
可狂屠並不這麼想。
一人做事一人當?
那你豈不是承認將我兒子偷走了?
我丟雷老母嗨!
“你沒有和我談判的資格!”說着,狂屠提起鋼叉刺向周昊。
至此,周昊差不多恢復了六成力氣,想要和狂屠肉搏是不可能了,周昊將玄陽劍對着他擲出,狂屠用鋼叉一挑,周昊又將收起來的哭喪棒擲了出去,狂屠用同樣的招數打開哭喪棒。
每擲出一件寶貝,周昊就會往前衝,兩件法寶都擲出後,周昊和狂屠已然近在咫尺。
“你找死!”狂屠擡腳踢向周昊。
鋼叉是長兵器,這麼近的距離,完全沒有辦法使用,即便用了,也發揮不出最大威力。
正好,狂屠最引以爲傲的,不是哪個法寶或者哪個兵器,而是自己那強悍地不像話的身體。
路面上會打架的,這會兒都替周昊捏了一把冷汗,雖然靠近了狂屠可以讓他放棄鋼叉,可狂屠那一腳的威力,似乎不必鋼叉弱到哪裡去。
一個瞬間,周昊想變戲法似的變出一條黑色的鎖鏈,並且用這個將狂屠捆了起來。
誰說勾魂鎖只能用來勾魂?
這還沒完。
周昊手結劍指屬於胸前,念道:“昊天正氣,萬劍歸宗,急急急,殺令,誅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