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大娘,我叫楚易,你聽過這個名字嗎?」楚易微笑着說道,而楚大娘和福伯在短暫的驚愕之後,面色齊齊大變。
「主母,你們快進屋!」福伯厲聲說道,一隻手已經化作了鷹爪,朝楚易肩膀抓去。
楚大娘面色淒涼,而楚風和楚悅則不知道爲何福伯和母親都這麼大的反應,一時間都呆住了。
楚易微微一笑,雖然不知道這是爲何,不過想必他們誤以爲自己有什麼惡意。
當下,楚易身子一晃,兩隻手臂力大勢沉的朝福伯砸去。
「轟!」
硬拚之下,福伯只覺得對方的手臂堅硬如盤石,而且力道巨大,他連續退出了好幾步,一臉的駭然。
「福伯,看來你也知道我是誰。現在我是楚家的族長,難道你敢忤逆犯上嗎?」楚易厲聲喝道。
「唉!」福伯頹然的散去真元力,臉色急劇的變化之後,忽然跪了下來,說道:「老奴知罪,只求一死,不過還請少主你放過主母一家。」
「福伯,這和你沒有關係,這些年你已經受了太多苦了!易哥兒,一切都是我的錯,你要殺就殺我吧!不過,楚悅和楚風可是你的血脈至親啊!」楚大娘悽然說道。
「怎麼?個個都當我是殺人魔頭?」楚易有些莫名其妙,他不由得沉思了起來。似乎在更遙遠的記憶裡面,楚春秋娶了這個小老婆之後,自己的母親便鬱鬱而終了?可是,怎麼感覺不是這麼一回事呢?不過,從原來那個靈魂的殘缺記憶裡,似乎原本的楚易對他們恨之入骨。
「哥哥?這個看起來生活得很好的人是我們的哥哥?而哥哥要殺福伯和母親?」楚風和楚悅一下子懵了,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福伯、大娘,你們誤會了。我這一次來,並沒有什麼惡意。」楚易緩緩的說道。
兩人的目光都難以置信的看着他。
這怎麼可能?難道楚易不是來殺他們的嗎?母親病死,全家被滅族,曾經的楚易將這一切都歸咎在楚大娘的頭上啊!
而楚易在這個時候卻做了一個讓他們更加意想不到的動作,只見他的雙膝忽然朝楚大娘跪了下來,深深的磕了一個頭,說道:「娘,這些年讓你和弟弟妹妹受苦了,我今日前來,就是想接你們回府,團聚一堂的。」
「易哥兒,你這是」楚大娘失聲而泣。這個年代,對於禮節方面是極爲慎重的,除了對父母君師,除非是那種極爲宏大的場合,纔會行磕頭之禮。
她只是楚春秋的小老婆,楚易這個嫡子居然向她磕頭,稱孃親,這等於就是承認了她的地位,基本上是擡到了平妻的規格上。而這也代表楚風和楚悅可以算是正式的貴族,這一切,只有楚易才能給予她。
「少主?你真的是少主嗎?」福伯站了起來,一臉呆滯的說道。楚易要殺他們是輕而易舉的,而且又何須用這樣的事情來欺騙他們,更不用說大禮參拜了。
「福伯,這些年你辛苦了。現在我們楚家除了我這個族長之外,便沒有其它人,回去之後,還要勞煩你擔任管家一職,不知道你願不願意?」楚易微笑着說道。能不計辛勞的在這窮地方,以武卒的身分伺候便宜老爹的小老婆一家,這樣的忠心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尤其是楚大娘現在都頗爲姿色,福伯是個忠義的漢子。
「少主,老奴一切都聽您的安排。」福伯激動的說道。能夠重回楚家,這是他心中的一個夢想,沒有想到今天楚易突然出現,而且和他小時候判若兩人!
「易哥兒,謝謝你!謝謝你!楚風、楚悅,你們還不快過來見過你們的大哥嗎?」楚大娘這時候急忙朝兩個已經暈暈乎乎的孩子喊道。
「大哥?你真的是我大哥嗎?長得還挺帥的,要是二丫她們看到,一定會被你迷住的。」楚悅十分的活潑,一下便竄了過來,親熱的摟住了楚易的胳膊,卻沒有意識到自己剛發育的小饅頭已經在他的胳膊上蹭了幾下。
「呃。」雖然被楚悅的動作弄得有點尷尬,可是楚易心中卻不由得升起一股溫暖的感覺。在前世,他雖然是超級富豪,可是父母不在,也沒有兄弟姐妹,那種孤寂的滋味委實難以形容。
「啊!」楚悅也發現了自己的行爲有點不妥,低呼了一聲,俏臉泛起一片紅霞,退到了一邊去。
「大哥。」楚風走過來行禮,感情真摯的喊了一聲。雖然母親和福伯從小都沒有告訴他們原本的身分,不過楚風性子老成,很早就意識到自己家不是普通的平民家庭。
到了今天,他才知道,楚家赫然是貴族世家,只是自己母親的身分似乎有點微妙。不過,這並不妨礙兄弟之間那種自然的親情感應。而且,楚易展現出來的那種誠摯,絕非心懷鬼胎的人能做出來的。
「大家都是一家人,就不用拘禮了。這一位是我的好友宗仁平公子,過兩月就要進京趕考了。」楚易介紹道。
幾人一一和宗仁平見禮。
「好了,娘、福伯,你們看看還有什麼東西要整理的,我們這就回去吧。」楚易微笑着說道。他有信心保住楚家的世家地位,不過就算是王族,也需要有人鎮守祖屋的。
接下來的一個月,便是楚家重新振作的最好機會,而楚風的沉穩性情讓他十分欣慰,這樣一來,即便自己走後,家裡也有人能撐得住場面。不過,福伯的修爲還是差了一些,若是能更進一步,成爲武尉強者,那就不會有什麼問題了。
「老奴這就去收拾。」福伯心中激動無比,沒想到在自己有生之年,還能夠回到楚家老宅。他的身分和別人不同,祖上便是楚家的奴僕,一直忠心耿耿。不過,在五年前的滅門慘案之中,他的兒子媳婦也都慘死了。所以,不過五十出頭的人,顯得特別滄桑。
而楚風和楚悅也都十分乖巧的跟着福伯進屋去,一番收拾停當之後,三人都背了幾個包裹出來。
其實,楚易也知道他們並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就算什麼都不帶,到了韓城花一些時間去買就行了。只不過,人總是念舊的,而且有一些東西是用錢買不到的。
「快點,快點,給我把這裡圍起來,一個也不許讓他們走了!」這個時候,門外忽然響起了囂張無比的聲音,還有喧譁的走動之聲。
楚大娘的臉色立時變得蒼白,那聲音是衛梓潼的,她自然能聽得出來,而衛家是雞鳴鄉最有實力的地主,說白了就是土皇帝,氣焰跋扈,看樣子是調了許多人來。
「娘,妳不用擔心,我出去看看。」楚易微微一笑,寬慰着她說道。
一個一品武卒,可以力敵十個訓練精良、裝備齊整的悍卒,而像福伯這樣的八品武卒,面對三十個悍卒也不成問題。楚易要更強上一些,兩人加一起,面對百人也毫無懼色。
而在武卒之上的武尉,已經可以將真元力擴散到身體周遭護體,就算是一品武尉,也能將真元力散佈在三尺之內,就算面對百名悍卒,也可以輕鬆的抵擋,乃至殲滅。
像雞鳴鄉這樣的地方,能拿出百名悍卒的實力嗎?明顯是不可能的。這可是代表一年要花上數百兩黃金才能養得起!便是韓城的世家,也就配備百名悍卒,多了便是違制了。畢竟,軍隊的數量越多,發揮出來的實力就越強。
以百名悍卒爲核心,便能馬上拉起一支萬人的隊伍,這是任何一個國家都不會允許的。
「那個外來的小白臉,你給我出來!今天少爺就要讓你知道,花兒爲什麼這樣紅!」衛梓潼在外頭叫囂着。
楚易恰好在此時一步踏出門外,冷冽的目光落在衛梓潼的身上,讓他一個激靈,頓時說不出話來。
屋外已經站滿了不少人,估摸有四、五十人的樣子,手中拿着鐵棍,目露兇光。沒有貴族稱號的地主可以有家丁,但不能用刀劍等管制的器械。不過,鐵棍的殺傷力也是很大的,一棍下去,肯定就是骨頭粉碎。
楚易出去,楚大娘和楚悅、楚風也不放心的跟了出來,尤其是福伯,見到衛梓潼居然敢侮辱楚易,氣得鬚髮都立了起來,怒目而視。
而衛梓潼身邊一位面色沉穩的中年壯漢,見到楚易和福伯之後,臉色忽然一變,心中暗道,在這小地方,怎麼會出現兩個武者?
「這位公子,不知你先前爲何無故對我家少爺動手?」中年壯漢謹慎的望了楚易一眼,問道。
「你們家少爺對我的妹子逼婚,你說我這個做大哥的該不該管呢?」楚易雙手環在胸前,好整以暇的說道。
「胡勇,你還愣着幹什麼?說什麼屁話,給我把他們全部抓起來!」衛梓潼咆哮着說道。
那胡勇苦笑了一聲,抱拳對着楚易說道:「原來是一場誤會。楚公子請自行離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