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才月旬不見,就都不認得了嗎?”對於三人的反應,朱繼業十分滿意,淡淡一笑,解釋道:“二當家和三當家這次率人前來天機城,和我們一樣,目的只有一個,那便是誅殺柳辰,以老夫所見,不如我們聯起手來,齊心協力,要殺一個區區柳辰,勢必不在話下……”
聞言,馮火、寥驚風、柳濤三人,彼此對覷一眼,點頭稱是。
這兩個人,他們自然認識。
不錯,正是威虎幫三位首領中的兩個:威鎮山和玉面虎。
威鎮山勇冠羣雄,實力強悍;玉面虎智計過人,陰狠毒辣。兩人雖說是賊寇頭子,在天機城中卻人人畏怯,名頭極響,像馮、寥、柳這樣的“三大惡少”,和他們相比,根本就是小巫見大巫,論起兇狠霸道,就只能用“善良”來形容了。
有這二人親自CAO刀,就算不動用馮家的一兵一卒,只怕柳辰也難逃厄運。
六個人目標一致,臭味相投,自然一拍即合,很快,便湊在一起密謀起來。
“孃的,柳辰那廝藏在哪裡?你告訴俺,俺這就去一刀將他砍了,省得麻煩!”威鎮山生xing豪爽,行事魯莽,見幾人磨磨嘰嘰,不耐其煩道。
玉面虎勸道:“二哥不必心急,一切按計劃行事,等過了今晚,天機城將再也沒有柳辰這號人物。”
“等個屁!”
威鎮山氣道:“殺人不過頭點地,俺一刀就能了結的事,爲啥偏偏等到晚上?哼!”
旋即,玉面虎臉色一沉,將威鎮山拽了出去。
“放開俺,你膽小怕事,可俺不怕!”威鎮山怒氣未消,一把甩開了玉面虎。
玉面虎搖頭笑道:“二哥,我來問你,咱們威虎幫的宗旨是什麼?”
威鎮山隨口道:“別以爲俺不知道,‘殺人,則必越貨;劫富,但不濟貧’。”
殺人,則必越貨;劫富,但不濟貧!
說白了,就是先搶劫、後滅口;搶了錢、自己花。
玉面虎點頭道:“那我再問你,咱們此番殺了柳辰,能得到什麼?”
“屁話,當然是替神祖報仇!”
“除此以外呢?”
“你還想怎樣?”威鎮山反問,他不明白,從柳辰身上,能搶到什麼值錢的東西。
玉面虎瞅了瞅,旁邊無人,這才低聲道:“咱們來之前,朱繼業說過,柳辰夜闖香草閣,必是爲了龍涎草而去……”
“龍涎草?”威鎮山一驚。
“嗯。”玉面虎深吸口氣,輕嘆道:“像龍涎草這等靈藥,幾十年難得一遇,服食以後,據說可以提升十年功力,像大哥、二哥這等修爲,若吃了它,別說柳辰,就算要滅掉整個柳家,也不在話下!”
“此話當真?”如此巨大的誘惑力,饒是威鎮山聽了,也兩眼放光,心動不已。
玉面虎點點頭,哼道:“若非這樣,只怕柳辰那小子,早就已經死了。”
“哦?”威鎮山一臉不解。
玉面虎鷹眼微微眯起,冷聲道:“自從三年前柳玄德將骨被碎、柳辰的修爲突飛猛進,柳三元便一直視柳辰爲眼中釘、肉中刺,無時無刻不想將其拔掉,可現在做了柳氏一門的族長,他反而安靜下來,縱任柳辰恣意妄爲,這,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威鎮山想了想,確實是這麼個情況。
不等威鎮山答話,玉面虎便接着道:“就在昨夜,柳辰大鬧善藥堂,還硬闖交易堂,劫走了六種名貴草藥,朱繼業派重兵把守,卻偏偏圍而不攻,這,又是爲何?”
威鎮山拍了拍腦袋,他腦袋雖大,卻想不通其中的原由,索性不想,直接開口問道:“哎呀三弟,別跟個娘們似的,磨磨嘰嘰的,有話直說,有屁快放!”
玉面虎冷冷一笑,也不氣惱,哼道:“原因只有一個,他們兩個,都在等!”
“等?”威鎮山咧咧嘴,感覺腦袋更大了,不解道:“等什麼?”
“等機會,等一個讓柳辰偷襲香草閣,盜取龍涎草的機會!”話到此處,玉面虎幽如深井的眸子裡寒芒閃爍,負手而立道:“現在,這個機會已經來了!”
“三弟,你是說,柳三元和朱繼業這兩個雜種,也都想爭奪龍涎草?”威鎮山的腦袋,終於還是開竅了。
玉面虎道
:“如此靈藥,這天機城的人,又有幾個,能經得起誘惑?”
威鎮山嘿嘿笑道:“這話不錯,讓三弟說的,就連俺都有些心動了。”
旋即,玉面虎附在威鎮山耳邊,輕聲嘀咕了片刻,叮囑道:“二哥,此事事關重大,千萬不可魯莽行事,一切,按照計劃行事!”
“好嘞,既然三弟說的有理有據,俺這一次,就聽你的!”威鎮山拍着胸口保證道。
兩人說定,便回到房中,此時,朱繼業等人已經達成共識,以防柳辰發覺,事先不作任何部署,派遣鐵柱和瘦狗趕往天符閣附近暗中監視柳辰的動向,伺機而動。
擔此重任,鐵柱和瘦狗備感壓力,不過作爲奴才,監視敵情是他倆的拿手好戲,二話不說便應承下來,騎了快馬,直奔天符閣而去。
天符閣對面,乃是一座茶樓,喚作落鳳樓。
此時已過晌午,落鳳樓內賓客盈滿,來來往往,十分熱鬧。
鐵柱和瘦狗興匆匆而來,選中的落腳點,便是這座落鳳樓,坐在臨窗的位置,恰好能夠瞧見天符閣門前的動靜。
茶水上了一壺又一壺,肚子都喝的有些膨脹了,天色才漸漸暗了下來。
“快瞧,出來了,柳辰出來了!”
倏地,就在鐵柱眼皮打架、昏昏欲睡的時候,瘦狗突然推了他一下,指着窗外驚呼起來。
鐵柱渾身一震,抹了把瀑布一般傾/瀉而下的口水,順着瘦狗手指的方向望去。
果然,柳辰和陸芷晴一起,走出了天符閣。
“你去善藥堂稟報馮少爺,我在這裡守着!”瘦狗急道。
“你怎麼不去?”這大老遠的,鐵柱一身肥肉,一路顛簸,恐怕回不到善藥堂,便會吐。
“屁話,我走了,你若睡着,耽擱了大事,怎麼辦?”瘦狗瞪眼道。
“行,我去!”鐵柱晃了晃腦袋,只好起身離開。
兩人罵罵咧咧,早就習以爲常,然而,他們卻不曾注意到,自從進入落鳳樓,便一直被一雙眼睛盯着。
那雙眼睛的主人,便是奉柳三元之命,前來監視柳辰的魯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