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柳辰泰然自若,口出狂言,三區弟子嚷成一片自不必說,而柳三元幾人相互遞了個眼神,都有些爲難。
畢竟,這不符合柳氏一族的族規。
“爹,你也看到了,柳師弟如此自信,若不成全了他,只怕難當衆人悠悠之口!”
“柳濤師兄說的極是,請柳族長和師父放心,我們一定把握好分寸,絕對不會傷及到柳辰師弟的性命。”
柳濤與柳武一唱一和,不戰不休。
“請族長允許兩位師兄出戰!”
“哼,一定要好好教訓柳辰這個臭小子,不能滅了咱們的威風!”
“打!”
“……”
眼見柳三元躊躇不定,臺下西、北兩區弟子也跟着叫囂起來。
“呸!打就打,還怕了你們不成!”
“有柳辰師兄在,東區必勝!”
“東區必勝!”
“……”
這些弟子年少輕狂,哪裡經得起激將,不管是義憤填膺也好,看熱鬧也罷,東區弟子也毫不示弱,對峙着大喊起來。
“好!”
終於,柳三元難敵衆議,只得點頭答應,瞧了柳辰一眼,縱聲道:“既然是衆望所歸,那本族長便順應時勢,破一次例,今日族比最後一場,由柳辰對陣柳濤和柳武,點到即止,不可傷及性命……”
此言一出,衆人譁然,紛紛叫好。
旋即,柳濤和柳武暗中竊喜,躬身領命,轉過身,走到炫武壇中央,左右分開,與柳辰呈犄角之勢站定。
“臭小子,上次在香草閣,算你命大,不過這一次,你休想活着離開柳府!”柳濤盯着柳辰,咬牙切齒道。
柳武也恨恨道:“冤有頭,債有主,今天,我便要報當日之恥!”
二人同仇敵愾,對柳辰都是恨之入骨,眼下碰到一報前仇的機會,自然不肯放過,拳頭緊攥,銳目猩紅,哪裡是“比鬥切磋,點到即至”,根本便是要殺人奪命,公報私仇。
“事到如今,是該了斷的時候了,今日一戰,我會叫你們輸的心服口服。”柳辰也是當仁不讓,毫不退縮。
現場的氣氛,迅速壓抑下來,喧囂的人羣,也
瞬間靜默下來。
“看招——”
陡然,柳濤炸喝一聲,橫跨幾步,猶如一支利箭,由左側猛竄過來,拳勢如火,勾起一陣勁風,直劈柳辰前胸。
“拿命來!”
幾乎是在同一時刻,柳武從右側夾擊,斬斷了柳辰的退路,擡起右腿,踢向柳辰的後腦。
兩人都是低級骨師之境,拳頭、腳掌,都被一層淺紫色骨氣環繞,殺傷力不容小覷。
“我再說一遍,吹牛,要的是實力!”
前狼後虎,腹背受敵,眼看便要被拳打腳踢的時候,柳辰暗哼一聲,眸光驟地一寒,毫無前兆地屈膝下蹲,輕易便躲過了柳武的上盤攻擊,而順勢劈出右腿橫掃,一個掃蕩腿踢在柳濤腳踝,在柳濤的拳頭砸來之前,搶先一步將其掀翻。
蓬!
柳濤重重摔在柳辰腳下,痛的一陣齜牙咧嘴,不及多想,便來了個鯉魚打挺,翻身站起。
而與此同時,柳武一招落空,腳尖剛着地,便順勢砸出一拳。
“你的胳膊,太短了!”
柳辰轉過身,腦袋略微一斜,毫不猶豫砸出一拳,擊在柳武小腹。
柳武直挺挺站着,手臂傾斜向下,而柳辰則屈膝半蹲,拳頭水平擊出,位置上的細微差別使得柳辰佔盡優勢。
蓬——
當柳辰的拳頭砸上柳武的小腹,柳武的拳頭還滯在半空,距離柳辰的腦袋尚差半寸。
這一拳,柳辰使了八分勁道,即便如此,龍骨的威力也震得柳武“蹬蹬蹬”倒退三步,臉色煞白如紙。
只此一招,高下立判!
“好!打的好!”
臺下的東區弟子,大聲叫起好來。
“臭小子,真夠狡猾的,再來!”
剛剛站穩的柳濤暗罵一聲,祭出骨氣,雙拳齊出,氣極敗壞地再次衝向柳辰。
“濤兒,不要再打了!”
不料,便在此時,柳三元突然發話了。
只不過,還是遲了一步。
柳辰不躲不閃,甚至連挪都不曾挪動一步,雙拳攥緊,在柳濤攻擊的剎那間,驟然擡起雙臂,以硬碰硬。
毒龍九變第一式:亢
龍有悔!
轟——
四支堅如鋼鐵般的拳頭撞在一起,兩聲合而爲一,淺紫色的骨氣一陣亂顫,下一刻,柳濤臂膀一震,憤怒的臉,瞬間漲的通紅,“啊”的慘叫一聲,身體倒飛而起,躍過炫武臺,直接砸向圍觀的人羣。
人羣散開,露出一片空地,柳濤“撲騰”一聲墜地,口吐鮮血。
亢龍有悔以狠、猛、硬著稱,僅憑此招,時下的柳辰足以與大骨師強者以拳對拳,以硬碰硬,更何況柳濤只是一個低級骨師。若非柳辰念在同宗同族,手下留情,只怕柳濤此刻早已如柳大郎那般,當場暈厥過去。
“你,你……”
見柳辰竟如此兇悍,柳武即便心裡再不服氣,卻哪裡還敢再自討苦吃,愣愣望着柳辰,張了張嘴,饒是罵人,也不敢了。
“混賬!”
“啪”的一聲脆響,柳丹空拍案而起,衝柳辰冷叱道:“柳辰,說好的點到即止,你將族長的話都當作耳旁風了嗎?”
柳濤和柳武都是柳丹空屬下數一數二的弟子,二人聯手,竟被柳辰輕易擊敗,這等情況,無疑於當衆打了他的老臉,叫他如何能忍。
柳辰撇撇嘴,不以爲然道:“二長老,身爲一名武者,輸了並不可恥,可恥的是,敢做,卻不敢當,分明睜着眼睛,卻偏偏要說些瞎話,此等行徑,絕非大丈夫所爲,更何況,我剛纔只是正當防衛,以暴制暴,並無不妥,倘若真要怪罪的話,只能怪我太過大意,高估了兩位師兄的實力……”
“好小子,衆目睽睽之下還敢巧言令色,胡攪蠻纏,真是豈有此理!”柳丹沉也“騰”地站起身,氣極敗壞道。
柳三元、柳丹空、柳丹沉,這三位柳氏一族的首腦,此刻並肩站成一排,與柳辰凜然相對,都是一副頤指氣使的神色,看架勢,是要以多欺少,伺機報復。
俗話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哈哈哈,堂堂的柳氏族長、長老,竟然當衆欺壓一個小娃娃,且不論誰對誰錯,作爲旁觀者,我只想說一句,柳家的顏面,都被你們給丟盡了。”就在柳辰張了張嘴,準備反脣相譏的時候,人羣中,響起一聲縱笑。
衆人一愣,紛紛側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