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那送願師這麼威風,怎麼大伯還偏要把小火再變成正常人呢。”小晨聽完屍童的描述,竟是對送願師很是嚮往。
“他們一家子雖然是送願師,說實話我感覺,他們似乎跟送願師一脈沒啥關係。你看,武夷山那邊的送願師,都得用一枚印章來激活魂體,才能度化鬼魂,但我乾爹幹爺,貌似什麼都不想要,就那麼厲害!”屍童說起禾火的大伯,依舊一副是憧憬無比的模樣。
“真的假的?他們不都是送願師麼……”
“你懂什麼,那我們……啊呸,那他們茅山派和湘西的趕屍派還都是靠祭養殭屍作爲手段,不還是毫無關係麼。”
“我還是不明白啊,你看,小火跟他師傅,同樣都是送願師,怎麼那死老頭就那麼厲害!”
“他們送願師是靠腦袋裡的念力施法的,度化的鬼魂越多,用的願術咒次數越多,腦袋裡的念力就越多,境界也就越高。境界有高有低,厲害程度當然不一樣了。”
“那,你能看到鬼魂,剛纔求小火幫忙的那倆,是不是已經走了?”
“走了啊,夙願已了,自然就都去地府報道了。”
“那你說,現在小火沒用那個什麼印章,也能度化鬼魂,是不是說,他也像他大伯那樣,根本就不需要什麼印章呢?”
“咦,你說的也有道理哈,等他醒了,可以試試啊。”
“等誰醒了?試什麼?”禾火的聲音突兀的響起,把兩人都嚇了一跳。
小晨的視線掃了房子一遍,興沖沖的取了杯子倒了杯水,放在了桌子上。
“你試試,能不能把杯子裡的水倒掉。”小晨滿是期待的說道。
“你秀逗啊……”禾火貌似睡了一覺後精神不錯,哭笑不得的說道。
“叫你倒你就倒,哪來的這麼多廢話!”小晨伸手便擰住了禾火的耳朵,狠狠轉了一圈。
“我倒我倒!”禾火趕忙伸出手拿杯子。
“誰叫你用手了!用念力,用念力倒!”小晨直接喝道。
“我說大姐啊,倒水不用手,還能用舌頭啊!話說念力又是啥……”禾火無比委屈的問道。
“你就想象着自己拿起杯子把水倒掉。”屍童對小晨也是無語,幫忙解釋道。
“這……啊行!行!我想象我想象!”迫於耳朵上的劇痛,禾火還有什麼敢不答應。
只見他盯住杯子,皺起眉頭,口中還發出“嗯嗯”的聲音。
小晨和屍童都緊張的看着紋絲未動的被子,直到兩分鐘後,沒有任何變化,不禁大失所望。
“你是不是沒有好好想象!”小晨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我怎麼沒想象,各種方法都想了!我甚至都想象着把杯子裡的水變成冰刀,去切割杯底了啊!”禾火繼續委屈。
“那它怎麼可能……啊!”小晨還要發飆,卻看着屍童手中那個沒了杯底的空杯子,直接一聲尖叫。
一片極薄的冰片從空杯中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不僅她尖叫,禾火看着屍童手裡那個沒了杯底的杯子和地上那些碎冰,也是一聲尖叫。
“天哪……居然……真的不用印章……”屍童目瞪口呆。
“哇塞,了不得了不得!小火你簡直帥呆了!如果用這冰片割人……天哪!讓我再想想讓我再想想,小傢伙,你剛是不是說過,度化的鬼魂越多,念力就越多,境界就越高?”小晨似乎是找到了打開金山的鑰匙,竟興奮的手舞足蹈。
“呃,是有這麼一說,不過,也是要看被度化的鬼魂厲害到什麼程度。想要提升的更快,最好就是度化一些像厲鬼王啊厲害一點的妖精啊之類的。”屍童不明所以,只好如實回答。
“那宮塗塗那種妖精,算不算厲害?”小晨問道。
“呃,宮塗塗是誰啊?不過我覺得,如果是跟現在潛伏在市區裡那幾只狐狸那樣子,估計用不了幾隻,他就能回到原來的境界了吧。”
“等等,你們說的宮塗塗,是誰?怎麼覺得好熟悉的樣子?”禾火似乎在努力回憶這個名字,但顯然,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呃,就是……就是……就是你以前救過的一隻小狐狸唄。”小晨自然不想在這個名字上多說一些,直到現在她似乎都沒多少自信,自己在禾火心中的分量會比宮塗塗多。
雖然自己跟禾火是青梅竹馬,現在也是如膠似漆,但她可是最瞭解禾火的,這傢伙,奉行的絕對是以貌取人!更何況不是還有那麼一句話麼,青梅竹馬終成殤……
“不過,將自己跟一個已經死了的臭狐狸作比較,這是不是有點太掉架子了……”想到這裡,神經大條的女王竟是罕見的吐了吐舌頭。
“先不管那些臭妖精,你不是能看到鬼魂麼,那就多找點厲害點的鬼魂,讓小火練練手!”小晨立即發佈命令。
“呃……大姐,你是不是忘了什麼……”屍童瞠目結舌,只好用手擋住嘴,小聲說道。
“忘了什麼?我忘了什麼啊?”小晨不明所以。
“他那些送願師的記憶,不是都沒了麼,你讓他用什麼跟那些厲鬼什麼的幹架啊……”屍童突然開始思考,是不是所有神經大條的女王,哦不,是女漢子,記性都特別差。
“呃,對哦……不對!那死老頭子貌似給過他一本書!”小晨忽然想起,老大爺這個師傅似乎並不怎麼稱職,禾火的很多本事都是自學他給的那本書上的。
“我說,你們兩個又是什麼送願師,又什麼厲鬼的,在說些什麼哪?”禾火不得不打斷他們倆所謂的“悄悄話”問道。
“哦,沒什麼。”小晨遞給屍童一個眼色,屍童立馬點了點頭。
小晨早把禾火大伯的囑咐忘得一乾二淨,屍童則是想讓禾火多少有些自保能力,也好在將來的亂世中不用太多擔心他。總之,兩個各懷鬼胎的傢伙,總算是在用一件事情上達成了默契。
聽到禾火康復的消息,一干損友們再次鼓動小晨請客慶賀,小晨早已定下了計謀,又有如同自己家開的餐館,自然滿口答應。
於是,在小晨風風火火的行事風格之下,兩天後的一個夜晚,被一干損友灌得半醉的禾火,在去廁所放水的時候,詭異的一幕出現了。